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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馬蹄聲傳來,隨後傳來了急促的呼喝聲:“讓開!滾!”

“啪啪……”馬鞭抽打在人身上的聲音。

被抽打的人回頭剛想怒罵,甚至有脾氣暴的人想要動手,但是一看抽打他們的人是六大世家的人,一個個人立刻抱頭鼠竄。

“羅信!”六大世家的人看到了羅信,眼中露出了不屑之色,見到羅信站在衙門口擋住了他們的去路,便厲聲喝道:

“讓開!”

這六大世家此時已經不害怕羅信了,他們認為羅信就是一個可以隨意拿捏的人。站在羅信身後的萬大權便將右手握住了刀柄。而就在這個時候,從大門內走出了一臉不耐煩的楊文修,楊文修一出門,便隨意的朝著羅信一拱手道:

“羅大人,卑職和你說過多少次了,沒有知府大人的手諭,卑職不敢調撥資源。”

“當真不行!”羅信認真地問道。

“當真不行!”楊文修臉色一沉。

崔家家主催馬來到了羅信的跟前,不耐煩地說道:“羅信,你怎麽如此不明事理,知府大人不在,他一個小小的推官如何做得了主?你這不是難為他嗎?我看你還是離開吧,別耽誤我們正事。”

羅信根本就沒有去看崔征,而是望著楊文修再度認真的問道:“你確定?”

“我確定!”楊文修譏諷地望著羅信。

“拿下!”羅信猛然喝了一聲。

便見到從羅信的身後衝出來萬大權,他早就忍不住了,所以不等他手下的兵動手,便一個健步衝了上去,一把抓住楊文修的脖子,用力一按,那楊文修便“噗通”一聲跪在了羅信的麵前。

“羅大人……”

“羅信你……”

楊文修和崔征一起呼道,剩下的六大世家也紛紛催馬上前。羅信喝了一聲:

“本官辦事,閑雜人等退避,上前者斬!”

那些六大世家的人不由一頓,羅信繼續喝道:“念!”

站在他身後的王梓任立刻從那一疊紙中抽出了一張,宏聲念道:

“楊文修,嘉靖三十五年,貪墨一萬五千兩。嘉靖三十六年,私通倭寇,接受倭寇金一千兩,銀五千兩,嘉靖三十七年,為爭二百畝地,害死吳姓一家四口……”

一樁樁一件件從王梓任的口中念出,周圍的百姓臉上現出了怒氣,更是有人了解楊文修害死吳姓一家四口的事情,在人群中悄悄傳播著,讓為官的百姓義憤填膺,不知道誰先喊出來。

“殺了狗官!”

隨即便有無數人附和喊道:“殺了狗官!”

“殺了狗官!”

“…………”

六大世家的人愣住在那裏,羅信自從來到杭州,便是一副溫吞水的性子,他們還從來沒有見到羅信如此嚴肅的模樣。

“他這是要幹什麽?難道他還敢殺了楊文修不成?”

“羅大人,你這是汙蔑!”楊文修梗著脖子大聲嚷著。

這個時候,六大世家的人才從震驚中反應了過來,一個個眼中露出譏諷之色,心中暗道:

“羅信還是太年輕了,太嫩了。以為調查出來一些罪證就能夠把楊文修如何嗎?你又沒有權利殺他,也不敢殺他,最多將他抓起來,但是給宋大年運作一番,楊文修還是得給放出來,到時候會把羅信的臉打得啪啪響。他還是不了解東南,東南是他們這些世家說得算。”

陸鼎嘴角彎了起來,剛想要開口,便聽到羅信充滿殺氣的聲音:

“證據確鑿,殺!”

“鏘!”

