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躲避尖刺的忌野靜流將無數光之矛發射而出,在自己身邊構成一個充滿雷光的領域,這個領域綻放的瞬間,將所有幽影隔絕在外的同時,亦將那些不斷冒出來的尖刺破壞。

後麵的花開院柚羅幾人有幾個老師照看,暫時不用擔心,倉橋京子和阿刀冬兒一個有櫻吹雪的附帶結界一個有鬼氣傍身,看樣子短時間內也沒有危險。

唯一讓土禦門夏目擔憂的,是正使用幻術躲藏在某個位置的土禦門春虎。

雖然知道這是計劃中早早就預料到的事情,但她仍然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

就在這是,一個影像出現在土禦門夏目的視線中。

那是土禦門春虎,手持禪杖的土禦門春虎,麵目略帶驚恐地看著這邊,似乎想要祈求幫助,而貫穿他口的拐杖,想來便是他祈求幫助的原因。

蘆屋道滿找到了他!

這是土禦門夏目腦海中下意識閃過的念頭。

很快土禦門夏目便察覺到不對,預定的計劃裏土禦門春虎不會出現在那條道路上,這是蘆屋道滿製造出來的假象!

可是已經遲了,就在土禦門夏目因為土禦門春虎的求救而動搖的瞬間,那些幽影已然攻破她的結界!

這一次,可不是幻術了。

土禦門夏目真的陷入了危險之中!

“夏目!”

伴隨著一聲驚呼,土禦門春虎顯出身形,不知何時,他竟是出現在了已經崩塌的上一層!

依靠牆壁邊緣的地板殘留勉強站立的土禦門春虎將手中已經亮得發白的禪杖猛地擲出,斜插進土禦門夏目的腳邊,禪杖在刺入地麵之後,猛地釋放出一股淨化的風暴,將周遭一片區域全部淨化!

這讓土禦門夏目脫離了危險,可以重新構築結界保護自己,可是同時,負責尋找蘆屋道滿本體並進行絕殺的土禦門春虎,因此暴露了身形,同時還失去了自己最大的底牌!

知曉自己已經處於危險之中的土禦門春虎拿出符咒布置結界,但顯然這種結界對付那些幽影沒問題,對付蘆屋道滿本人就有點想多了。

剛剛有點靈力凝聚的結界在一聲輕喝下驟然破碎,蘆屋道滿本人出現在土禦門春虎的身側,手中的拐杖像是刀刃一般劃向土禦門春虎的脖子。

眼看著沒有反抗手段的土禦門春虎隻能閉目等死時,一個身影驟然插入到土禦門春虎和蘆屋道滿中間,手中櫻銫的刀刃迎著那根手杖劈了上去!

知曉倉橋京子這把刀輕易碰不得的蘆屋道滿見狀當即放棄了繼續攻擊的想法,整個人化作一道影子融入牆壁之中,等他再出現時,竟是出現在戰鬥開始前最初其所站的位置。

“有趣,但是不夠。”

蘆屋道滿搖著頭,對眾人這一番表現很是不滿意。

“這種級別的配合可配不上之前計劃失敗後的備選,你們是在掩飾什麽?”

沒有人應答。

這是當然的,事關能否修祓蘆屋道滿,他們怎麽可能透露出來呢?

尤其是在現在這種糟糕的局麵下。

原本他們打算借助倉橋京子和阿刀冬兒兩人的近戰能力以及土禦門夏目和忌野靜流的支援能力,來為土禦門春虎拖延時間,製造出一片覆蓋整個樓層的靈力之域,削弱蘆屋道滿的同時增強己方的實力,以此來增加眾人討伐蘆屋道滿的可能,同時為他們真正的絕殺打掩護。

結果蘆屋道滿利用土禦門夏目和土禦門春虎對彼此的關係引出了土禦門春虎,並逼迫土禦門春虎將有一絲神性同時也有光渡加成的重要道具提前這麽早用掉。

沒有積蓄足夠靈力的禪杖釋放出來的領域強度不夠,範圍也不夠,沒有了這個領域拉近雙方的實力差距,在蘆屋道滿察覺到他們有所謀劃的情況下,很難再達成原定的絕殺效果。

倒不是說這個計劃就完全不能用了,隻是沒有足夠的條件,勉強用的話頂多擊退蘆屋道滿,這可和他們修祓蘆屋道滿的計劃不符。

就在眾人思考是否要進入最後階段的時候,一聲歎息在走廊中響起。

“一把年紀的老爺爺,對孩子們的要求是否太高了一些呢?”

熟悉的聲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他們發現,平日裏穿著職場裝的大友陣老師,此時竟是穿著陰陽師的服裝,一步步地從樓梯口走出。

“真是的電梯不能用的情況下,能不能別讓我上上下下地跑啊?我可是有一條腿是義肢啊。不是說了讓你們來樓頂嗎?”

大友陣一邊抱怨著一邊朝著蘆屋道滿所在的位置走來,在途經花開院柚羅等人時,大友陣頓住腳步,對著其中一位老師說道:“藤原老師,能請您去樓頂嗎?”

“大友你”

“原本我在樓頂有些布置的,不過那些布置現在看樣子是用不到了,就麻煩藤原老師你用那個,把塾舍裏這麽多遊蕩的式神稍微清理一下吧。”

名為藤原的老師看了一眼微笑的大友陣,嗯了一聲後退出結界,獨自一人朝著樓頂趕去。

對於這位老師能否穿過蘆屋道滿的式神群,大友陣是一點也不擔心,怎麽說也是陰陽塾數一數二的實技老師,直麵蘆屋道滿可能差了些,但對付一些零散的式神應該是沒問題的。

等藤原老師到了樓頂,用上他準備的儀式,陰陽塾的問題也就差不多可以解決了。

除了麵前這個蘆屋道滿。

大友陣知道,倉橋京子等人還有後手沒有用出,可是他不打算讓倉橋京子等人繼續和蘆屋道滿戰鬥了。

先不說計劃出現紕漏,後續計劃是否還能繼續執行,以及接下來戰鬥可能出現危險的問題,往私裏說,他可是很期待能夠和蘆屋道滿一戰的。

來到戰場最前沿的大友陣,和蘆屋道滿打著招呼:“道滿法師,很榮幸能夠再次見到你,不知你能否還記得我。”

“記得可清楚了。”

蘆屋道滿如此回答著,就像是許久未見的老友,滿懷期待地看著大友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