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第三名幸存者(1/3)

“上不去了!”明寒指著一間套房艙門,“快,跳下去,從陽台潛水出去!”

他用電筒往下一照,毫不遲疑跳了下去,撲通一聲,套房裏已經灌了不少海水。

這時候必須當機立斷,否則被困在郵輪內部隻能活活淹死,我們三人跟著跳下,從陽台門潛出郵輪,拚命往上蹬水。

一出水麵,隻見郵輪龐大的身軀,正緩緩滑下水中,下沉的速度雖慢,卻是毫不停止,我一把抓住胡小雲,緊緊抱住,大叫:“抱緊了!”明寒和卓慧娜同時抱在一起。

郵輪下滑速度越來越快,附近水麵卷起巨大的旋渦,一瞬間,我們都被拖入了水底。

身子不受控製的急速旋轉,硬生生地將我和胡小雲分開了。

我憋著一口氣,雙手亂抓,感覺胸口都要爆炸了,但知道人力根本抵抗不了強勁的下拉旋轉力,隻有旋渦消失,才能浮上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終於浮出水麵,頭一露出來,頓時嚇一大跳,趕緊又潛下水去,周圍漂著無數的腦袋,都是被甩出郵輪的喪屍,不斷還有腦袋冒出水麵。

我在水底遊開十幾米,再次露出頭來,周圍一片屍嚎聲嘈雜,扭著腦袋四下尋找,沒有看到胡小雲三人。

“胡小雲!”我一邊大叫,一邊驚慌地尋找,猛聽身後一聲喊:“小強,我在這兒!”

我心頭一塊石頭落地,忙繞過十幾隻喪屍,遊到胡小雲身邊,胡小雲笑著說:“我好高興。”

我喘著氣問:“高興什麽?小命差點都沒了!”

胡小雲說:“你開始在乎我了。”

我白她一眼:“看見明寒和卓慧娜沒有?”

胡小雲用手一指:“哪來的船?”

我轉頭一看,心中大喜,隻見明寒和卓慧娜坐在一條救生艇上,船頭推開落水的喪屍,正往這邊劃。

水麵上人頭浮動,喪屍不少,不過這些惡魔不會遊泳,隻能幹瞪眼。

我抱住胡小雲的腰,往上一托,明寒將她拖上救生艇,說道:“運氣不錯,郵

輪上脫落下來的。”

這時候死裏逃生,又有條船,本該是件欣喜若狂的事情,但明寒眼神陰沉,語氣平淡,似乎沒有覺得是多麽慶幸的事情。

我心想:“心理素質很強呀。”但轉而一想,似乎有些強過了頭,反而不正常。

我濕漉漉的爬到救生艇上,見雷達委頓地趴著一動不動。卓慧娜說:“我浮出水麵,貓兒剛好在我身邊,就把它救了。”

胡小雲忙抱起雷達,貼在臉上,說:“太謝謝你了,它叫雷達,從我懷裏給卷走了。”

我站起來一看,整個橫沙島,就遠近幾座山頭露出個尖尖,其餘都成了水底遺址,不知道若幹年後,會不會還有人潛水考古?

明寒說:“往哪兒劃?”

我接過卓慧娜手裏的船槳,說:“先靠岸吧。”

卓慧娜說:“去魔都。”

明寒說:“好。”

胡小雲往魔都方向望了望,沒有好氣地說:“還去魔都幹什麽?你們看,快淹沒了。”

昔日高樓林立、氣勢恢宏的魔都城,如今遠遠望去,就隻能看見一大片露出水麵的鋼筋水泥,恍如一座巨大的孤島。

明寒看向我,語氣誠摯地說:“卓慧娜父親的公司在魔都,她牽掛父親,能先送我們去嗎?”

我心想反正去哪兒也所謂,於是點頭說:“也好。”苦笑一聲,“又要回魔都了。”

救生艇推開無數喪屍漂浮的腦袋,劃出幾十米後,一隻喪屍突然斜刺裏遊了過來,我吃了一驚,定睛一看,衝口而出:“還有個活人!!!”

明寒、卓慧娜、胡小雲都大吃一驚,劃船迎了上去,隻見這人高鼻深目,是個禿頂的西方白人,大約四十左右的年紀。

我們四人之中,隻有卓慧娜外語流利,我把西方白人拉上船後,卓慧娜問:“你也是藍鑽號郵輪的乘客?”

西方白人從口袋裏掏出一本護照,卓慧娜接過來,小心翼翼翻開濕漉漉的封麵,念道:“劉易斯,羨國人?”

劉易斯驚嚇過度,疲

憊不堪地躺下。

卓慧娜指著明寒,感歎著:“我和他也藏在郵輪上啊,沒有想到……沒有想到除了我倆,還有人活著。”

劉易斯閉口不言,雙手打著手勢。

卓慧娜奇道:“你有殘疾,不會說話?”

劉易斯咿咿呀呀的,又是一通比劃。

卓慧娜說:“抱歉,我也不會手語啊。”

明寒說:“你會手語也沒用,手語也不是全球通用的。是嗎?劉易斯。”

劉易斯雙眼木然,卓慧娜說:“他是啞巴,你問他他也聽不到。”

明寒說:“啞巴不一定是聾子。”

卓慧娜說:“十聾九啞,逆向推理,啞巴多半也是聾子。”

海浪一波接一波地湧向魔都方向,四個小時後,魔都城再次展現在眼前,隻不過搖身一變,已經成了名副其實的水上威尼斯。

低矮的樓房統統沉沒在水底,剩下的高樓如同一座座孤島。

唯一還值得欣慰的是,海嘯掀起的三次超級大浪潮,滌**了城市的每個角落,成千成萬的活死人,被回浪帶入大海,“大街小巷”,極少見到有漂浮的喪屍。

湛藍的海水下,一條巨大的黑影慢慢遊過,胡小雲叫起來:“這是鯊魚還是鯨魚?”

我曲著手指敲打額頭,心中大惑不解:海嘯過後,海水為什麽不見消退?

難道是深海隆起了巨大的山峰?將海麵排擠抬升,否則任你多大的海嘯肆虐過後,海水也要退回去呀。

魔都成了**澤國,再熟悉的景物也變了模樣,卓慧娜有些找不到南北了,我們又一夜沒睡都很困倦,於是大家商量,明天接著再找。

我和明寒劃著救生艇,靠向一棟大廈,落地窗玻璃已經被巨浪打碎,直接由窗戶劃進了客廳。

這兒也不知道是幾樓,我跳下水去,水深及腰。

明寒把救生艇拴在臥室的把手上,我們又上了兩層樓,見左邊人家的防盜門虛掩,我拉門進去,見地板上厚厚一層灰,沒有腳印,說道:“就這兒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