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想法忽然從申夜的腦海中浮起，他死死盯著站在申天瀾身後，臉色平靜的少女，忽然激動道：“是您！是您對不對！”

狄曉歪了歪腦袋，雖然沒有回答申夜的問題，可是她眼中如同醞釀著整個星空的雙眸，卻狠狠撞擊在了申夜的心中，讓申夜瞬間就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果然是您——”

申夜的語氣複雜極了，不僅僅是忐忑和激昂，還帶著一陣陣的敬畏。

“您終於回來了……”

申夜的異常很快就感染了整個鮫人族，就連萬詠也輕輕眯起了雙眼。

有藍海鮫人向前一步，顫顫巍巍道：“夜大人……這一位就是……”

“沒錯！”申夜深呼吸，斬釘截鐵道：“她就是諦聽大人！”

鮫人族海域中的水波，都因為這個詞而洶湧了半分。

片刻之後，鮫人們對著狄曉慢慢垂下了頭顱，那畢恭畢敬的神情，就如同崇拜聖物一般。

“恭迎諦聽大人回歸！”

“恭迎諦聽大人回歸！”

……

這一浪高過一浪的呼喊聲，一點點帶走了狄曉臉上的血色，讓她整個人好似極地寒冰雕琢而成般，不染些許生氣。

諦聽？！

陸九缺一愣，不解地看向了身邊的帝十方。

帝十方輕輕笑道：“洪荒聖獸諦聽，可辨地府九霄之音，可判天下蒼生之運，可斷正邪善惡之氣，乃祥和、智慧和福瑞的象征。與此同時，諦聽，也正是千萬年前和當年鮫人族的滅頂之災一起消滅的鮫人族至寶！”

陸九缺雙眸漸漸瞪大：“你是說……狄曉就是諦聽？！”

“是的。”

陸九缺忽然想起自己在雷池底部，被狄曉帶著順利找到雷珠的情形，當時那樣的情況之下，狄曉的判斷依舊非常準確，她為什麽就不仔細想想這一點呢？

“原來鮫人族的至寶……竟然是聖獸諦聽？”破星忍不住屏住了呼吸，“這樣的洪荒神物，鮫人族也有膽子去囚困，還用鎮魂石鎮壓，他們瘋了麽？”

“鎮魂石又是什麽？”陸九缺更加不解了，看樣子藍海鮫人族對狄曉很是恭敬啊，但狄曉身上孤絕疏離的氣息，以及幾乎僵硬的身姿，卻讓她有些心疼。

那是拒絕整個世界的表現，狄曉在痛恨著眼前的所有人。

“鎮魂石是強行他人生物靈魂，將靈魂拘禁，讓他人作為奴隸存在，永世不得解脫的神器。”

奴隸？！

陸九缺睫毛微微一顫，震驚道：“你是說，狄曉對於他們來說，隻是奴隸？不是至寶麽？”

帝十方無奈笑道：“那隻是說的好聽而已，想要征服諦聽這樣的聖獸，除非是還未完全孵化之前就被鎮魂石壓製，長年累月地被剝奪身上的聖氣，否則鮫人族根本不可能將它進行鎮魂為己所用，所以這頭諦聽從一出生開始，就是奴隸。”

陸九缺忽然想起了千影，魔獸們為了十靈獸的瘋狂，她現在想想都後怕。

身份不亞於十靈獸的諦聽，一出生就被判定成為奴隸，她的內心該是多麽的痛恨和憎惡。

痛恨世界不公，憎惡自己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