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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個事兒啊!”羅信淡淡一笑道:“不會少了獎勵,本官不會食言。”

“呼……”

賀年長長地送了一口氣,有錢就好。賀年因為沒有背景,平庸了半輩子,如今遇到了羅信,再見識到羅信的手段,他認為自己到了命運改變的時機了。他一心一意地輔佐羅信,就希望羅信能夠越走越高,如此他也能夠水漲船高。

“還有什麽事兒?”

賀年剛剛開朗的笑容又是一凝,神色間有些猶豫。羅信便道:

“賀大人,我們也合作不短的時間了,我的為人你也了解,有什麽話,但說無妨。”

如今賀年已經下決心跟隨羅信,所以他不能夠看著羅信出事兒,最終一咬牙道:

“羅大人,最近有很多關於你的傳聞。”

“嗯?什麽傳聞?”羅信微笑問道。

“說您……貪財,而且粗鄙不堪。不喜文雅,隻喜銅臭。”

羅信聞聽不由失笑,賀年便不由苦著一張臉道:“我的大人啊,你還能夠笑得出來?要知道一旦您獲得了這個名號,您的名譽就臭了,士林便會鄙視您,以後您就很難升遷了。”

羅信擺擺手,臉上的笑容漸漸地收斂了起來,輕輕歎息了一聲道:

“我這也是沒有辦法啊,如今市舶司還沒有運轉起來,陛下有沒有給我一分錢。我如果不把那些禮物送到典當行抵押,我拿什麽來給市舶司的官吏分發獎賞?”

賀年的臉上便露出了羞愧之色道:“大人,您……竟然自掏腰包給市舶司官吏分發獎賞?”

“不這樣又能夠如何?”羅信抬手揉了揉眉心道:“如今整個杭州都知道我製定了獎罰製度,不僅是市舶司的官吏在看著,他們之所以能夠如今認認真真兢兢業業的工作,就是等著月底分發獎賞,如果到時候沒有錢給他們,我們的努力就會在頃刻之間白費。再想要重新擁有如今的局麵,便不可能了。因為我已經失去了信譽。而且杭州知府衙門也都在看著我們市舶司,或者是說他們再等著看我的笑話。

他們是絕對不會相信我能夠拿出錢來獎賞市舶司官吏的,他們就在等著看我如何收場。你不覺得我們市舶司建立碼頭,知府衙門在全力支持嗎?沒有半點兒刁難,這要是放在平時,你覺得那些知府衙門的蛀蟲可能這樣嗎?”

“這……是陛下的旨意,還有大人您的威名……”

羅信擺擺手道:“你說的有一部分原因,但是最大的原因卻不是這個。”

“那是什麽?”

“那是因為他們不想要給我留下把柄,到時候我一旦拿不出錢,把問題怪罪在他們身上,他們就是不想要讓我抓到他們半點兒把柄,然後看我的笑話。如果我沒有推測錯的話,當他們看到這個月底,我發出了獎賞之後,下個月他們就會刁難我們。”

“他們敢?”賀年吹胡子瞪眼。

“他們有何不敢?”羅信嗤笑道:“當知府衙門那邊看到市舶司的官吏能夠拿到那麽多錢,而他們卻隻能夠拿到那點兒俸祿,很可能連俸祿都拿不全,他們怎麽能夠不眼紅?一個眼紅的人都能夠做出令人震驚的事情,更何況是一群眼紅的人?他們會覺得市舶司就是一塊肉,恨不得人人都上來咬一口。”

“那……我們怎麽辦?這個月底碼頭根本就建不完,而且還要建造一些房舍。”

“涼拌!”

“涼拌?”

“就是該聲明辦就這麽辦。”

賀年沉默了,半響才道:“大人,市舶司總不能一直依靠您私人出錢分發獎賞吧?”

