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陰盛陽衰(1/5)

雖說兩瓶白酒下肚,但易少棠隻是微醺,神智異常清晰。

剛才他還饒有興趣的為我觀相算命,如今怎麽突然困倦。

難道他擔心我繼續追問下去,還是說有什麽難以言明的事情無法告知於我?

正百思不得其解之際咣當一聲從身後傳來,轉頭看去,易少棠不知何時已經進入臥室休息,見其將屋門關上,我也隻能作罷。

收拾完餐桌已經是晚上十點左右,天上烏雲散去,一輪明月懸掛當空,薄薄的月色灑落大地好似蒙上了一層輕紗。

關好院門回到**之後我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如今村中百姓皆已身死,雖說此事與我無關,但畢竟我們相處十幾年,不管是凶手是誰我都要還給他們一個公道!

沉思一個多小時後酒勁漸漸上頭,迷迷糊糊之中我就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空氣中溫度驟降,就好像置身冰窖一般,饒是我將厚重棉被蓋在身上依舊難抵那股刺骨的陰寒。

數年的鍛煉我的體質早就遠超同齡人,即便是三九寒天赤身處在雪地中也沒有這般陰冷。

片刻後我猛的驚醒,瞬間恍然大悟,這不是身體所感受到的寒冷,而是陰盛陽衰之相!

我記得蘇曦月曾說過人身上有三

盞陽火,分別落於雙肩和頭頂,陽火除了能夠保證自身溫度之外更能夠操控個人體質和運勢。

此事在天罡祖氣九法密旨中也有記載:“荒山無燈火,行人自掌燈,燈燃無忌處,燈熄莫再行。”

意思就是荒山的夜晚陰氣盛,野嶺並不像城鎮一樣燈火通明,行人本身就是一盞燈火。

當燈亮著的時候,可以肆無忌憚的趕路,而燈熄滅之後,就不要再走了。

若是執意為之很有可能會被不幹淨的東西跟上,即便是童子之身也在劫難逃。

當周圍陰氣極重之時便會覆蓋人身陽火,造成陰盛陽衰之相。

我現在所處的境地應該就是身上的三盞陽火出了問題,而且在我家院落附近肯定有邪物出沒。

想到此處我立即起身穿上衣衫,從桌上放置的香爐中挖了一大勺香灰,然後與尿液混合在一起。

待到有些粘手之時我將其塗抹在雙目之上,隨即從抽屜中拿出一麵小鏡子。

借著月色我對著鏡子一照,頓時整個人都傻了,一瞬間我渾身如同過電一般從腳底麻到頭皮。

鏡子裏麵竟然一片黑暗,隻能看出混沌人形,至於那三盞陽火皆是消失不見。

據蘇曦月所言左身右運頭掌命,意思就是左肩

陽火對應身體,隻要左肩陽火熄滅身體就會出現問題。

右肩對應的是運氣,不管是財運還是官運,右肩陽火滅掉整個人的運氣一落千丈,即便是喝口涼水都能塞牙縫。

三盞陽火中最重要的就是頭頂陽火,掌握的是人之性命,若是頭頂陽火一滅,此人就變成了一具屍體。

如今我三盞陽火全部熄滅,難不成我已經死了?

想到這裏我立即抬手照著自己的右臉就來了一巴掌,啪的一聲脆響,一股火辣辣的疼痛登時從麵部襲來。

按道理說如果我變成死人不應該有痛覺,那麽這疼痛感又是怎麽回事,難道說我還沒有死透?

正心上疑惑之際突然院內狂風肆虐,先前那股陰寒之氣也愈加濃烈,而且伴隨著的還有陣陣鬼哭狼嚎聲,那聲音淒慘無比,令人心中震顫,

我一聽聲音從院門位置傳來,立即行至窗口探頭朝著院門方向看去。

月光之下門前站滿了人,皆是顛著腳朝著院中看去。

這些人身上滿是血汙,臉色慘白,更詭異的是這些人我竟然都認識,他們正是先前慘死的村民!

來時我曾在村中檢查過,這些村民已經死透,身子都僵了,露出的皮膚位置還長出了屍斑,如今怎麽可

能還出現在我家院門前,莫非是詐屍了?

可即便是詐屍他們為何要來我家,沉思片刻之後我才明白過來,應該是我和易少棠身上的生人氣吸引他們尋到這裏的。

整個村子現在隻有我們兩個活人,這些屍體詐屍之後第一件事就是要找人附身,而我和易少棠就是最佳人選,他們不來這又能去哪。

眼見門外屍體越來越多,再這麽下去院門遲早被他們踏破,我心一橫,從床頭櫃中找出十幾張先前繪製好的黃符裝入口袋,隨即打開屋門快步朝著易少棠休息的臥室走去。

行至門前我敲了兩下門,急切道:“易師伯快醒醒,門外聚集了不少的邪物,再耽擱下去咱們就被圍住了!”

喊聲過後我停頓數秒繼續敲門,可一連敲了半分鍾屋中依舊沒有傳來任何聲響,就在這時院門與圍牆連接的鐵銷已經被蠻力錚斷,轉頭看去,院門已經朝著一側傾斜,不少邪物正從破損的院門位置爬了進來。

“易師伯,邪物進院了,你趕緊醒醒!”

喊了兩聲後屋中還是沒有回應,估計這易少棠的酒勁上來了,一時半會醒不過來,無奈之下我隻得作罷,深呼吸一口氣穩定了一下慌亂的心緒便推門朝著院中走

去。

先前我雖說用符咒消滅了陳奶奶,可當時畢竟隻有她一人,如今村中千百名村民皆在我家院落附近轉悠,僅憑這十幾張黃符我還真沒有把握將其擊退。

不過與其坐以待斃還不如主動出擊,如果能夠將其嚇退,說不定這條性命也算是保住了。

此時院中寒風凜冽,吹襲著樹枝上的葉子發出沙沙的聲響,率先進入院中的十幾名死去村民正虎視眈眈的看著我,一個個嘴角露出詭異的笑容,令人看後頭皮發麻。

“各位叔叔大嬸,咱們都是同村鄉裏,老話說冤有頭債有主,如今你們身死為何要來找我尋仇,我秦少安可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你們的事情。”我看著眼前的村民厲聲說道。

聞言一名中年男子從人群中走出,借著月色一看,此人是村東頭的鐵匠陳玉發,平日裏我都喊他一聲陳叔,他的兒子與我年齡差不多,小時候我們也經常在一起玩。

“秦少安,你是沒做過對不起我們的事情,可你姐做了,我們這些人的性命就是被她所害,如果不是當初你們將她收留,我們又怎麽會慘死,現在找不到你姐,這筆賬就該算到你的頭上!”

陳玉發齜牙咧嘴,眼神中的殺意恨不得將我撕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