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運的臉上便現出緊張之色,羅信竟然用“商議”兩個字和他說話,可見事情不小。便小心翼翼地坐在了羅信的對麵道:

“請大人吩咐。”

“是這樣!”羅信壓低了聲音說道:“我熬一副藥,要你秘密潛入玉熙宮,在偷偷的給陛下服下。你能夠做到嗎?”

“有點兒難度!”時運思索了一下道:“應該能夠做到。”

“好!”羅信精神一振道:“你將藥給陛下服下,然後能不能躲在一個地方,探查陛下是否醒來。”

時運又點頭道:“沒有問題。”

“好!”羅信不由再道了一聲道:“你今日就不必去找黃錦了,你今夜的任務就是去將藥秘密給陛下服下,然後躲在一處,探查陛下是否醒來。然後回來將細節告知我。”

“是,大人。”

“你什麽時候去?”

“子時。”

“好,到時候我將熬好的藥交給你,你就在書房內休息吧。”

“是,大人。”

近子時。

羅信手裏拿著一個水袋遞給了時運,看著時運走出了房門,輕輕一縱,就消失在夜色中。羅信的眼中不由現出一絲羨慕。不過他也知道輕功這個東西,不僅是需要自幼修煉,而且還需要資質,不是什麽人都能夠練的。

歎息了一聲,心中有些不寧。這種情況,他已經很久沒有了,自己的命運不由自己掌握,令人彷徨。

等著時運的消息,心中便有些煩躁。雖然他是為了救嘉靖帝,但是這種事情恐怕曆朝曆代也沒有人做過。時運一旦被發現,這就是一場災禍。

“呼……”

羅信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在院子裏拉開了架勢,打起了太極拳。

玉熙宮。

時運躺在圍牆之上的陰影裏,側著身向著嘉靖帝的寢宮張望著,皇帝的寢宮被太監和侍衛層層包圍,隻是夜深人靜,那些人已經有些困倦,一個個都耷拉著眼皮。

但是皇帝的寢宮周圍一片開闊,沒有樹木。即便是時運輕功卓越,想要不被發現,潛入皇帝的寢宮,也完全不可能。

時運取出了兩顆藥丸,塞進了鼻孔之中。然後取出了一個玉瓶,打開了蓋子。此時時運正在上風口,從玉瓶內便冒出無色無味的迷魂煙,向著皇帝的寢宮飄了過去。

大約三分之一刻鍾時間,一個個太監和侍衛便搖搖晃晃,然後緩緩地倒在了地上。時運翻身,如同枯葉也般地落在了地上,身形在地麵竄過,如同一縷黑煙,便來到了玉熙宮大門前,輕輕地將大門打開,身形便進入到大殿之內,反手將房門輕輕關上。目光一掃,大殿內並沒有他人,但是在皇帝的臥室外麵正站著兩個太監,此時正靠著牆打盹。

時運的身形便悄無聲息地落在了那兩個太監的身前,藥瓶在兩個人的鼻端晃了一下,兩個太監靠著牆壁便睡得更香。

豎起耳朵傾聽,他已經來過了一次,果然聽到了裏麵傳出來輕微的鼾聲。眼中露出了一絲笑意,輕輕地將房門推開,閃身進入,反手將房門輕輕地關上,便看到兩個太監和外麵的太監一樣,正靠著牆壁睡得正香,便又將瓷瓶分別放在了兩個太監的鼻端下,隨後收起了玉瓶,身形一飄,便站在了嘉靖帝的窗前。

取出了水袋,拔出了塞子,一隻手將嘉靖帝的上半身扶了起來,一隻手拿著水袋,將水袋嘴毫不客氣地塞進了嘉靖帝的口中,將水袋內的藥給嘉靖帝灌了進去。也就是十幾息的時間,水袋內的藥便被時運給嘉靖帝灌了進去,然後取出一個絲帕,將嘉靖帝嘴邊的藥漬擦幹淨,將嘉靖帝放躺在床上,收好了水袋。從百寶囊中又取出了一個玉瓶,打開蓋子,便有著一股辛辣味道冒出,分別在兩個太監的鼻下晃了一下,身形便迅速地出了門,又在門外的兩個太監鼻下晃了一下玉瓶,身形便如同一縷黑煙來到了大門前,將大門打開,竄了出去,反手將大門關上,不到一息的時間,時運便回到了那個圍牆之上,取出那個有著辛辣味道的玉瓶,不斷地向著空中抖動。

隻是瞬間,空氣中就充斥著一種辛辣的味道,向著玉熙宮飄了過去。時運將玉瓶一收,身形便從圍牆之上消失不見,仿佛融化在夜色之中。

很快,空中的辛辣氣味就隨風飄散,大約又過去了三分之一刻鍾的時間,一個個太監和侍衛從昏迷中醒來,彼此看了一眼,臉上便現出了驚懼之色。那些太監就不說了,這些侍衛可不是糊塗人,如果隻是一個躺在地上睡著了,還有情可原。哪裏有所有人都躺在地上睡著的可能。

其中幾個侍衛頭子急忙吸了吸鼻子,想要嗅一嗅味道。但是此時空氣中哪裏還會有味道?

但是那幾個侍衛頭子彼此對視的眼神十分驚懼,都在表露著一個意思:

“出事了。”

但是他們不敢進入玉熙宮,唯有將焦急的目光望向了一個太監。那個太監此時也反應了過來,急忙轉身向著玉熙宮走去,輕輕地推開了大門,向著裏麵走去,便見到臥室門外站著兩個太監,此時正望向了他。他便急走幾步,走到了你兩個太監的麵前,壓低了聲音道:

“裏麵沒有什麽事兒吧?”

那兩個太監有些迷惑地搖了搖頭,那個老太監便道:

“咱家進去看看。”

兩個守門太監便讓開了身子,那個老太監便走進了房間,先是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嘉靖帝,然後轉首問屋內的兩個太監道:

“有什麽事情發生嗎?”

“沒有!”兩個太監有些迷惑地搖頭道。

老太監便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來到了床前,仔細地端量嘉靖帝,見到嘉靖帝雖然昏迷,但是卻依舊有著呼吸,而且也沒有看出什麽不妥,便疑慮重重地走出了玉熙宮,朝著那幾個侍衛統領搖了搖頭,然後就緊皺著眉頭站在那裏。

他實質是想不通,不可能大家都困了,而且困得還那麽整齊,一起睡在了地上。

但是……

如果是說有事情發生,卻沒有任何發現。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凝聲道:

“我們一直守衛在這裏,期間沒有任何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