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怎麽樣了?”

坐在醫院的椅子上,觀世徹一邊給自己包紮傷口,一邊詢問自己的同伴。

春日夏紀緊皺雙眉,咬著牙把報告遞給觀世徹。

“狀況有點糟糕,我們現在隻能勉強將戰線維持住,短期內,我們是沒辦法威脅到港口了。”

觀世徹聞言握緊了拳頭,很是不甘。

這麽下去的話,隻要等支援的船到,咒禁道就可以輕鬆離開日本了,到時候咒禁道可以輕鬆地在大海另一邊補充普通兵力,等實力恢複後再來日本搞事,他們這幾天的犧牲都將白費!

“久遠現在情況怎麽樣了?”

“還好,已經脫離危險期了。”

他們的隊友葛野久遠在昨天晚上的戰鬥中為了保護進藤正樹和和泉麻美能順利撤退到安全地帶被咒禁道的人打成重傷,也幸虧是葛野久遠皮糙肉厚,避開了要害,不然現在他們就可以為同伴準備後事了。

不過這也就是葛野久遠。

昨晚像葛野久遠一樣重傷的人不少,最終能扛過來的人卻不多。這場戰爭,超災對策室真的可以說是損失慘重。

“支援什麽時候能到?不是說那邊已經解決了嗎?”

麵對觀世徹的質問,春日夏紀有些猶豫,最後實在是扛不住觀世徹的視線,這才將那邊的情況告知觀世徹。

“三途河和宏已經被找到,目前在逃亡之中,白井前輩已經帶人追上去了。其他人的話除了幾個人留下善後,其他人大概會在今晚抵達這裏。”

“跑掉了!?”

觀世徹齜著牙,麵目猙獰。他付出了這麽大的代價,可以說是將自己以後的人生都賭上了,就是因為他相信白井月等人能夠解決三途河和宏,若是被三途河和宏逃掉,那他真的是死不瞑目了。

看到觀世徹這樣子,早就有所預料的春日夏紀趕緊握住觀世徹的手,安慰道:“沒有跑掉,白井前輩不是追上去了嗎?很快就能抓住他的!”

感受著手心的溫暖,觀世徹稍微平靜了一些,他知道三途河和宏逃命能力很強,想要一次性把三途河和宏打死不現實,白井月能夠追著三途河和宏砍已經很不錯了,可是他內心依舊忿恨難平。

若是白井月不能將三途河和宏打死,以後哪一天他再見到三途河和宏,他一定會氣死的。

深深地歎了口氣,觀世徹輕輕拍了拍春日夏紀的手:“安心,我知道輕重的。”

不管三途河和宏那邊情況怎麽樣,他現在作為仙台市超災對策室的負責人,目前最重要的任務就是想方設法將咒禁道留下來。

隻要能夠將咒禁道剿滅在這裏,那一切都好說,他炮轟美國輪船的事情都能糊弄過去,若是沒有做到,讓咒禁道成功逃離,那他估計真的要被拖出去頂罪了。

“現在要想奪回港口是不現實了,但我們決不能讓咒禁道這麽舒坦地等船。讓人組織突擊隊,攜帶重火力嚐試往港口靠近,不求造成什麽殺傷,隻要讓他們的船不敢靠岸就行!”

“你也要去嗎?”

春日夏紀很是擔憂地看著觀世徹,連番作戰的情況下,觀世徹身上一堆傷口,有的傷口距離心髒也就差那麽幾厘米,她真的很擔心觀世徹什麽時候就和其他人一樣,永遠地倒下。

然而觀世徹對春日夏紀的關心視若無睹,他隻是輕輕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會參與行動。

春日夏紀張口欲勸,可是看著觀世徹那堅毅的麵龐,她那勸說的話語怎麽也說不出口。

最終,春日夏紀咬了咬牙:“我這就去準備。”

你若要前往地獄,那我便隨你一起共赴深淵。

在超災對策室這邊準備晚上的行動時,另一邊也在爭論著現在該怎麽辦。

咒禁道的當主和眾多骨幹成員聚集在港口附近的別墅裏,商討著接下來該怎麽辦,而引發這一切的忌野靜流趴在別墅房間的窗口,無神地看著窗外陣陣硝煙。

“怎麽了,在想什麽呢?”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讓忌野靜流心中一陣酸澀,她回過頭撲到出現的女子懷中,眼淚肆意地從眼角滑落。

“姐姐,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樣呢?”

作為幫的一員,忌野靜流早就有過和別人火拚的覺悟,但是這種稍微不慎便滿盤皆輸的戰鬥,她也是第一次遇到。

還有和雙角會之間的同盟,至今她也不敢相信雙角會居然會做出這種事情,將咒禁道直接逼到了死角。

忌野靜流的姐姐忌野刹那輕輕摸著忌野靜流的額頭,微笑著安慰道:“沒關係的,一切都會變好的,這次隻是咒禁道微不足道的一次失利而已,等我們返回美國重整旗鼓,最終還是我們獲得勝利。”

聽完姐姐的安慰,忌野靜流心中稍稍寬慰,雖然仍有些許擔憂,但總算是能夠安然入睡了,在忌野靜流入睡後,忌野刹那輕輕為忌野靜流蓋上被子,而後神色驟然陰沉下來。

雖然說是沒關係,但實際上這次咒禁道真的是被逼到生死存亡的邊緣了,一個處理不好就可能徹底倒在這裏。

實際上對咒禁道是否能夠繼續存在下去,忌野刹那是不怎麽在意的,但她對自己被坑這件事情感到很不爽,自從得到那件可以窺伺人心的寶物後,她已經很久沒有被坑了,這次還真的是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除此之外,還有很多其他事情讓她在意。

忌野靜流前段時間在遊樂園裏遇到的那個男人到底對忌野靜流說了些什麽?為什麽不管她怎麽窺探都無法窺探到具體內容?就連那個男人的樣貌,她都隻能感覺到些許模糊的剪影,到底是那個男人有問題,還是她的寶物出了問題?

最讓她憂心的,還是她的父親。

她那個冷酷無情的父親似乎為了維持咒禁道的穩定,有了讓忌野靜流為這次失利頂罪的想法,若是最後那她也隻能提前動手了。

生活在這種家庭,有些事情還真的是讓人無奈。

離去的忌野刹那沒有注意到,窗外有一抹陰影,正朝著忌野靜流的房間悄無聲息地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