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拂衣終於明白了,何為殺人不刃血。

陸九缺就是真正的惡鬼!

她擅長觀察,洞悉人心中的最深沉的弱點和軟肋,以最終給目標致命一擊!!

墨拂衣看出來了,她深深愛慕著梅公子,隻是……她怎麽可以,怎麽可以用梅公子來威脅她?

“陸九缺!你敢!你敢!你敢——”

不要,哪怕是死,她都不想用這樣的麵貌,出現在梅公子的麵前!

這是誅心!

是誅心啊!

墨拂衣的眼中不由得泛起了淚光,她瘋狂咆哮著,如同喪失理智一樣。

“你為何如此惡毒!你不能這麽做!我已經輸了……你為什麽連我最後的一絲尊嚴都要剝奪?!”

“我輸了!我認輸!你不要惡毒至此,不要,不要……”

“你這樣太卑鄙了,太卑鄙了……”

……

那咆哮出來的音調,隱隱帶上了一絲哭腔,脆弱得如同一個迷路的孩童般。

看著墨拂衣的反應,陸九缺眼中厭惡更深。

“怎麽?這你就受不了了?!那你又為何如此殘忍?就為了一朵陰血花,為了你那可笑的、卑微的愛戀,你殺死了三個同門,還試圖將無辜的人牽扯其中,你難道不卑鄙麽?你難道不惡毒麽?”

墨拂衣情緒已經無法控製,脫口而出:“那三個廢物本來就是渣滓,就連梅公子的一條頭發都比不上!那些螻蟻賤民更加!讓他們為了梅公子去死,這是他們的榮幸!”

陸九缺完全震驚了,這是什麽狗*屁觀念?!

緊咬牙關,她抬手,一巴掌重重甩在了墨拂衣的臉上。

清脆的響聲讓墨拂衣的臉腫得老高,陸九缺氣得渾身都在顫抖:“你簡直無可救藥!你眼中的渣滓,你口中的賤民,也是別人心中無可取代的至寶!你憑什麽有資格去決定著一切?”

墨拂衣嘴角溢血,尖銳反擊:“憑什麽?!憑我的身份!憑我的地位!憑我的天賦!低賤的廢物和芻狗,就應該一輩子如同爛泥般,匍匐在我的腳下!他們不應該恨我!要恨,就恨他們自己!恨他們的出生!”

“好好好……”好一個恨自己,恨出生!

陸九缺笑了,那神情,如同染血的罌粟一般。

墨拂衣看著她的笑靨,心髒不由自主一縮。

此時,陸九缺將手輕輕按在了墨拂衣心髒的位置,低低道:“你可知道拍賣會上麵的陰血花,是誰拿出來的麽?”

“你什麽意思?!”墨拂衣渾身一顫,如遭雷擊。

她一直以為陸九缺隻是僥幸活了下來,難道說……

“你說呢?”她不答反問,眼中邪氣昂然。

墨拂衣難以遏製顫了顫,嘶吼道:“是你?!是你……這不可能!陰血花怎麽可能在你的手上?!”

陸九缺五指成抓,忽然發力狠狠嵌入,墨拂衣的血肉被撕裂,鮮血又一次溢出。

劇烈的疼痛伴隨著死亡的恐懼,如同海潮般卷席而至。

這一次,陸九缺沒有手下留情,火焰覆蓋掌心,一寸寸融化墨拂衣的骨骼,直逼她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