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羅斯福的信

這件事的性質非常惡劣。

首先,它暴露了托尼是查理之子的真實身份,其次向世人營造出一種,南美的統治者荒誕無度的形象。

兒子連丈母娘都不放過,老子又會怎麽樣呢?

在西方社會其實和東方社會一樣。

道德永遠是打擊一個人的最佳手段,每個人在旁觀他人事件時,都恨不得化自己為聖人,以襯托他人的無恥。

越是偽君子在這種事情裏叫的越凶。

韓懷義完全可以想象,如果這件事發生在網絡時代的話,托尼的名聲得爛成什麽樣子。

另外他還從中感受到目前還不確定的對手的一層用意。

瓦坎達體係已無可動搖,然,二代出現這樣的問題,韓懷義一個處理不當的話,瓦坎達的繼承發展就將出現“斷層”。

這是從根本上在摧毀韓家在南美的持續性統治。

成年人的社會裏,會有些無聊的廢材靠嚼舌頭過癮,卑鄙到損人不利己。

但是上了層次的圈子裏,沒有人會做沒有意義的事情。

這說明,這件事背後不是一個人在發力。

這是一個勢力,一個針對瓦坎達的陰謀,對方必定還有後招。

韓懷義準備立刻啟動調查。

這個時候,他忽然收到了一份信。

信件來自佐治亞州的溫泉,並且信件不是按著正常渠道寄來,而是通過IMM的一位船長帶來的。

羅斯福在信件裏說:“查理先生。。。”

韓懷義看完歎了口氣。

富蘭克林聽從他的告誡,在幾年前的一次森林大火中,救火完畢後本想趕緊跳進大海衝涼,但他在最後一刻刹車。

於是他沒有患上讓他癱瘓的脊椎灰質炎症。

但是他的左腿卻因為猝冷而導致肌腱損壞,現在有些瘸。

這是他自己的人生,韓懷義能說什麽呢。

但富蘭克林因此感謝他的告誡,在托尼的事情發生後他作為“局內人”告訴了韓懷義真相。

幹這種事的人叫托馬斯.奧森。

他是佐治亞州的一位掌握媒體的出版社和政治人物,他還有個身份,就是曾被格蘭特總統在1871年取締的新3K黨的領袖。

說起來1850年至1950年間,人類文明就好像忽然爆發疾病一樣。

什麽光怪陸離的玩意都冒了出來。

東方的太平天國,歐洲的納萃,島國的“**野望”,美洲的三K黨的死灰複燃。

這些都是在1850年後這一百年內發生的事情。

韓懷義想到這一點忽然覺得自己穿越回來,大概也是因為老天爺實在看不下去了吧。

所以他和這些家夥的碰撞才不可避免。

羅斯福在信裏還和韓懷義說了一下三K黨的曆史。

第一次興起的三K黨運動,是源於南方勢力對於奴隸製度被摧毀後,對黑奴的反撲。

後來發展為對其他一切族裔的歧視。

說難聽點,他們骨子裏就是白人至上的種族主義者。

格蘭特發布禁令,取締這個組織的活動權利後,他們確實消沉許多。

但這不代表他們這種思想沒有了土壤。

舊金山的排華事件就是最好證明。

其後其實還有更多悲劇,但和華人無關,主要是黑人承受。

在1915年甚至還催生一部為三K黨洗白的電影,還獲得總統威爾遜的讚許。

電影名字叫{一個國家的誕生},內容大概主線是,主角和女主因為南北戰爭成為對手,戰爭塵埃落定後,失去白人管束的黑人匪徒開始燒殺搶掠,主角組建三K黨向對方開戰,成功破解黑人要建立邪惡王國的夢想,然後他作為英雄得到認可,終於和女主幸福的啪在了一起。

這部片子在西部並不流行,在紐約也不流行。

因為舊金山和紐約的富裕,以及新羅馬的有聲電影讓他們賣不出票。

但是正因為這樣,片商便將此片往更偏遠地區送,結果貧困地區的底層白人因此嗨了起來。

他們深深認為就是該死的黑人和猶太人導致他們的生活一塌糊塗。

三K黨就此死灰複燃,並將這兩者視為敵人。

其中猶太人排名還在黑人之前。

比如15年,某猶太廠主的女工瑪麗帕甘被殺,種族歧視嚴重的佐治亞州法庭宣布廠主費蘭克有罪,終身監禁。

結果弗蘭克居然被人劫獄,然後私下幹掉,但證據顯示幹這件事的人,是黑人門衛。

可是在這種氣氛下,真相已經不重要。

劫獄的匪徒被當成英雄,每個人都是凶手,唯獨罪犯逍遙法外,死者也成為道具。

老三K黨成員便在同年,聯合在這個事件內自稱“瑪麗帕甘騎士團”的新人們,在某天正式宣布新三K黨成立。

該黨還就此提出“反猶太,反黑人,反移民”政策。

其領袖,正是羅斯福之前提及的,佐治亞州出版社托馬斯.奧森。

而這段時間,韓懷義已經將勢力轉至南美。

就算他在美國的話,他對佐治亞州這些地區也沒有興趣。

所以沒有對手的三K黨得到飛速發展,經濟低迷更為他們提供了無數新血。

其影響力也從南部擴張到中西部,以及北方各州,甚至到達了加拿大。

他們現在通過許多當選的地方政治家,三K黨控製了田納西、印第安納、俄克拉何馬和俄勒岡州等地的政府。

其出版物甚至宣稱共和黨的前總統沃倫·甘梅利爾·哈定也是三K黨成員。

而這次,針對托尼的事情正是他們炮製的。

他們認為舊金山,紐約,和南美作為美國的“傳統勢力範圍”,居然由一個黃種人掌握,這簡直是對偉大白人的諷刺。

於是托馬斯.奧森便授意自己的媒體先通過輿論,對查理出手。

而羅斯福分析其目的,是針對今年,也就是1924年,將在紐約舉行的民主黨全國大會上的話語權掌控。

以及支持他們的人麥克阿杜將如今的紐約市長傑森幹掉。

因為他們要把紐約從該死的黃種人領袖的“意大利幫會”手中拿回來。

韓懷義看完信後默默的坐了會兒,然後叫來湯姆:“有人針對我的兒子,以及我的戰友,但這件事暫時不能以暴力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