第145章魂去屍長留(1/3)

火車行駛到中午,前方又出現一座小站——鐵路的沿線,多半都是小站。

這個小站叫穿心站。

我總覺得,這個地名讓我後脊骨有些發涼。

穿心,穿心,是一刀穿心,還是一發弩箭穿心?

火車停下,陳格在對講機裏說:“小強老大,前麵鐵路塌方了。”

我心裏咯噔一下,連忙下車查看,隻見鐵路左邊的邊坡,垮下來很多泥土,不過塌方體積不大,大家辛苦一兩個小時,應該能清理幹淨路障。

張昌兵跟著下車,說道:“這一帶的山勢都很陡,就怕前麵還有無法清除的塌方。”

方瑤說:“為什麽不走公路?車也很好弄到手呀。”

張昌兵搶著說:“你以為走公路就輕鬆了?我告訴你,更累!一是堵車嚴重,二是沒有火車安全,第三還容易迷路。”

方瑤點點頭,噢了一聲。

劉易斯帶著陳格和王冬加煤加水,明寒、杜明哲等人清除塌方路障。

我帶著雷達,一個人朝前去探路,如果前麵還有更惱火的塌方,恐怕真的隻有舍棄鐵路,走公路了。

我走出一段距離,就回頭看看,再走出一段距離,又回頭看看。

我知道有鐵軌連著,我不會走丟,可就是莫名地忍不住回頭。

走出很遠一段距離,也沒有看見再有塌方的路段。

這時,山野間嫋嫋婷婷升起一陣薄霧,四周靜悄悄的,連鳥叫也聽不到一聲,呈現著某種遠古的死寂。

我有些累了,坐下來在鐵軌上休息,雷達開始有些不安,而我也總覺得有雙眼睛在盯著我看。

我渾身不自在,轉著腦袋四下尋找,可又沒發現什麽。

看看雷達,見它昂著毛茸茸的腦袋,一動不動地盯著天空。

以前,我家養過一隻貓,我深深知道貓這種動物太神奇了。

這隻貓有一次臥在我的膝蓋上,莫名其妙的,它突然跳下地,也像雷達此時一樣,定定地盯著我身

後的窗戶看。

我家住在十一樓,半夜三更的,窗外能有什麽?

我朝貓招手:“過來,過來。”

但貓就是一動不動,我突然想起老輩人說,貓能看見人看不見的東西,不由後背一陣發涼,轉頭一看,窗台上不知道怎麽回事,竟然盤著一條大青蛇!

大青蛇吐著蛇信子,也不知道它瞪著我的腦袋有多久了。

……

看到雷達此時的表現,我突然一抬頭,撲棱一下就跳開了。

原來就在我頭頂上方的一棵樹丫上,一具女屍飄飄悠悠地**著,山風撩起它的長發,露出一張慘白的臉。

雷達早發現了,隻是它無法用語言提醒我,隻好定定地盯著天空。

天藍雲白,我控製不住地打了個冷戰。

女屍吐出舌頭,一雙灰白的眼睛死死盯著我看,霧氣在它身體周圍嫋繞,場麵詭異極了。

女屍上吊的繩子還沒有腐爛,應該是近期才自殺的。

我轉身要走,又見女屍上吊的樹上刻得有字,走進一看,是“暮暮黃昏後,魂去屍長留。”十個字。

我心想,她是怎樣的傷心和絕望,才會刻下這十個悲涼的字呀?

往回走的路上,霧氣越來越濃,一米多外,就是白茫茫的一片。

雷達又開始不安了。

突然,我發現身邊多了一個人!

猛一轉頭,是隻喪屍!

我一刀幹掉喪屍,還沒有回過神來,隻見濃霧中鬼影幢幢,我背上頓時起了一陣白毛汗,哪裏冒出如此多的喪屍?

我趕緊半蹲下來,緊張地四下觀察,身上有弩,但不敢隨便動手,那隻能暴露我的位置。

濃霧厚重,周圍不斷有身影晃動,搖搖晃晃,趔趔趄趄,我真怕哪隻喪屍突然跌倒,撲到我身上。

雷達縮在我懷裏,小小的身體瑟瑟發抖。

我手心裏抓了兩把冷汗,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喪屍,但顯然,我得趕緊離開,否則大霧一散,我鐵定要

被喪屍團團圍住。

我一隻手摸著鐵路軌道,一步步朝前挪動,突然冒出一隻喪屍,一隻腳穿著運動鞋,鞋底已經磨穿,鞋幫卷起了邊。另一隻赤足,糊滿了泥巴。

我立馬一動不動,看著這雙腿從眼前走過,幾乎要碰到我的鼻子尖了,但好在,沒有發現我。

我繼續往前挪動身子,越走,越是心驚肉跳,四周屍嚎此起彼伏,到底從哪兒冒出這麽多吃人的魔鬼。

我想離開鐵路,但鐵路兩邊,一邊是大雨衝刷後岌岌可危的土坡,泥土裂開,隨時有倒塌的風險。另一邊山坡傾斜度接近垂直,隻能骨碌碌地滾下去。

身邊嚎叫的聲音越來越密了,隔著厚重的霧氣,聽起來隱隱發悶,一隻喪屍突然倒在身前,抬起頭來,白多黑少的死人眼睛恰好和我四目相對。

嗤一聲輕響,這隻喪屍咧開的嘴巴還沒有來得及發出一聲嚎叫。

抽出武器,我大氣也不敢喘一下,繼續半蹲著往前挪動身體,一步步的,好像永遠走不出這重重迷霧。

再走出十幾米,一雙褲腳被荊棘撕得破破爛爛的喪屍突然立定不動,我一抬頭,喪屍也正在低頭看我。

我摟著它雙腿一抬,喪屍骨碌碌地滾下了一邊山坡,嚎叫聲倏然墜落,幸虧死人不會說話,滾落下去的時候,不會叫喊:“這裏有活人。”

我抹一把頭上的冷汗,告訴自己一定得沉住氣,遭遇屍群,越是驚慌,越是容易丟掉小命,特別是被團團圍在的時候。

定定神,我繼續往前挪動身體,可突然間,一陣強風刮過,虎虎山響,將厚重的濃霧轉眼間刮得幹幹淨淨!

我前後左右一看,媽呀,周圍密密麻麻,全他媽是吃人的行屍走肉!

我一步跳起來,可雙腿蹲得久了,一個踉蹌摔在地上,膝蓋磕在碎石子上,擦破了一大塊皮。

這時候,完全不會覺得痛了,剛一摔倒,我立馬跳起來撒腿就逃,無數的喪屍一起嚎叫,就如同一滴冷水濺進了燒紅的油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