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過第六研究所那群鴉,是因為老一輩的鴉懂事,還真以為我沒有脾氣了?”

收回帶著鮮血的羽毛,白井月低頭看著懷中瑟瑟發抖的李娜麗。

“現在起,沒有人會阻止你外出了,那麽,要出去嗎?”

李娜麗沒有立刻回答白井月,而是注視著長廊深處,剛剛那個鴉走出來的地方。

片刻之後,李娜麗顫顫巍巍地問道:“我···不會再被抓走嗎?”

“放心,有我在。隻要你不願意,你不會被任何人抓走。”

白井月的聲音很是普通,但是卻透露著一種無可置疑的堅定,這讓李娜麗頓時安心了下來。她雙手抓著白井月的衣服,微微昂起頭,用帶著些祈求的口氣說道:“請帶我離開這裏,無論去哪裏都好,我想去別的地方看看。”

“好的,沒問題。不過我們需要先向室長通報一聲哦,讓大家擔心可不好哦。”

李娜麗聽到白井月的回答後,眼神閃著光輝,她歡喜地笑著,對白井月點了點頭:“嗯!”

一旁的愛爾特璐琪歎了口氣,她本來還想和白井月好好過一段二人世界的,現在看來是沒什麽希望了。

話說,剛剛在李娜麗哭泣的時候,好像就是她自己促使白井月行動的吧?想到這一點,愛爾特璐琪頓時感覺人生灰暗了起來。

察覺到愛爾特璐琪臉色不對,白井月有些擔心:“怎麽了?”

看著白井月身後抓著白井月衣角的李娜麗,愛爾特璐琪單手扶額:“沒事,我隻是想靜靜,對了,別問我靜靜是誰。”

愛爾特璐琪不願意說,白井月也不好追問,在將愛爾特璐琪和李娜麗送到自己房間後,白井月一人前往了室長的辦公室。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總部現任室長薩姆依·布萊克坐在自己的辦公桌旁,臉色為難地看著白井月:“那個,沐恩元帥,你真的要帶她出去嗎?中央廳的魯貝利耶長官可是對她很傷心,她每次出逃被抓回來,他都會特意趕過來。”

對於室長來說,無論是白井月還是魯貝利耶,都是他惹不起的存在,他隻想安安穩穩地做個室長。

然而白井月十分殘酷地打破了他的幻想:“不用擔心魯貝利耶,如果他有意見,讓他直接來找我,我會處理的。你隻需要把我帶人離開的事情記錄下來就好。”

見阻止不了白井月,布萊克沮喪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沐恩元帥帶隊新入驅魔師愛爾特璐琪和驅魔師李娜麗,離開教團執行巡查任務。”

看到布萊克將他們外出的許可審批下來後,白井月轉身離開,在關門的時候似乎是想起了什麽,提醒道:“對了,布萊克,我在過道裏麵宰了兩隻鴉,你記得處理一下。”

“哈!?”

布萊克被嚇得叫出聲來,他站起身來剛想詢問白井月具體情況,然而他隻看到一扇已經被關上的門。

“神啊,我這是造的什麽孽啊······”

想起魯貝利耶那張臭臉,布萊克就一陣頭疼。

魯貝利耶拿白井月沒辦法,不代表拿他沒辦法啊!對於魯貝利耶這種中央廳的實權人物來說,換個室長不要太簡單啊。

不過最終,布萊克還是找人去處理了那些鴉的屍體。

講道理,得罪魯貝利耶,他最多被撤職,得罪白井月,他估計命都沒了。

這幾百年來,總部的室長更迭,所有非正常的更迭都是因為妄圖控製白井月,然後莫名其妙人就沒了,不是被惡魔襲擊,也不是被撤職,而是真正的物理意義上的人沒了。

雖然那個時候白井月根本不在總部,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這是白井月下的黑手。

在接手這份工作的時候,他就已經被教皇廳的人警告過了,撈好處可以,但是絕對不能撈過界,千萬不能妄圖掌控白井月。

對別人下手,最多是引起不快,畢竟別的驅魔師都是遵守規則的,而規則上,他室長是黑色教團總部除了中央廳和五位大元帥之外最大的。

然而,白井月不同,在這位傳奇元帥眼裏,規則並不存在。得罪了他,可是真的會要命的!

發布完命令後,布萊克憂愁地躺在椅子上,不安地望著天花板,雖然已經做出了決定,然而他還是很惆悵。對於不確定的未來,心中的恐懼無論如何都壓不下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

“發生什麽事?”

門外的人推門進來,一臉慌張的樣子,他看了一眼布萊克,開口想要說些什麽,但是臨到口頭卻又停了下來。

“到底怎麽回事?”

布萊克看到這個人,意識到不對勁了,如果他記得沒錯的話,他前不久才派這個人前去處理那兩個鴉的屍體,怎麽這還不到三分鍾,人就回來了?

看了一眼門外的過道,確認沒有人後,來人將門反扣上,然後湊到了布萊克身邊,匯報道:“室長,我去看了一下,那裏根本沒有屍體,而且在過來的路上幾個鴉朝著門口走去,有人提到了魯貝利耶長官的名字。”

“看來鴉部隊的人已經知道了白井月殺人的事情了,嘶!”

想到那個可能,布萊克倒吸一口冷氣,然後低聲說出了自己的猜測:“這是···魯貝利耶要來?”

“應該是的,那個女孩才逃跑,魯貝利耶長官本來就應該在往這裏來的路上,如今被殺了兩個鴉,應該會加速往這裏趕。”

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布萊克突然笑了。

“這倒是好事,對沐恩元帥一直很不爽的魯貝利耶這次被沐恩元帥戳到痛處,肯定會和沐恩元帥鬧起來。魯貝利耶這家夥強勢這麽多年,我早就看他不爽了,這次正好給他治一治。而且我們沒有插手,魯貝利耶就算遷怒也找不到我的頭上,簡直完美。”

說著,高興的布萊克從一旁的櫃櫥裏拿了一瓶紅酒,準備慶祝起來。

他忽視了,有的時候,遷怒的人是不需要明確的理由的,他們隻是需要一個發泄的對象而已。

而作為被發泄的對象,總部的室長毫無疑問是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