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還有誰能相信(1/3)

我說:“什麽?”

明寒說:“凶手似乎隻挑女的下手。”

我和胡小雲同時一愣,沒有想到明寒說了和我相同的話。

明寒繼續說:“怎麽,你不相信?”

我停頓了三秒,才問:“你有什麽主意?”

明寒說:“從現在起,卓慧娜和胡小雲不得離開我和你的身邊。”

我心中暗道:“不要離開我和你,那麽我不在的時候,你就好下手了?”點頭說,“就照你說的辦。”

明寒掏出香煙,遞給我一根:“抽煙。”

我點上火,轉頭望著窗外不住倒退的山林,隻覺每一棵樹後,都有一雙窺視的眼睛。陰沉沉的,如同胡小雲懷裏的雷達的眼神。

我越來越覺得,綠皮火車哐當哐當的聲音,越來越單調和枯燥了。

此後接連三天,綠皮車上再沒有發生過殺人事件,仿佛蘇展真的就是顆災星,他一旦被驅逐,所有的黴運,便都統統離開了我們。

這天,綠皮車進入江西境內,臨近傍晚,火車繞過一座大山,車頭突然停了下來,我伸頭出去看,暮色蒼茫中,鐵路前方,出現了一座很大的城市輪廓。

陳格跳下車頭,跑進車廂,說道:“鐵路好像是從城市中穿過,劉易斯問,怎麽辦?”

張昌兵搶著說:“問什麽問,直接開過去就是了,我就不相信,憑那些幹枯的屍體能攔得住上百噸的火車?”

陳格看看我:“聽他的,直接開過去?”

我說:“天要黑了,明天摸清路況再過去。”

張昌兵嘀咕一聲:“沒種。”

杜明哲冷笑道:“你有種,你進城去試試看。”

張昌兵一愣:“杜大哥,我可沒有得罪你啊。”

杜明哲說:“我最煩你這種人,四肢發達,頭腦簡單,這叫沒種嗎?這叫謹慎。哼,小強不和你計較,你倒是得寸進尺。你這樣的話,對我說試試看。”

張昌兵惱羞成怒:“殺人犯,你別給我多管閑事!”

杜明哲霍地站起:“我廢了你!”

兩人立馬打成了一團,拳來腳

往,鬥得很是凶悍。

明寒抱著手:“你說誰會贏?”

我說:“張昌兵體格占優勢,杜明哲下手黑,不好說。”

明寒說:“我敢打賭,論輸贏,張昌兵占上風,論生死,杜明哲會是活下來的那一個。”

我說:“別打什麽賭了,和我上去分開他們。”

我和明寒上去,架開兩人,張昌兵鼻子上挨了一拳,氣呼呼的去了後一節車廂。

……

晚飯吃的是紫菜火腿湯,胡小雲的手藝不錯,像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正是青春張揚的年紀,能有這樣好的廚藝,確實不多見。

飯後,我和明寒打了個招呼,讓他留心卓慧娜和胡小雲的安全,我半開玩笑半是認真地說:“明寒,要是她倆死了一個,凶手就隻能是你了。”

明寒似乎沒有聽出我的話外音,搖搖手:“你放心。”

我獨自下了車廂,沿著鐵軌朝城市走去。

月色清冷,像給大地罩上了一層薄紗,走出一公裏左右,前方影影綽綽晃**著十幾條黑影。

光看那身影,我就知道必定是喪屍無疑。

我撿起幾塊鋪鐵軌的碎石,扔進一邊的小樹林,碎石落在樹葉上發出嘩嘩的聲音,喪屍聽到動靜,朝樹林走去了。

這時,身後突然有人咳嗽一聲,我猛地一回頭,月光下站著杜明哲,離我不到一米左右。

我下意識地後退兩步,和他拉開距離,問:“你怎麽跟來了。”同時盯住了他的手,手上提著一把寒月。

安靜怎麽死的?後背心髒的位置中刀。

納蘭米貝怎麽死的?同樣是後背心髒的位置。

如果杜明哲也在我後背捅一刀,那麽我也就步她倆的後塵了。

文明時代,凶手殺了人都不一定暴露,末日裏更是沒有人追究。大家頂多認為,我失蹤了。

我低聲問:“你怎麽不聲不響地跟來了?”

杜明哲說:“我擔心你一個人有什麽意外,所以跟著來。”

我說:“不用,我隻是去看看城裏喪屍多不多。”

杜明哲說:“我陪你

一起去。”

我說:“好。”

兩人往前走,杜明哲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然後說:“別看我殺過人,其實,我從小膽子就不大,甚至給同學欺負到頭上也不敢打回去。”

我沒有說話。

杜明哲接著說:“團隊接連死了兩個人,我知道你懷疑我,現在,我跟來找你說話,隻是讓你明白,我不是凶手。”

我還是不說話,一隻手悄悄搭在狼牙武器的刀柄上。

杜明哲繼續說:“安靜死了,納蘭米貝死了,蘇展又背鍋被拋棄在那個小站,我們十四個人,隻剩下十一個了,越是這樣,我們越該團結。”

我仍然沒有說話。

杜明哲歎口氣:“你不相信我?”

我說:“我誰都不相信。”

杜明哲說:“你可以相信我,不必用手搭在刀柄上。”

我說:“你也提著寒月。”

杜明哲說:“我隻用來對付活死人,否則張昌兵就活不過今天。”

我冷不丁地說:“我也是。”

杜明哲愣了愣,把寒月插在後腰皮帶上,說:“好吧,我收起來。”

我和他繼續又往前走,我琢磨著他的每句話,他似乎很真誠。

如果他真要殺我,剛才就是很好的動手機會,他不必咳嗽那一聲,一刀捅過來就是了。

但如果他是凶手,那麽他的心機可謂深不可測,也許隻是為了取得我的信任,以便下次殺人更加順利。

他殺過人,蹲過監獄,肯定具有很強的偽裝能力。

我想著想著,杜明哲突然抬起手:“你看,有燈光。”

我看見車站前頭,有一個明亮的路燈。

不,不是路燈。

是那種飛碟狀的廣場燈,燈光下無數的人頭攢動,不必患有密集恐懼症,這場麵也讓人膽戰心驚。

我和他藏在路邊雜草叢裏,杜明哲說:“燈怎麽還亮著?”

我說:“應該是太陽能的。”

杜明哲掏出一個望遠鏡,居然還是夜視望遠鏡,我接過來觀察,視野裏一片灰白,群屍攢動的場麵更加滲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