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別擔憂了。有些事情，你是阻止不了的。至於說你和他們相處時的態度，你自己看著辦吧，隨著你自己的心就好。”
丟下一句話後，白井月便離開了，將庫洛斯一個人留在了教室之中。
庫洛斯看著不遠處正排練著演出的馬納和涅亞，不由得歎了口氣。
他們的未來，究竟會怎麽樣呢？
沒有人知道未來會怎麽樣，唯一窺伺過未來的白井月，也不知道在他的參與後，未來會變成什麽樣子。是會變得麵目全非，還是在命運的籠罩下逐漸回歸原來的軌跡。
他唯一能做的，就隻能和他對庫洛斯說的那樣，隨自己的心去行動。
時光流逝，眾人一直期待的萬聖節前夜，就這樣到來了。
這一天，孩子們穿上如同鬼怪的衣服走上大街，挨家挨戶搜尋著糖果，大喊著不給糖就搗蛋，臉上充滿了笑容。
而學院之內，馬納和涅亞穿上了小醜服裝，用自己超出常人的素質，為他們的同學表演著各種各樣的高難度動作。
看到同學們因為他們的表演而大聲歡呼喝彩，馬納和涅亞臉上洋溢著笑容。過去幾天那一直糾纏著他們的噩夢，都好似不存在了一樣。
“小醜嗎？某種意義上，他們還真的和小醜一樣呢。”
白井月並不知道耶和華殺死亞當然後取而代之的事情，但是他很清楚，千年伯爵和耶和華之間不是一路人。
在這種情況下，千年伯爵還為了耶和華戰鬥多年，這難道不久和小醜一樣嗎？滑稽，而又可笑。
一旁的庫洛斯則是滿麵愁容。最近涅亞的狀態很不對勁，似乎是要想起來什麽似的，常常陷入某種迷茫。今天這發自內心的燦爛笑容，究竟還能維持多久呢？
“維持不了多久的。”
似乎是看透了庫洛斯的內心，白井月開口說道。
“他們現在不過是自欺欺人，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終究會成為他們現在厭惡，不想成為的諾亞。估計，也就是這段時間了吧，先覺醒身為諾亞的記憶，然後在一兩年內，徹底被記憶侵蝕，然後成為諾亞。”
“難道就沒有辦法嗎！？”
“沒有，人類的記憶，相對於諾亞一族那積累了千年的記憶，實在是差太遠了。”
白井月果斷的否決，讓庫洛斯內心猶豫，但是這個時候庫洛斯突然發現一個問題。
“你為什麽對諾亞一族這麽了解？”
庫洛斯曾經身為總部科學班的班長，如今又是一位實力強大的驅魔師，黑色教團內應該沒有他不知道的文件，然而白井月這幾天說的和諾亞有關的事情，全部都是他沒有聽過的東西。
“這個嘛，人活的時間長了，總會知道一些隱秘的。當然，庫洛斯，你也可以將我當作敵人，我並不介意。”
庫洛斯嘖了一聲，不再說話。
他當然知道為什麽白井月不介意。以驅魔師的身份跟在白井月身邊幾十年後，他十分清楚白井月實力的可怕，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和白井月對上了，估計也就是多拖幾秒鍾的事情吧。
“老不死的，總有一天我要撬開你這張讓人討厭的嘴。”
“隨時恭候~”
夜，逐漸深沉。
萬聖節前夜的喧鬧逐漸結束，人群漸漸散去，馬納和涅亞都脫下了小醜服，開始收拾道具。
就在他們歡笑著準備離開的時候，看到了在門口的白井月和庫洛斯。
“沐恩先生，還有庫洛斯，你們原來也在這裏嗎？”
“是啊，我們今天閑著沒事，所以到處逛逛。”
說話的同時，白井月不動神色地朝著庫洛斯身後走了一步。
他現在身上可是發動著聖潔白衣主教的，在馬納和涅亞記憶還沒有覺醒的時候也就算了，在他們記憶正在覺醒的情況下，很有可能會刺激到他們。
“母親大人還在家裏等我們，我們先回去了。”
和白井月打了個招呼之後，馬納和涅亞便要離開了。雖然今天是萬聖節前夜，他們的母親也說了他們今天可以痛快地玩一整夜，但是他們還是擔憂獨自一人在家的母親。
白井月沒有攔截，就那樣看著兩人離開後，開口對庫洛斯說道：“庫洛斯，你不是糾結你的身份如何與涅亞相處嗎？現在，做出你的抉擇吧。”
“老不死，你什麽意思？”
“嗯，我的意思就是，他們回去的路上，有惡魔正在狩獵，你是選擇就這樣看著他們被逼迫出自己屬於諾亞的力量，加劇他們的諾亞化呢，還是以一名驅魔師的身份伸出援手呢？”
“還有，你能不能換個稱呼？真是的，當年那個拘謹的小夥子跑哪裏去了。”
白井月後麵這半句話，庫洛斯根本沒有聽到，在白井月說完前半局後，他就已經竄了出去。
哪怕白井月已經說了，諾亞化是不可逆的，最終，他的好友涅亞會變成諾亞，黑色教團需要打倒的敵人，但是他依舊是選擇了出手。
哪怕他與好友今日之後成為敵人，他也希望他好友能夠多保持一會兒，屬於人類的笑容。
看著遠去的庫洛斯，白井月搖了搖頭，有些惋惜。
如果命運的軌跡不出錯，庫洛斯未來將會夾在他的好友涅亞和他的徒弟亞連之間。
想必，他是很難受的吧。
不過這也沒有辦法，如果要怪，就隻能怪這一切的罪魁禍首耶和華，或者是那讓人糾結不已的命運了。
在白井月感慨著所謂命運的時候，馬納和涅亞，已經遇到了那個惡魔。
那是一隻等級三的惡魔，如同人類騎士一般的裝束，手持著長劍在人群中揮砍。
所過之處，一片殘垣斷壁。沒有人類的屍體，因為所有被擊中的人，都漸漸被黑色的病毒彌漫，然後化為一捧灰塵。
這就是惡魔。這就是他們身為千年伯爵應該製造的東西。
目睹了這一切的馬納和涅亞內心劇烈地動搖著，毫無疑問，眼前這個惡魔，正是他們過去製造出來的東西，而此刻，它正在這裏殺戮著人類，破壞著他們平靜的生活。
“停停手”
涅亞的低吼聲，讓那個惡魔停下的動作。它略帶好奇地看著涅亞。
“咦，你身上有伯爵大人的氣味呢，但是不對，你看起來像是人類，伯爵大人也沒有你這麽弱。算了，不管了，殺了再說。”
說著，惡魔舉起了手中的長劍，就要朝涅亞揮砍過來。
看到惡魔想要攻擊自己的弟弟，馬納一手將涅亞攬到身後，然後抬起頭，那不知何時變得金黃的眼瞳，死死盯著惡魔！
而在馬納的身後，涅亞那充滿憤怒的眼瞳，亦是閃耀著金黃的色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