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在此感覺到了,那種來自於死亡的威脅,如同腐骨之毒般,順著爬上了他的脊椎,讓他通體寒涼。

他顫抖了兩下,低聲道:“那,恐怕還要從袁清漣的身上入手。”

“哦?”

“這駱伊山對袁清漣很是寵愛,甚至將她看得比自己的命還要重要。隻有袁清漣和陸九缺不死不休了,駱伊山才會和陸九缺不死不休。不過……我們估計不用動什麽手腳,因為袁清漣本來就恨不得陸九缺去死。”

“嗬嗬……”男子修長的手指覆蓋著唇上,輕輕摩挲著那柔軟的唇瓣,明明沒有一絲血色,卻憑聲豔麗。

“袁清漣啊……本座知道了。”男子一邊說,一邊冷冷站了起身,邁步向前走了兩步,忽然道,“鬥魂宗的坐標,你可知道?”

“啊?”這人頓了頓,立刻報上了坐標,但見男子緩緩伸出手。

那纖細修長的手指,輕輕一握,猛然一扯。

“嘶拉——”

一道幽深的裂口,如同洪荒巨獸般可怕。

“記住,明天後天的比賽,本座要……贏。”

言罷,男子笑著邁步走入了裂口之中,如同墜入深潭的石子,掀起了一圈圈的漣漪。

在男子的身影消失之後,那裂口一點點愈合,沉寂不見。

男子一走,這人緊繃的神經一鬆,“咚”得一下躺在了地上,這才感覺到,渾身上下無處不痛。

特別是他的腹部,如同有火焰在灼灼燃燒,要把他的五髒六腑,都焚燒殆盡。

“該死!該死!”

他接連咒罵了幾聲,遲來的恐懼,這才如同洪水般將他包圍。

隻是還沒來得及慶幸,他身邊的空間又一次扭曲,那魔鬼去而複返,隻是這一次,他手中拿著一隻手。

對,手裏拿著一隻手。

血淋淋的手。

從那手的骨骼可以看出,這是一個女子的手。

骨骼均勻,柔軟細膩。

這人眼通猛縮,好不容易才止住了懼意,咬牙道:“這……大人,這是。”

“用這個東西,把駱伊山引出來,廢了他。”

“什麽?”

這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仿佛男子說的不是一個人,隻是一頭畜生。

“本座的話你聽不懂嗎?”

“不,不是的……”

隨後,男子又拋了一個玉瓶給這人。

“廢了他之後,把這個丹藥瓶給駱伊山,告訴他,這瓶丹藥要可以讓他恢複如初。”

“是……”

“這件事情,不要辦砸了,除非你想收到你夫人那漂亮細膩的皮膚作為禮物。”

“奴才定然不負聖望!”

……

等了良久都沒有聽到男子的回複,這人抬頭,這才發現男子早已經不知所蹤。

留在原地的,隻有那隻血淋淋的手,以及他滿腔的憤怒、驚恐。

門外陣陣風聲劃過,這人沉寂了片刻,這才緩緩爬了起來,整理好自己的衣袍,抹去嘴角的血跡,這才開門走了出去。

門外的弟子看到眾人,瞌睡一下子醒了,猛地站起來道:“抱歉,峰主,弟子……弟子也不知道剛才怎麽了,突然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