萬大權一手按著楊文修的頭,一手將長刀抽了出來,隻是一刀,便將楊文修的腦袋砍了下來。鮮血從脖腔內噴了出來,落了一地血紅。

陸鼎的臉色登時就變得蒼白,其餘的家主也都嘴唇哆嗦,他們從未見過羅信如此強勢,羅信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卻從身體內散發出冰冷的殺氣,仿佛周圍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度。知府門前一片寂靜,就是剛才高喊“殺了狗官”的百姓也是一片寂靜,他們雖然在喊“殺了狗官”,但是卻絕對沒有想到過,羅信會真的就在知府門前殺了楊文修。

羅信緩緩轉動目光,依次從六大世家的臉上掃過,六大世家的家主心中一寒,那陸鼎究竟是做過官的人,膽氣要壯一些,最先反應了過來,沉聲道:

“羅信……”

“羅信是你叫的嗎?”羅信目光一凝,目光如同利箭一般射向了陸鼎,陸鼎幹澀的吞咽了一下喉結,臉色難看地道:

“羅大人……”

“閉嘴!”羅信凝聲喝道:“本官辦事,閑雜人等退去。”

陸鼎的神色就是一滯,他也曾經做過官,而且官比羅信大。在東南,不管是誰,就是知府宋大年見到他也要稱呼一聲老大人,卻沒有想到羅信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嗬斥他,一張老臉不禁脹得通紅,剛想要開口訓斥羅信,卻見到羅信的目光已經從他身上移開,望向了那個通知楊文修出來的護衛,那個護衛此時臉色蒼白,呆滯地站在楊文修的屍體後麵,雙腿都在哆嗦著。

“宋大人在嗎?”羅信淡淡地問道。

“不……不在……”那個護衛還是習慣性地回答。

羅信的目光一動,他看到了一個護衛偷偷地挪到了門內,然後向著裏麵飛快地跑去,他的眼中露出了一絲譏諷,又將目光落在了那個護衛的臉上道:

“宋大人不在,主管工房的官員是誰?”

“是……楊大人……”這個時候,那個護衛才意識到楊文修已經被羅信給殺了,不由打了一個哆嗦。

“楊文修的上官呢?”

“是……是通判蔡集大人。”

“讓他出來見我。”羅信淡淡地說道。

“是!是!是!”

那個護衛口中連連稱是,卻是挪不動腿,好不容易挪動了腿,卻是一個踉蹌,差點兒摔倒在地上。

“轟……”

周圍的百姓發出了一陣哄笑,那個護衛連滾帶爬的跑進了大門。

此時在後堂,宋大年臉色鐵青,望著蔡集和一個兵丁喝道:“你們說什麽?羅信殺了楊文修?”

“是!”蔡集哆嗦著說道:“他……殺了楊文修,還要我出去見他……”

宋大年麵沉似水道:“那你就出去見他,看他究竟想要幹什麽?竟然敢殺了七品推官,他哪來的膽子,他哪來的權利?他以為這裏是北方邊關的蠻夷之地嗎?”

“大人……”蔡集哆嗦著說道:“下官出去,他要殺了下官怎麽辦?”

“他敢?”

“他都殺了楊文修……”

“楊文修隻是七品,你是正六品。他殺了一個七品官,運作一下,也許還不會有事,如果殺了一個六品官,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他不敢,你放心去。”

“大人,要不您就親自見見他……”

宋大年將眼一瞪:“已經說我不在,在縣裏巡視,如果我此時出現,怎麽解釋?你出去將他打發走。”

“但是……但是……那羅信一旦狂性大發……他會不會一路殺進衙門內?反正他都殺了一個人,會不會殺一個是殺,殺一百個也是殺?”蔡集哆嗦得更厲害了。

宋大年的神色也是一滯,眼中也現出了一絲恐懼。這個時候宋大年才想起來羅信可是被草原人譽為殺神,是一個殺性很重的人,這樣的人一旦發起瘋來,什麽事做不得?如此他的心也慌亂了起來,伸手將自己的管家叫過來道:

“你立刻從後門出去,去尋候總兵,告訴他羅信造反了,殺了楊文秀,此時還要殺了我。讓他趕緊前來平叛。”

“是,老爺!”那個管家匆匆地向著後門跑去,宋大年望向了蔡集道:“蔡集,你帶著三班衙役出去,拖住一會兒,等候總兵到了,就是他羅信倒黴之時。”

“大人……”

宋大年擺擺手,臉上露出了自信,望向那個護衛道:“羅信帶來了多少人?”

