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伊山從來沒有如此無助過,已經發麻的掌心中,還握著一枚銀戒指,它硬得幾乎要鑲嵌到血肉中,燙得他渾身血液滾沸。

咬了牙咬,駱伊山啞聲開口,祈求道:“葉輝的傷勢好得這麽快,你是不是有什麽方法可以讓我和葉輝一樣?我……我想參加比賽!”

陸九缺眯了眯眼,淡淡道:“葉輝可以,但是你,我做不到。”

“為什麽?”駱伊山錯愕了,難道說陸九缺在記恨他麽?

既然如此,那她昨天為何要花費這麽大的力氣來救他?

因為昨天的救命之恩,駱伊山陸九缺那好不容易累積起來的一點好感,瞬間就消散無蹤。

一看駱伊山陰沉的表情,就知道他想岔了,陸九缺懶得解釋,反倒是烈風霆衝上來一個爆炒栗子砸在了駱伊山的腦袋上,也不管會不會讓他腦震蕩了。

“你他*媽在想什麽?那是因為你的傷勢比葉輝重!”

“什麽重不重,我看差不多!”駱伊山吃痛,隻能用眼神淩遲烈風霆。

這話一出,沉黎、文洛和烈風霆都怔了怔,難道說……駱伊山還不知道自己的狀況麽?

陸九缺淡淡對他們搖了搖頭,示意三人別亂說話,駱伊山一下子就捕捉到了四人的交流,不由得心下一沉,啞聲道:“難道我的傷……真的比葉輝要重?”

烈風霆輕咳一聲,勸說道:“你別擔心,也不是重很多啦……”

駱伊山忽然打斷了他,風馬牛不相幹地來了一句。

“風霆你知道麽?你每次在說謊之前,左邊的眉毛都會比右邊的眉毛挑得高一些。”

“什麽!真的麽?”烈風霆連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眉毛,等沉黎幾人對他赤牙咧嘴,這才發現氣氛不對勁。

靠!

被騙了!

烈風霆眼珠子一瞪,惡狠狠道:“你大爺!大山你他媽框我!”

這家夥,不是要死了麽?怎麽還這麽討人厭。

駱伊山垂下眼眸,遮掩住了眼中的情緒,沉默良久後,才淡淡道:“告訴我吧,我能忍得住,我也有這個權利知道自己的傷勢。”

陸九缺看著男人蒼白的臉色,以及他微微顫抖的唇瓣,眉心擰起,冷哼道:“你的丹田有裂痕,雖然還沒完全破碎,但是也差不了多少。你應該發現了吧,你的實力和境界正在一點點倒退。”

隨著少女清冷的聲音在室內擴散,沉沉的、窒息的疼痛一點點蔓延上駱伊山的心房。

本以為昨天已經是他人生最糟糕的時刻,原來並不是,原來他的悲劇才剛開始,他的人生正在一點點滑向低穀……

“會……會……倒退到什麽地步?”

這聲音,沙啞地如同砂紙砥礪著金屬,很是刺耳。

陸九缺並未繼續隱瞞,坦言道:“如果找不到應對之法,恐怕你好不容易凝聚的所有星魂力,都會消失。”

“是麽?”駱伊山笑得很是苦澀,“我……我現在的狀況,能支持到什麽時候?”明天?後天?是不是總有一天,他會徹底變成一個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