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麵帶笑容倒下去的渥魯夫拉姆,白井月聳了聳肩。

這位勇士最後的願望,白井月是不可能幫他完成了。他可不會把吉格琳蒂這樣的好苗子丟給教會。

在教會,吉格琳蒂最多就是成為黑色教團的醫療人員,負責治療藥物的製作或者參與到科學班的一些研發,然而這種情況下,吉格琳蒂早晚有一天會發現自己曾經所謂的魔法是什麽東西,而後發現自己從頭到尾被利用的悲慘狀況。

而在紅魔館,接觸魔法的吉格琳蒂會自然地認為自己以前的世界是真實的,隻是被惡魔破壞了而已。這讓會讓吉格琳蒂對惡魔產生無止境的厭惡,但是同時會讓她留有一個相對美好的過去。

背起吉格琳蒂,白井月朝著愛爾特璐琪所在的位置走去。他接下來可是要去前線和千年伯爵戰鬥的,肯定是不能帶著吉格琳蒂。那麽最好的方案就是讓愛爾特璐琪帶著吉格琳蒂離開。

此刻,燃燒在森林中的戰火已經逐漸熄滅了。

在白井月以絕對的力量橫掃了惡魔的大部隊後,出現在這片區域的惡魔隻剩下十幾隻等級一的雜魚惡魔,這些惡魔在破壞了能夠看到的一切活物後遵循著千年伯爵的指令朝著更大的戰場進發,而後撞在了愛爾特璐琪擴張開來的水幕上,被充滿了聖潔力量的水幕消融成虛無。

“教會···一直以來就是和這樣的敵人戰鬥嗎?”

夏爾看著原本靜謐的森林如今一片狼藉的模樣,感到十分震撼。所過之處人類絕跡,隻知道殺戮的死亡機器,一直以來,教會都在和這種敵人作戰嗎?

“是的,這幾百年來,教會一直在和千年伯爵手下的惡魔戰鬥,並為了避免暗黑三日的到來做準備。”

原本一臉嚴肅地對夏爾他們敘說教會和惡魔之間恩怨情仇的愛爾特璐琪突然笑了起來,讓夏爾他們有些不明所以。恰好趕回來的白井月看到這一幕,微微搖著頭:“璐琪,在教會的時候你可千萬不能笑場啊。”

白井月這句話讓夏爾等人看向愛爾特璐琪的目光變得複雜了起來。前一刻他們還以為驅魔師都是一群為了保護人類可以奉獻自己生命的高尚存在,結果現在看來,貌似事實和他們想象的有那麽一些差距。

“但是真的很好笑啊,我現在居然是教會的驅魔師,幾年過去了,我還是不怎麽習慣呢~”

雙瞳中流動著讓人驚駭的血光,黑色的長發在魔力的鼓動下於身後飄揚,渾身湧動著暗影之力的愛爾特璐琪站在荒蕪的廢墟上,猶如來自地獄的魔鬼般對無知的人類展露著猙獰的笑容。

這幅模樣怎麽看都不像是人類陣營的戰士,反而像是打入人類內部的異類,而之前愛爾特璐琪說的那番話語,仿佛也證實了這個猜想。

夏爾不動聲色地朝著塞巴斯蒂安的身後站了站,同時低聲詢問著這位自己最信任的執事:“我們有沒有辦法逃出去?”

被這麽一問的塞巴斯蒂安無奈地搖了搖頭,而後對夏爾說道:“我的主人,不管怎麽說,現在沐恩先生他們在庇佑我們。在這群所謂的惡魔的攻擊中,我能夠保護好主人,但是其他人就很難說了。如果您仍然堅持的話,我也會進行嚐試,但我們逃出去的概率不大。如果隻有一個人,我還可以嚐試一下,但是沐恩先生和愛爾特璐琪女士兩個人的話,基本上不可能。”

“那就算了。”

夏爾歎了口氣,然後放棄了腦海中不成熟的想法。

其實不管愛爾特璐琪潛伏在教會中有什麽目的,都和他們沒有什麽關係。就某種程度上來說,有著塞巴斯蒂安這個惡魔作為執事的夏爾和教會之間也是敵人。

至於說擔心滅口什麽的,在仔細想了想後就放在腦後了。如果白井月要滅口的話,之前也就不用保護他們了,直接離開這裏,讓他們麵對惡魔的浪潮就行了。

看到白井月背上還出於沉睡狀態的吉格琳蒂,夏爾皺了皺眉,然後走上前去,詢問白井月:“您是打算帶她回到教會嗎?”

“不,我覺得她更適合紅魔館。”

隨後,白井月將吉格琳蒂交給了愛爾特璐琪。

“你直接帶他們和吉格琳蒂回倫敦吧,夏爾他們直接扔在倫敦郊區就行,吉格琳蒂的話交給帕秋莉就好。”

“我不用上戰場嗎?教會那邊很缺人吧?”

“不用,這場戰鬥看起來宏大,但是在教會集中所有元帥的情況下,其實也就那樣,很快這場戰鬥就會在我和千年伯爵進行戰鬥後落幕,你去了也打不盡興,還不如再藏一段時間。你藏得時間越長,我們日後進行計劃也就更容易。”

愛爾特璐琪從白井月手中接過吉格琳蒂,表示自己接受了白井月的建議。

在說服了愛爾特璐琪後,白井月目光轉向了一邊一臉嚴肅的夏爾。

“我知道你還想完成維多利亞給你的任務,但是你也明白我是不可能將吉格琳蒂交給你的,你最好的選擇就是將這一切隱瞞下來,隻將教會和千年伯爵在這裏進行一場大戰的事情告訴她。這裏發生的事情,很快各國都會得到消息,教會會進行收尾,沒有人能夠懷疑你的能力,你依舊是維多利亞最信任的獵犬。如何,凡多姆海威伯爵,你怎麽選擇?”

“我應該沒有選擇的權力吧?”

白井月話音剛落,夏爾就做出了自己的回答。

對於被白井月威脅這件事情,他並沒有太多感觸。至於說蒙蔽女王什麽的,他根本不在意。他雖然很渴望在維多利亞麵前證明自己的能力,然而他並不是因為對維多利亞女王的忠心而如此努力,他的目的自始自終都是複仇。

如果能夠將這件事情圓過去,他也沒有必要如此努力。實際上前段時間發生的馬戲團事件,他就違背了女王的意思,所以夏爾很輕易地就接受了白井月的提議。

目視著愛爾特璐琪和夏爾他們離開後,白井月孤身一人朝著之前李娜麗離去的方向前進。

接下來,就是這場戰爭的重頭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