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合同的不可抗因素條款(求票)

三井成最終決定。

他明天就讓戴維森將五萬元給韓懷義,並讓沙俄遠東商行的人趕緊出發前來上海和他會晤。

“然後讓戴維森邀請他同行!”貝恩道。

德維門隻知道問韓懷義會不會不去。

“我會陪他的。”三井成冷笑道:“我主動要求登船保護他的貨物,他一定會求之不得。”

“他會不會起疑心?”貝恩有些擔心。

“不會的,我有把握。”三井成心想那廝肯定會要挾我,我等著他開口就是。

但事情已經不知不覺演變成了他必須得讓韓懷義同行,自己要以身作餌才行。

算計一個人,卻被局勢逼迫到這個份上,三井成其實心喪的很。

可能是太鬱悶了吧。

離開這裏後,他就讓山口明宏又特地驅車帶他去了一趟大世界工地。

赫塞最近讓裝修工人們實行了三班倒的策略,日夜不停的趕工裝修。

所以大世界工地此刻依舊燈火通明。

尖頂的童話城堡照耀著遠東,那本來柔和的光芒卻刺的三井成瞳孔微縮。

山口明宏和他道:“荷子打不進他們的圈子,所以我讓她暫時不要去自討沒趣了。”

“我知道,我們目前是無法融入韓查理的圈子的。”三井成歎息道。

送錢給他,等於是給他坑,送女人他還不上當,這種混蛋除了去死之外實在沒有辦法對付。

“過幾天大世界的二三期商戶招標又要開始了,韓查理又將進一大筆錢。”山口明宏幽幽的盯著大世界的燈火忽然冒出一句。

是啊,三井成揉著眉心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他聊著:“對了,費沃力最近力主的行政中心模式據說也來自這個家夥的建議。”

“是嗎?”山口明宏卻驚訝了。

當他得知法租界準備搞這個行政中心的消息時,他還很佩服費沃力的主張,但三井成說居然又是那個家夥建議的!

“不然呢,在結交韓查理之前,費沃力幹過什麽正經事沒有?”三井成一針見血的問。

幾日後法租界行政中心正式成立。

報紙上詳細介紹了法租界總領事總董費沃力先生的新政,引起社會廣泛好評。

就連英租界的外國僑民們也對這項工作讚不絕口,並紛紛建議公共租界也得這麽弄才好。

上海租界洋人少華人多,可洋人也不是人人關係通天的。

他們中有很多也隻是本國的百姓漂洋過海來到這裏,遇到辦事拖遝的機構也很上火。

這些僑民的建議和他們對法租界的讚歎就好像耳光打在貝恩的臉上。

好在這天旅順的沙俄遠東商行來了人。

戴維森立刻殷勤的帶著這位身材中等的大肚子俄國人前來拜會韓查理。

但這天正好是大世界的招商日。

戴維森和這位名身上充滿了官僚氣息,名叫費奧多羅夫的俄商隻能先做旁觀。

韓懷義一直忙到下午才有空接見他們。

雙方就在大世界工地的辦公室見了麵。

目睹整個招商會過程的費奧多羅夫計算過了韓懷義的招商總得,是每月1.8萬元租金。

另外他注意到大世界還有賭場和巴比倫是內部掌控的。

費奧多羅夫經手的業務雖龐大,但看到這個數據後他也不禁動容,因為這分明就是尊源源不斷生產現銀的鑄幣機啊。

“查理先生,您的商業頭腦讓我敬佩。另外我注意到您的這些警衛似乎是我的同胞?”費奧多羅夫開始的姿態很低。

韓懷義看上去不想和這個明顯是“手套”的家夥多扯生意之外的其他事。

韓懷義說:“對,他們是我的兄弟,之前他們在頓河營和西伯利亞生活。費奧多羅夫,我們都是商人,讓我們先言歸正傳吧。”

他有股拒人千裏之外的姿態。

這讓在旅順受盡恭維的費奧多羅夫有些不爽。

但這個腹肌都沒有的男人還是分的清輕重的。

反正他是來辦事的。

他這就複述了一下自己的運輸要求。

費奧多羅夫已經提前掌握了韓懷義集裝箱運輸的市場價格,也了解了韓懷義的要求,所以他接著就道:“查理先生,戴維森提出的保證金確實不合理,這對一個商人來說等同於懷疑他的信譽。隻是您的雙倍運費是不是也該回複原價呢?”

先揚後抑的手段對韓懷義沒有卵用。

韓懷義死咬著不放:“風險和利潤並存,那邊牽扯到日本海軍的勢力,我的價碼是合理的。再說了目前並沒有民間力量能接這樣的單子不是嗎?”

“可你的船還沒有弄好。”

“快了,最遲下月就會全部完工,我還專門為運輸煤炭弄了一艘運煤船,以及一項新的設計。”

“設計?”

韓懷義直接拿出張紙畫出馬達帶動的傳輸帶模式,不過鑒於這個年代的科技水平,韓懷義使用的是人工輪轂帶動履帶的傳輸方式。

哪怕效率低下也好過目前一挑挑將貨物送上船的傳統模式。

這個方式談不上什麽秘密,也不至於申請專利,所以韓懷義直接向他公開。

費奧多羅夫弄懂之後對其讚不絕口。

但這種讚美並不能讓韓懷義在價格上鬆口。

誰知就在費奧多羅夫最終答應了他的要求時,韓懷義卻又表示,他還不能夠在年前完成這項任務。

“費奧多羅夫,您也看到了我在忙些什麽。我的大世界會在新年開業,所以暫時我是沒空的。”

從來都是被求一方的費奧多羅夫心中越發的不爽。

但他想想韓懷義目前的事業,隻能先忍著不快問道:“好吧,那麽你到底什麽時候才能能為我運輸貨物呢?”

“如果我們能談攏其他內容的話,我預計我的船隊會在1月中旬抵達旅順,最遲2月中旬完成運輸任務。”

“還需要談什麽?”費奧多羅夫都無語了,戴維森也很不解。

韓懷義將手一攤,總算丟出了底牌。

這是他早就計劃好的,從對方開始對他下套開始。

撩撥了對方半天的他仿佛很無厘頭的道:“海運有各項風險和不可控的因素,所以我們必須要有詳細的合同,以及一些對雙方財物都有保障的安全條款是不是。打個比方,最重要的一條,我是個商人,如果在運輸期間遭遇戰爭這樣的不可抗因素的話,我是有權放棄任務的吧。”

費奧多羅夫一聽這話差點沒懵過去,你開什麽玩笑,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