“大概一百人的樣子。”那個護衛道。

宋大年笑了,站起身形拍了拍蔡集的肩膀道:“蔡大人,不要那麽膽小。你是朝廷六品命官,他羅信不敢殺你,而且三班衙役加起來也有二百多人,你都帶著出去,我們人數都比他多,你還怕個什麽?你不需要直接麵對羅信,隻是站在三班衙役群中和他理論,憑什麽殺了楊文修,拖延時間,等到候總兵一來,一切都沒有問題。”

“大人……”

宋大年再次止住蔡集道:“就算他羅信膽大包天敢殺你,但是你躲在三班衙役之中,他想要殺你,就必須殺了二百多衙役,難道你真的認為他羅信有那麽大的膽子?”

蔡集想想也是,就算羅勝再囂張,也就敢殺一兩個官員,難道他還敢亂殺無辜,造成群體事件?想清楚了原由,他的膽子也大了起來,身子也不哆嗦了,朝著宋大年深施一禮道:

“下官就去拖住他一段時間。”

宋大年欣慰地點點頭道:“蔡大人,待此時平定之後,本官一定上表為你請功。”

“謝大人!”

蔡集心中一陣激動,轉身雄赳赳地向著大門外走去。

大門外。

一片寂靜。

所有的人都在等待蔡集出來,看看究竟是蔡集恐懼,將物資分發給羅信,還是依舊頂住羅信的壓力。同樣也想要看看,羅信敢不敢殺蔡集。

此時,六大世家都退到了一邊,就連陸炳也不例外,在這個時候沒有人去觸羅信的黴頭。他們也知道此時不可能見到宋大年,便站在一旁觀看,他們不信羅信敢一路殺下去。同時他們今日看到了羅信的強勢,心中不由懷疑他們的貨物是不是被羅信個搶走了,但是想想又不可能,就憑著羅信身後的那一百人,怎麽可能搶了他們的貨物?

羅信依舊負手站在知府大門之外。

風漸起……

吹得羅信衣服獵獵作響。

一陣雜亂而急促的腳步聲從知府大門內傳來,一條條身影從大門內衝了出來,每個人手中都拿著兵器,足足有二百多人,蔡集就站在人群之中,身穿六品官服,凜然地望著對麵的羅信,朝著羅信一拱手,凝聲喝道:

“羅大人,你為何殺了楊大人?”

蔡集打算得很好,他已經在出來的路上想好了計策,他出來就問羅信為什麽要殺楊文修,隻要羅信解釋,就會消耗一段時間,然後他再反駁羅信,即使楊文修有罪,他也沒有權利直接殺了楊文修,如此爭來爭去,時間也就過去了,候總兵也就來了。

羅信淡淡地望著躲在三班衙役人群中的蔡集,沉聲道:“宋大人不在?”

“羅大人,你為什麽要殺楊大人?”

見到羅信沒有回答他的話,蔡集也聰明地不回答羅信的話,而是揪住之前的問題。他才不管羅信問什麽,隻要拖住時間就是。但是,他沒有想到羅信也依舊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繼續問道:

“楊文修死了之後,工房之事可是由你掌管?”

“羅大人,楊大人何罪?令你將其斬殺在知府衙門口?”

周圍的百姓就寂靜無聲,六大世家也都神色古怪,看著羅信和蔡集兩個人你說你的,我說我的,他們不知道蔡集打著什麽主意。

羅信深深地看了蔡集一眼,凝聲喝道:“念!”

便見到站在羅信身後的王梓任又抽出了一張紙宏聲念道:

“蔡集,嘉靖三十二年,掠奪梁氏工坊,害死梁家一十三口。嘉靖三十八年……

一樁樁一件件從王梓任的口中念出,蔡集的臉色就變得蒼白,他倒不是害怕他的罪行大白於天下,而是想起了剛才羅信就是讓王梓任念了楊文修的罪狀之後,一刀把楊文修給殺了。如今又在念他的罪狀,這是不是預示著王梓任念完他的罪狀之後,就會把他個殺了?

他的身子有哆嗦了起來,但是當他看到周圍有著二百多三班衙役的時候,膽氣又壯了起來。揚聲想要打斷王梓任的話。

“你這是汙蔑!我要告你!”

但是,王梓任卻沒有停,依舊抑揚頓挫的在那裏念著。而羅信也沒有阻止蔡集的呼喊,臉上帶著淡淡的譏諷,仿佛讓王梓任念蔡集的罪狀隻是為了走一個形式,隻等著念完,就將他的頭給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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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