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九缺的話,是直接的,甚至可以說是暴力的。

這道理雖然淺顯,可……不是從某種程度上說出了他的心聲麽?

隻是他所護之人更廣,所該殺之敵更飄渺而已。

見易離一副陷入沉思的模樣,陸九缺擺了擺手,向後倒退了兩步,拉開了和易離之間的距離,淡淡道來。

“最終,道不同不相為謀,還請易公子以後別再對我的一切加以揣測,加以定奪,你這樣並不討喜。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我才不會白癡到給自己留下禍患。而這一次那放走的幾個人,如果他們真的就此偃旗息鼓,那就作罷。如果他們卷土重來,我定然會把這一切,都怪在你的頭上。就此告辭!”

言罷,陸九缺一個幹淨利落的轉身,一下子走到了被“定形”的梟和天音身邊,一手夾一個,腳下抹油,跑得飛快。

如果被這易離知道,殺死“易離”的存在是她的荒之藤,恐怕連她自己動要搭進去。

見陸九缺一路狂奔,易離的表情瞬間變得古怪起來,一雙眼睛,亮得如同星辰。

他一個轉身,追風踏雲之間,就落在了陸九缺的麵前。

陸九缺真是恨不得上去咬斷他的喉嚨,她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來。

“易公子,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他到底想要幹什麽?

易離自己也不知道。

隻是陸九缺帶給他的震撼太大,讓他的思緒亂作一團,他不想就這樣放她離開。

看了眼陸九缺嘴角的血跡,易離笑道:“我說過,在你的傷勢康複之前,會護你周全。”

陸九缺心中哀嚎一聲,咬牙切齒道:“真的不需要!”

易離此時腦子轉得飛快,態度溫和卻又強勢地道:“萬一那些想要刺殺你的人去而複返,你又因為我受了傷而無力反抗,那不是糟糕了?”

陸九缺差點指著易離的鼻子破口大罵,你丫知道糟糕還做,你丫是不是有病?

“我可以應對!我還有它們!”

陸九缺一邊說一邊舉起了如同石塊般的梟和天音,兩隻可憐的獸獸,就連眼珠子都轉不動,隻能用傳音對陸九缺鬼哭狼嚎。

‘主人主人!寶寶討厭這個人!趕快把他趕走!’

‘主人主人,天音也不喜歡他,嘰嘰嘰,我們快點離他遠一點!’

易離眼神閃了閃,笑道:“可是它們現在動不了不是嗎?”

陸九缺雙眼噴火:“它們現在動不了難道不是因為你嗎?你隻要把你的精神力解除了,我謝你全家!”

雖然陸九缺說著謝他全家,可易離總覺得這不是什麽好話。

他眯了眯眼道:“我現在沒辦法解開這個精神力枷鎖,這個枷鎖會持續到明天正午。這樣吧,我內心有愧,等它們全部康複之後,我再離開如何?”

“不!”陸九缺斬釘截鐵道,但她很快就發現,在絕對的強悍麵前,她甚至連反抗的權利都沒有。

無論她走得多快,藏到了那裏,易離都能不慌不忙地跟上她,連氣都不喘一下,真是氣死人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