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柱散去,白井月的身影再度出現在眾人的麵前。

和最初的模樣不同,此刻的白井月可謂是淒慘至極,機甲外殼幾乎全部熔解,看上去就如同一塊鐵疙瘩似的,隻有頭部和持刀的右手還保持完好,而左手此刻已經完全消失。

但,他還存活著。

朝田詩乃的攻擊起效了,但並沒有摧毀白井月,隻是讓其受創而已,反倒是朝田詩乃,激發了最強力攻擊的她有幾分鍾時間無法再使用自己的狙擊槍。

這幾分鍾,就是白井月的機會。

白井月知道此刻分秒必爭,所以在緩過來後,他立刻朝著朝田詩乃所在的位置衝去,一路上刀鋒橫置,所有陷阱皆在刀鋒劃過後瓦解成灰,很快白井月就來到了朝田詩乃所在的平台之上。

然後停了下來。

“看來這場比賽是我獲勝了。”

“那可不一定。”

朝田詩乃扔下手中的槍,然後從腰間的位置掏出兩把匕首,匕首的刃部閃著寒光。

白井月微微挑眉,這還是朝田詩乃第一次在大眾麵前展示除了機甲之外的技術,看樣子朝田詩乃對這場比賽是真的很看重,但他不會退讓的,朝田詩乃也不會希望自己的勝利是讓出來的,所以白井月單手舉刀,毫不留情地衝了上來!

就在這狹小的方寸之間,白井月和朝田詩乃展開了對決,白井月的刀鋒朝田詩乃是完全無法阻擋,隻能避讓,然而白井月一時間也無法擊敗朝田詩乃,那敏銳的動作和時不時貼近的銳利刀鋒,也不斷威脅著白井月的安全。

朝田詩乃從希爾瓦娜斯那裏學習遊俠之道也有好幾千年了,這些歲月積累下來的力量可不是開玩笑的,白井月一個疏忽腰部就被紮了一個口子,好在沒有被紮到關鍵線路,不然機甲一癱瘓,白井月就隻能涼涼。

他還做不出來在大庭廣眾之下做禸身拆機甲這種舉動的,他真要這麽做了,遊戲世界的掌控者結衣絕對親自下場教他如何做人。

“真的是很強啊,不過詩乃你在匕首上的造詣,和狙擊差遠了,這點水平,打打一般的神明還可以,打我恐怕不行啊。”

“哦?那是誰剛剛被我紮了一刀?”

朝田詩乃不服氣地揮舞著雙匕,又在白井月的機甲上留下兩個口子,可惜都不是什麽關鍵部位,並不影響白井月的活動,刀刃橫斬逼開朝田詩乃後,白井月歎了口氣。

“沒辦法啊,昨晚糖衣炮彈還是吃多了,現在有點腰酸背痛的。”

“哼!”

冷哼一聲後,朝田詩乃驟然化為一道藍色的光影,正麵襲向白井月,白井月自然不可能中這麽簡陋的計謀,回頭就是一刀砍向背後貼近的身影。

所有人都驚呼起來,他們以為這場比賽就要這麽結束了,豈料白井月砍到一半突然停手,然後就地一滾躲開了前後夾擊,而那兩道光影則是在原地晃悠一下後齊齊爆裂,卷起一道死亡的漩渦,煙塵彌漫整個平台。

“所以說,詩乃你還是遠程比較厲害,近戰什麽的,還是缺火候啊。”

話語之間,一道刀光驟然出現,將煙霧之外潛伏的朝田詩乃的機體籠罩,隻見朝田詩乃的機體左半邊肩膀處突然出現一條裂痕,而後蜿蜒而下,將小半個軀體都切了下來!

“勝負已分。”

確實是勝負已分,機甲缺了半邊身體的朝田詩乃已經沒有再戰之力了,解說和觀眾們也都認可這一點,但朝田詩乃自己並不這麽覺得。

在機甲因為失去平衡倒下前,朝田詩乃控製著機甲後背部噴射烈焰,趁著白井月沒有收刀的時候整個往白井月懷中撲去,剩下的那柄匕首直直地指向白井月的詾膛!

收刀再砍是來不及了,所以白井月直接棄刀,抬手把朝田詩乃最後一把匕首擊飛,而後身體一側,反過來把朝田詩乃的機體壓在地上。

“這下,你應該沒有···”

白井月的話說到一半就沒有再說了,因為他發現自己已經中招了,朝田詩乃的機甲和他機甲接觸的地方,冒出來十幾個強磁鎖扣,強行將他和朝田詩乃綁在一起,與此同時,周圍突然出現了比正常情況大了數十倍的重力。

超強的重力壓製著白井月和朝田詩乃,令兩人都動彈不得,如果隻有白井月一個人,他還能勉強活動,但多出一個死死躺在地上不願意挪動的朝田詩乃,白井月也毫無辦法,而後白井月就通過監測設備發現兩人的正下方有劇烈的能量反應。

“不是吧詩乃,這都多少年了,還玩這一招?”

“招式不怕老,有用就好~”

知道這場比賽結果的朝田詩乃開心地笑了,輕輕哼著無名的小調,白井月隻能苦澀地搖了搖頭,然後靜靜等待著下方的鏈式反應進行,而後和朝田詩乃一起在藍色的能量洪流中化為虛無。

寂靜,遍布了整個比賽會場,所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直到比賽結果顯示取得冠軍的是兩個小隊後,他們才把事情弄明白。

“天啊!這是···同歸於盡了!?”

“這還是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吧?有點難以置信啊!”

“這結果也太夢幻了吧?我們是在做夢嗎?”

整個會場都在躁動,他們真沒想到史詩級的戰鬥最後會是這麽個結局,不過他們對此都很滿意,因為這場對決真的很精彩,那一連串的算計和應對,很讓他們享受。

“雖然有點意外,不過也是冠軍了,對吧?希望早苗對他的態度能夠稍微緩和一點。”

看完比賽的宇佐見堇子起身朝著比賽場最底層走去,準備迎接自己的好友和白井月,讓她有些意外的是,還沒有走到地方,她就撞見了急匆匆走上來的東風穀早苗,卻不見白井月的身影。

“白井?他說有事情要談,所以讓我先走了。”

回答完後,東風穀早苗好奇地看著宇佐見堇子懷中的金發人偶,她記得沒錯的話,宇佐見堇子並不是喜歡玩人偶的人,而且這人偶,總給她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知曉東風穀早苗已經成為神明的宇佐見堇子可不敢讓東風穀早苗繼續看下去,急匆匆地告個別後就帶著懷中的真紅繼續朝著下方走去,結果正好看到讓她有些茫然的一幕。

白井月正和一個戴著眼鏡的褐發少女愉快地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