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出任務接觸到陸九缺以來,她一直都是驕傲的,何嚐有這般失落的模樣?

弟子們見狀,頓時如鯁在喉,心中煩亂。

一直以來都非常尖銳、強勢的人忽然露出弱態,簡直比袁清漣之類的裝可憐有殺傷力千百倍好麽?

更加別說陸九缺的欲言又止了,這簡直叫一眾弟子們好奇極了。

但是事情到底是怎麽樣?難道說這裏麵還有隱情?

嘖嘖,這種想要知道卻又無法知道的感覺,就好似有一隻貓在他們的心裏麵撓啊撓啊,異常難受啊!

……

陸九缺坐在傲霜的背上,感受著四周拂麵而來的夜風,雖然還有一點燥熱,卻已經是摻雜了夜的氣息。

她表情饜足,就是如同一隻偷了腥的貓兒一樣。

她知道一些事情不能一蹴而就,袁清漣和她不一樣,袁清漣可是從小就生活在鬥魂宗的人,更是因為天資卓越、聰明絕頂、為人善良,被鬥魂宗的弟子們深深敬仰。

這種“敬仰”說得坦白一點,已經好似一種習慣,被留在了弟子們的心中。

一旦發生了什麽事,在她和袁清漣之間,弟子們趨於本能去維護、信任的那一方,一定是袁清漣。

這是毫無疑問的事情!

“習慣”這種東西,想要改寫它又豈是一朝一夕之間的呢?

不著急,不著急……

她可是那最有耐心的獵人,一旦網已經撒下,疑惑的種子已經落地,她袁清漣就總有原形畢露的一天。

“陸師姐陸師姐,我想問一問,既然如此,我們為何不去轉抓一隻金剛地鼬呢?將它契約作為星魂戰獸,這樣就能夠源源不斷的獲得火髓了不是麽?”

陸九缺一楞,說話的又是剛才的少年。

他不過二十歲左右的模樣,皮膚白皙、身材挺拔,有著一雙濃眉大眼和娃娃臉,笑來極為率真,還兩個小酒窩鑲嵌在臉上,很是討喜。

陸九缺記得這個少年的名字是寂流,和他本人完全不相配的名字。

對上他略帶忐忑和期待的眼,陸九缺笑道:“很簡單,因為你抓不住它啊,它的速度極快。而且就算是僥幸抓住,還是放好了它的為好,這畢竟是群居的生物。最重要的是,這樣可以自由出入千丈、萬丈深淵以下,吞噬火髓為生的魔獸,身上一定會有不同尋常的地方,還是不要接觸的為好。”

寂流似懂非懂道:“陸師姐你好厲害呀……你怎麽知道這麽多?書裏麵真的有寫這麽多麽?”

陸九缺笑著沒說話,傻孩子,書裏麵當然沒寫!

這些都是梟告訴她的,不過她會回去寫成一本書,放在藏經閣裏麵的。

就在此時,另外一道聲音突兀打斷他們。

“哼,裝神弄鬼,如果金剛地鼬真是如此可怕、如此難抓,你貓能一口就咬住它嗎?簡直就是可笑,你這是怕弟子們抓住了金剛地鼬,你就沒有辦法邀功了吧?”

說話的人依舊是韓承羽,不過他也問出了眾人的心聲和疑惑。

對啊,如果那金剛地鼬當真如此厲害,那看起來如此弱雞的小貓咪為何能抓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