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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吧!”林昌的聲音從書房內傳出來,師母也從堂屋裏出來,溫和地笑道:“信兒來了,中午在這裏吃飯。”

林昌隻有一子,一直在晉陽府求學,一年難得回家幾次。所以師母待信兒便如自己兒子一般。羅信便忙向師母問安,然後道:

“家母已經做好了飯,我找老師有些事情。”

“去吧,去吧!”師母依舊溫和的笑。

羅信來到書房向林昌施禮:“老師。”

“何事?”林昌的目光從書上抬了起來。

“老師可知兩縣文鬥之事?”

“聽說了,周知縣已經有信來,請我這幾天前往縣城。正要和你說一聲,這些日子為師不能夠給你開講,你自己多多練習。”

“是!”羅信恭敬應道。

“就為這件事?”林昌的臉上現出淡淡地笑容。

“是!今日浩德兄前來告知弟子文鬥之日就定在月底,要弟子提前一天去縣裏尋他。弟子想這也是一個學習的機會便應了下來。”

林昌攬須笑道:“不錯,這是兩縣一場文壇盛事,去見識一下也好。”

“據說周圍的縣包括州府的讀書人都正在趕來觀看這場盛事!”

“這是好事!”林昌臉都有些興奮地漲紅。

羅信心中就是一歎,但還是提醒道:“可是我們兩縣的水平……”

正在捋胡子的林昌手就是一僵,臉色漸漸凝重了起來。略微沉思了一下,望向羅信的目光流露出讚賞:

“信兒,你能夠想到這一層很不錯。我明日就去縣裏,你好好在家裏讀書。”

“是,老師!”

表達了自己的意思,羅信便又和老師閑聊了幾句便告辭回家。他沒有去告訴張樹,更沒有去見自己的小叔。林昌一定會通知他們兩個。

第二天,羅信果然見到林昌,張樹和羅智三個人離開了上林村,向著縣城的方向行去。

接下來的幾天,羅信依舊按部就班地讀書,研究扇功。他並沒有把兩縣文鬥放在心裏,因為他覺得這跟他沒有什麽關係,他連童生都不是,就是去看個熱鬧。

距離月底的第三天,羅信也啟程了。羅平親自趕著牛車將羅信送到了城門口,然後看著羅信的背影消失在人流之中,這才趕著牛車往回去,碰到了認識的人問道:

“羅老哥,你這是昨夜留在縣城,今日往回趕?”

羅平便驕傲地回道:“不是,早晨送我小兒子來參加兩縣文鬥!”

“羅老哥生個好兒子啊!”

“嘿嘿……”

羅信見時間還早,索性也不去飯館吃飯,便直奔衙門。衙門的人自然是認識羅信,便任由羅信向著後堂走去。抓了一個人讓他去稟報周玉,不會兒,周玉和張洵便匆匆而來。

“信弟,你來了!”周玉和張洵見到羅信,臉上都露出了喜色。

“嗯!”羅信見四下無人便拱手道:“見過大兄,二兄。”

“走,我們去偏房坐!”周玉上前拉著羅信的手就往裏走。

羅信跟著兩位兄長來到了偏房,便見到裏麵已經坐著許多人。而且有很多都在桃園文會上見過,不過卻沒有見到簡明和海正。那些人見到羅信進來,便一個個站起身形朝羅信打著招呼。

按理說他們這些人都比羅信年長,而且也都有功名在身,沒有必要和一個九歲稚童,而且沒有功名的小屁孩打招呼。但是羅信有著《桃園秋》那首詩在,沒有人敢輕看他。

很多人都認為,去年如果羅信肯下場的話,過縣試和府試應該沒有問題。所以對羅信已經如同看待一個有功名的人一般。

羅信也明白這種狀況,心中提醒著自己萬萬不可露出驕狂之色,和一個個書生客氣了一番,待眾人都落座之後才坐了下去,讓眾書生對羅信的觀感大佳。

“信弟,不知最近有沒有作詩?”一個童生問道。

“沒有!”羅信立刻搖頭道:“每日被老師看著學習時文製藝。”

眾書生便俱都哈哈一笑,他們都經曆過這種事情,那種苦悶也隻有他們這些讀書人才能夠了解。

人就是這樣,一旦有了共鳴,一下子就會親切起來。很快羅信便和這些人打成了一片,融入了這個圈子。趁著眾人在高談闊論的時候,羅信低聲問張洵道:

“張兄,簡明和海正呢?”

張洵也低聲道:“他們都在隔壁,知縣大人在那裏招待秀才功名以上的人,在這裏坐的都是童生,浩德兄代表知縣大人在這裏招待。”

“哦!”羅信點了點頭。

羅信有意識地少說話到漸漸地不說話,讓自己不顯得那麽突兀。果然,這些人便漸漸地忘記了羅信,高談闊論的不亦樂乎。羅信豎起了耳朵,不僅僅是在聽這些童生所言,還能夠隱隱約約地聽到隔壁的聲音。

聽著聽著,羅信的心中便不由有些想笑。大明這個時代的讀書人真是地位高到了極點,心理也有些畸形。

這個時代經過了元朝對中原的殺戮之後,已經幾乎沒有了唐朝以前的那些貴族,講究的是士林。所謂士林就是指所有的讀書人,因為隻有讀書人才能夠通過科考走上廟堂。所以便生成了這麽一個圈子,讀書人將這個圈子裏的人視為同類,視為高貴,對其它行業的人一律鄙視,甚至從他們的言談之中,就是對君權也有著隱隱的看低。

當然,他們不敢明目張膽地說出來,隻是讀書人說話有的是彎彎繞,也隻有這個階層的人才能夠聽得懂。

期間周知縣也抽空過來了一趟,對這些童生也十分和藹可親。這是士林的傳統,這些人都是他下轄的童生,有朝一日高中做官之後,這都是他的人脈。

大明官場的關係錯綜複雜,通過老師,先生,房師,座師等等交織成一張大網,這張大網將君權困在其中,可以說大明真是讀書人的天下,甚至可以和君權相爭。

周玉作為主人自然不會坐在羅信的身邊,而是坐在主位上,這個時候感覺到人已經來得齊全了,便輕咳了兩聲,房內就寂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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