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讓東風穀早苗被白井月哄騙到手,八阪神奈子多次描述白井月的危險性。

東風穀早苗真的很不理解八阪神奈子為什麽會這麽針對白井月,但她並沒有將這個疑問問出來,而是對八阪神奈子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會對白井月萬分警惕。

雖然知道東風穀早苗多半是敷衍自己,但八阪神奈子也沒什麽辦法了,她總不能還擺出神明的架子吧?

東風穀早苗雖然名義上還是守矢神社的風祝,但其本質上已經是高天原的神明,看起來東風穀早苗依舊像以前一樣聽話,但絕對不可能像以前那樣盲目了——神明與風祝之間的統率性已經隨著關係的改變徹底消失了。

況且,她也是時候教導一些正規的神明應該掌握的知識了,對於一個新生的神明來說,這些基礎知識還是很重要的。

東風穀早苗算是幸運的,她擁有著神話時代幸存至今的八阪神奈子當老師,可以輕鬆地了解這些基礎,一般情況下,那些新生神明要花費十數年甚至數百年才能漸漸了解自己的能力。

時間一點點流逝,如無意外的話,東風穀早苗整個下午都會聆聽八阪神奈子的教導,然而意外還是發生了,一群不速之客不知何時來到了神社之外。

“喂喂喂,這群家夥是誰啊!”

監視守矢神社的小隊成員看著這邊的景象,俱是麵露驚詫之色。不是說這邊是輕鬆活嗎?怎麽今天這麽熱鬧?

早上那兩個就不提了,全是被打過標記的人,這群人又是怎麽回事?

看那服飾,這群人全是華夏人,根據記錄來看,這群人甚至連遊客都不是!

“守邊境的人都是幹什麽的?怎麽放了這麽一堆人進來!”

隊長罵罵咧咧地想要撥打求援號碼,結果還沒拿起電話就被隊員按了回去。

“隊長,你看看領頭的。”

領頭的?

這群人即將走入自己監視的重點區域,這種至關重要的時刻,隊員絕不會無緣無故地製止自己還說出這麽一番話,於是隊長依言看向為首的人。

“唔,這道士,有點眼熟啊。”

“當然眼熟啊隊長,他是上麵的人。”

隊長勾著下巴的手陡然一歪,鋒利的指甲在自己的下巴上勾勒出一道劃痕,但他已經沒功夫在乎這種小事了,瞪大了眼睛仔細看了片刻,隊長終於是確認了為首之人的身份。

一般事件,他這種外圍成員就可以搞定了,嚴重一點的正式成員也可以輕鬆應對,高層成員……如果他印象沒錯的話,這還是他第一次親眼見到高層人員執行任務。

捂著臉,隊長擺了擺手。

“得了,留一個人盯著,其他人繼續打牌吧。還有,下次在確認靠近者是有問題的人之前,不要再喊我了。明明就是一個閑差事,我不想把自己弄成神經質!”

監視小隊的人是輕鬆了,但守矢神社裏的東風穀早苗三人,沒辦法輕鬆。

站在神社邊緣的人並沒有攻擊,他們似乎一點進入神社的想法都沒有,就那麽站在神社的領域邊緣,散發著一股股強悍的氣息在神社周圍遊蕩。

“神奈子大人,這是!?”

東風穀早苗剛剛才成為神明,沒有任何積累,可以說是純純粹粹的新人,空有神明的感應裏卻沒有神明的承受力,以至於她第一時間就慌了起來。

八阪神奈子相對來說要好很多,雖然現在因為信仰不足而神力匱乏,但她怎麽說曾經也是高位神明,這種陣仗還是見識過的。

但她依舊是臉色難看。

這種陣仗她隻在高天原內部見識過,那時候所有壓力都在敵對神明那邊,作為敵人感受這種多個高位神明氣息聯合壓製,八阪神奈子還是第一次。

不得不說,這種壓力是真的恐怖,就連久經沙場的她也不由得產生了心慌的情緒。

對方並沒有攻過來的想法,這種壓製隻是保持了五秒就自行消散了,但八阪神奈子沒有半點輕鬆。

因為散發出這群氣息的那些人已經通過了鳥居,踏足了神社,片刻之後就要抵達她的麵前!

這群人應該不是高天原的那些神明,八阪神奈子不認為白井月會在剛剛和她們談妥一件事情後將所有力量都派過來壓製她們。

所以八阪神奈子並不擔心神社的安危。

以明麵上的實力,這群存在或許可以和高天原對抗,但怎麽想對方都不會為一個守矢神社這麽做。

在看到這群人的樣貌後補,八阪神奈子更是肯定了這一點。對方顯然是正式的來訪群體,隻是不知道對方為什麽要來守矢神社,守矢神社可沒有什麽能讓人惦記的東西。

三個空有神位沒有信仰之力的神明,沒有如此大動幹戈的價值。

在為首的李白陽的解釋下,八阪神奈子明白了對方的想法,試探?

這樣的話可以想得通了,如果說為了了解日?本這邊的神話體係,那麽她們三個力量匱乏的神明可以說是剛剛好呢。

就連種類也是如此合適,一個獲取信仰成神的生命,一個因信仰誕生的土著神,一個因賦予神職誕生的現人神。

雖然很不滿自己等人成為了這群人了解日.本神話的棋子,但李白陽那的身份八阪神奈子無奈地點頭同意了和這群人的交流。

幾個小時後,因為剛剛成為神明沒有參與交流的宇佐見堇子將這群神明送了出去,八阪神奈子躺在神社的地板上,很是無奈地看向天空。

“那也沒有辦法吧。”

泄矢諏訪子跪坐在八阪神奈子的身邊,微微搖著頭:“我們也隻能迎接這樣的事實不是嗎?未來已成定局,無論如何都已經這樣了,總比我們因為信仰消失來得好吧?”

遠遠眺望著東風穀早苗瘦小的身影,八阪神奈子嚴肅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