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袋子

高中新學期回來,回來要搬宿舍,我的東西比較多,所以早一天就回來了。

這是上一屆畢業師兄的宿舍,宿舍淩亂到隻能用垃圾房形容,這些所謂的師兄,什麽垃圾都往宿舍裏扔,我原本還想等其餘三位宿友回來一起打掃,但想到畢竟自己接下來的一年要在這裏度過,而且多打掃點也不會死人,就獨自打掃起來。

打掃的時候,吹來一陣怪風,一張泛黃的紙往我臉上貼來,惡心得不行,我將這份不知道畫著什麽的檔案扔到大袋子裏,接著就將垃圾扔到宿舍幾百米外的垃圾池。

當我回來繼續準備第二趟打掃,正掃著,那份檔案又詭異地吹在我臉上,我又聞到那股令人作嘔的腥臭味,就像曾經死過老鼠似的,我強忍著沒有撕爛紙,再次將它扔到垃圾袋。

再等我回來,我剛推門進來,迎麵就是腥臭撲鼻,那份臭不可忍的檔案再次覆蓋住我的臉!

我想,就算是惡作劇也太過分了,正當我腦海充滿撕爛它,燒掉它,甚至是扔進廁所裏狠狠衝走的時候,杜森正好回來了,他咬著雞腿,雙手滿是油漬見我手裏有一份要扔的紙就搶過來抹手。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心想老子剛才還想狠狠報複一張紙,你怎麽就弄走呢,關鍵還是,你用廁所水洗手都比用那張紙抹手來得幹淨。

杜森以為那是我的東西,趕緊道歉,並且將捏皺的表格檔案鋪平,我有心作弄他,就沒有說,心想等會你聞下那股味道,今天你連吃飯的胃口都沒,沒想到杜森就傳來一聲驚疑聲:“咦,這不是建築地形圖嗎。”

接著還相當感興趣地琢磨起來。

杜森他爸是建築師,耳染目濡的,他也有幾把刷子,偶然他爸還會給他設計一些樓房,自從那小子將他爸一份建築設計圖貪好玩設置成‘墓地’架設,他老爸還覺得十分有創意渾然不覺地給客人看,搞到他老爸再也不敢指望他能在建築上繼承他衣缽,趕他去讀書。

杜森看了老半天,我都在宿舍裏繼續打掃,準備今晚讓這幫孫子好好請我吃頓飯,就聽到杜森在走廊外麵的攔牆看著那份惡心檔案說:“李葉,你從哪弄來這玩意,我好像在我家什麽地方見過!”

我忍著笑意沒有出聲,你待會聞到紙上那股死人味道,估計會‘阿’的一聲,就在我這樣想著,杜林轉過身,看向我‘阿’了一聲。

“阿,阿,阿……”杜森不斷重複尖叫,就像是影碟卡帶似的,在我聽來,他就是哮喘病發作一樣。

他該不會真哮喘病發作吧,我疑惑抬頭,發現杜森指著我嘴巴**地‘阿’著。

我看他瞳孔放大,簡直就像是看到什麽恐怖的東西,指著我的手,我有點被他這個樣子嚇壞了,杜森都捂住胸口了,指著我的手,我看看手,根本沒東西阿,他該不會更嚴重點,是心髒病發作吧,沒聽說他有心髒不好阿。

“森爺你怎麽了。”這時候矮小肥胖的蔣文傑拖著行李氣喘喘上到樓,看見杜森異常趕緊過去,這小子貪食,不過農村家庭自然沒什麽錢,高一、高二沒少受杜森‘恩惠’幫他到樓下跑腿買零食,見到老板不妥,很是緊張地扶著他。

胖子傑幫杜森順著氣,又順著他目光看過去,他看了看我的手,說怎麽了,但他又再次看清楚點,忽然驚呼起來:“我滴個媽阿!”

杜森這樣,連胖子傑都這樣,我心想,經過這個暑假回來,他們演戲越來越精湛了,還很是無語地攤開手給他們看,對他們說別裝了,我都差不多打掃完了,輪到你們兩了,別以為這樣就能渾水摸魚。

胖子傑更加緊張了,說:“在床、床底下。”

原來他們不是指著我的手,而是床底下,正想配合他們瞧瞧床底下到底有什麽,我剛彎腰蹲下去,背後的門‘彭’的一聲被人狠狠關閉。

接著我聽到杜森說‘快!進去救李葉阿’。

隨後我屁股一痛,‘哎喲’一聲人往前撲過去,狗吃屎栽在地上,他們站在門口,卻不敢衝進來,胖子傑更是躲在背後,我指著他們兩個,心想這兩個混蛋一定是約定好的!

接下來肯定就是哈哈大笑,沒想到他們心有餘悸地看著床底下似乎確定什麽,才走過來,問:“葉子,你……沒事阿。”

我衝他怒吼,你們看我這樣子像沒事嗎。

媽的,我看他根本不像是關心我有沒有事,更像是判斷我有沒有鬼上身,兩個人站得遠遠的,聽到我還中氣十足,才放心走過來,胖子傑更是誇張,像腳下有屍體一樣跨過來。

杜森將我扶起來,當頭就一句話,“葉子,剛才你真沒看到?”

我看到什麽了我,想起就火,我剛蹲下去看看有什麽,結果門給這小子踢開往我屁股狠狠撞一下,人頓時就懵了,以我屁股朝天,臉貼地這個角度,連床板都看到了,就裝垃圾的袋子因為礙事給我暫時扔裏麵。

胖子傑這時候特激動地說:“就是一個黑色袋子!”

“袋子怎麽了。”我疑惑,垃圾袋子有這麽可怕?

估計就剛才垃圾袋子給弄進去床底,然後他們以為這垃圾袋子裝著屍體碎片什麽的,給嚇唬到?

不會吧!我冤不冤枉阿。

提到袋子,杜森臉色又綠了,示意胖子傑來說,他誇張地說:“我的嗎阿,我看見那個袋子,那個袋子……伸出……”

“袋子怎麽了。”背後傳來聲音,聽聲音,是那個人。

盧明遠。

聽說他品學兼優,不過在今年考場的時候羊癲瘋,別人在考試,他居然拎出一麵鏡子像個女人梳頭,將監考官都嚇壞了,經過這個暑假的休養,回來複讀一年,我們還特倒黴與他一間宿舍。

說實話,他戴著深度眼鏡外表斯文,但我總是覺得他有種說不出的邪異,而且原本宿舍編排的並不是他,是他自己提出的要求,我們一想到這是一位‘鬼上身’的人,甚至杜森還嚇唬我,要是他三更半夜提著刀夢遊摸西瓜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