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8,更有趣的事

雲飛峋到底是如何看待拓跋月?答案很簡單:在雲飛峋的腦子裏根本沒有拓跋月這個人,換句話說,他壓根就沒把什麽和親當回事。

從這一角度來看,雲飛峋是個“混人”,兒時因麵部瘡疾造就了他自閉的性格,在他的腦海中,隻要他和蘇漣漪兩人過得好就行了,其他人根本不用考慮。

當初蘇漣漪入京時,雲飛峋便沒表現出什麽孝心,從始至終都維護蘇漣漪。而如今他也沒什麽忠心,無論皇上到底為難與否,也直接將問題推給了皇帝夏胤修。

已快傍晚,雲府大門半敞著,有小廝把守。

雲府的氣氛還算和諧,不似別的府邸要求排場和紀律。兩名衣著整齊的小廝守在門外聊著天打發時間,再過個半個時辰,火燒了雲,便能關了大門回去休息了。

一輛精美馬車由遠及近,馬車前後都有壯漢騎著駿馬跟隨保護,不用想也知,坐在馬車裏的人非富即貴。

見馬車在雲府門前停下,兩名小廝停了聊天,整理下衣襟筆挺地守在大門前。

晉昌翻身下馬,向大門而來。

一名小廝道,“來者何人?”

晉昌一拱手,“我們軒國使臣,特來求見雲將軍。”

另一名小廝看起來機靈一些,笑著客套道,“原來是使臣大人,請問您所來為何事?大人您別生氣,您可能對咱們鸞國的規矩不太懂。在我們鸞國,拜訪前都要提前遞交拜帖,若無拜帖而是臨時拜訪,得說明緣由,這樣小的們也好進去通稟。”

晉昌作為使臣自然知曉鸞國的規矩,無理由冒然拜訪是為無禮,對雲府小廝的禮貌也很是讚賞。

“好,請小哥麻煩通報下,就說是軒國月公主前來拜訪飛峋將軍,至於理由……應該就不用多說了吧?”晉昌道。拓跋月“欽點”雲飛峋和親,整個京城無人不知,不用累述。

這機靈的小哥行了個禮,“好的,使臣大人您稍等,小的去去就來。”說著,對門外另一個小廝使了個眼色,便轉身鑽入了大門。

晉昌轉身到馬車前,隔著馬車簾子恭敬道,“公主殿下,雲府下人們已入內通稟,您稍等片刻。”

馬車簾子被撩開,拓跋月根本沒耐心等下去,不顧晉昌勸阻便衝出馬車,跳了下去,咬著下唇,直挺挺矗在雲府門前,根本不理會周圍人驚訝的目光,隻等雲飛峋出來回答她的問題。

時間過得很快,前一刻太陽偏西,後一刻便火燒雲,怕是再過不大一會的時間就黑了天。但拓跋月卻覺得時間過得很慢,每過一時便猶豫多一根針紮入心腹一般。

終於,雲府的門開了,有人從大門中出來,那人卻不是雲飛峋、也不是蘇漣漪,而是一名容貌端莊一臉幹練的女子。

那女子眼睛不大,微眯著閃著精明,嘴角掛著禮貌的笑,卻給人一種似笑非笑的感覺。

“見過月公主,容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姓秦名詩語,為雲府的管家。”秦詩語道,語氣不急不緩,“公主定是不解為何出現在此的不是將軍而是我,關於這個問題……”秦詩語語氣頓了下,“月公主,方便借一步說話嗎?”

拓跋月咬牙切齒,“有什麽話便在這說!”堵著氣。

幾不可見,秦詩語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得意和譏諷,“這個……不方便吧,若人笑話了去,不好……”

拓跋月氣得要瘋了,壓抑一天的憤怒終於爆發了,對著秦詩語便喊了起來,“笑話、笑話!?你們鸞國人都莫名其妙,本宮什麽都沒做!本宮不是傳言的那種人!本宮……本宮……”憤怒、委屈,狂躁。

天色還未晚,周圍有行人,見漣漪郡主府門前有熱鬧看,不多長時間便呼啦啦圍了一群人,哪怕是軒國使臣都拔刀威脅,但這些人依然肆無忌憚地觀看,畢竟,使臣是官,卻不是鸞國的官,他們怕甚?

秦詩語見是時機已道,便不客氣了。“月公主您想聽實話嗎?”

拓跋月怒吼,“說!本宮倒要聽聽你說的實話!本宮倒要看看你們鸞國人是否有真實可講。”

秦詩語不為所動,依舊從容道,“見月公主的表現便能猜到,月公主已知京城的傳言了。當然,傳言未必為真,但不知軒國可有一詞——空穴來風。傳言應是有水分,但多少不無根據。這道理我這等下人懂,將軍自然也懂。先不說將軍心中隻有漣漪郡主一人,就算將軍納妾,也不會納公主這般……不清不白的女子為妾的。”語氣略微不屑。

“姓秦的,這可是我們軒國公主,你說話放尊重些!”晉昌拔刀直逼秦詩語麵門。

秦詩語不躲不閃,麵色都未變,笑道,“我不懂這位大人說的是什麽,我作為一名下人怎麽會對公主不敬?剛剛說的隻是事實罷了,況且在說事實前,也是經過月公主允許方才說的,諸位大人不會是有耳疾未聽見吧。”

晉昌恨不得直接將刀劈過去,“你這個……”

“住手!”拓跋月歇斯底裏地喊了聲,“晉昌,你退下!”

晉昌狠狠歎了口氣,而後收起了刀,退了下。

秦詩語卻笑道,“不巧,我這有一些忠告想對這位大人說,不知你想聽嗎?”說著,挑釁地看向晉昌。

晉昌拳頭捏得很緊,“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