“自然不是!”羅信淡淡笑道:“等著市舶司運轉起來之後,自然財源滾滾,那個時候我會把典押的東西都贖回來。”

很快,市舶司的書吏就都知道了,自己的大人竟然不顧自己汙名,將收到的禮物都典押出去,就是為了給他們分發獎賞。一時之間,市舶司的官吏都感動了,每一個人的心中都興起了士為知己者死的心念,市舶司空前團結,羅信的威望也在市舶司達到了不可取代的地位。

知府衙門。

宋大年和一些官員,還有杭州府有名是士紳名流正在後花園舉辦文會,說是舉辦文會,不過是這些人借著舉辦文會的名義聚在一起,談論取消羅信罷了。

“嗬嗬……我真是盼著早點兒到月底,看看我們大明的軍神怎麽變出錢來。”

“不過是一個粗鄙之人,滿身銅臭之輩,到時候一定會引起市舶司混亂,說不定他會是大明曆史上上任最短的同知。”

“我真弄不明白,像他這種滿身銅臭的粗鄙之人,怎麽能夠考中狀元?怎麽可能成為大儒?我真的懷疑那《孔孟合璧》不是他寫的。”

“…………”

一陣腳步聲傳來,卻是宋大年的總管,宋大年看了他一眼道:

“何事?”

“大人,從市舶司傳來消息說,羅大人之所以典當了所有的禮物,就是為了月底給市舶司的官吏分發獎賞。”

“什麽?”宋大年霍然色變:“他瘋了嗎?”

眾官員的眼中也都流露出羅信瘋了的目光,在他們看來羅信就是瘋了,那個官員會那自己的錢給屬下分發獎賞?

這樣做純粹是損人不利己。

首先是羅信自己沒有絲毫的好處,而是把屬於自己的好處分發了出去,這不是不利己是什麽?

其次,他這麽做,讓其他的官員這麽辦?讓宋大年這麽辦?

從來都是上官貪墨下官的功勞和金銀,哪裏有上官掏自己的錢給手下官吏分發獎賞的?

羅信肯拿出自己的錢給官吏分發獎賞,而知府衙門這邊連俸祿都發不全,這讓宋大年的手下這麽看他?

這就是損人!再加上之前說的,就是損人不利已。

而且羅信這樣做會得到整個杭州府的官員,甚至整個東南,繼而整個大明的官員。他羅信就不怕千夫所指嗎?

說什麽羅信滿身銅臭,不懂風雅。如今這種傳聞一出來,羅信的那些缺點都變成了優點。再也沒有人拿羅信典當東西說事。

“我就不信他羅信能夠一直用自己的錢分發獎賞,就算他有萬貫家財,也不夠他如此揮霍的。”一個官員憤憤地說道。

“他不必一直用自己的錢分發獎賞,隻要他度過了這段艱難時光,將市舶司運轉起來,自然會財源滾滾,那個時候他還會將那些典當的東西贖回來。”

“嗬嗬……市舶司想要運轉起來可不是他說的算,而是我們東南人說的算。他們就一直走私,根本就不通過市舶司,看羅信怎麽辦?到時候他的市舶司就是一個空架子。”

“妙,我們必須給羅信一個教訓,給他套上籠子,讓他乖乖地為我們做事。”

羅信來到杭州市舶司已經一個月了,終於到了月底,市舶司的每一個官吏不僅拿到了全額的俸祿,而且還拿到了不菲的獎賞,一個個喜笑顏開,口中紛紛讚賞羅信,羅信卻是坐在屋子裏唉聲歎氣。

賀年好笑地望著羅信道:“大人真的確定知府衙門會刁難我們?”

“一定會的。”

“那我們怎麽辦?”

“唉,我是真的不想把東南攪亂成一鍋粥啊!也不想得罪同仁啊,隻是他們逼我啊!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月光照溝渠。來人。”

“侯爺!”魯大慶立刻走了進來。

“喚王梓任前來見我。”

“是,侯爺!”

過了不到半刻鍾的時間,推官王梓任便走了進來,躬身施禮道:

“卑職見過大人。”

“讓你做的事情如何了?”

“大人是問知府衙門那邊?”

“嗯!”羅信輕輕點頭。

王梓任從懷裏取出了厚厚的一疊紙,雙手遞給了羅信道:

“大人,都在這裏。”

“怎麽多?”

羅信心中一驚,一頁一頁地快速看了起來,越看臉色越陰沉,重重地將那疊紙往桌子上一摔道:

“這些都屬實?”

“完全屬實。”

羅信緊緊皺起眉頭道:“如此眾多的貪汙官員,整個知府衙門沒有一個人幸免,你怎麽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調查的如此清楚?”

王梓任苦笑道:“這是因為整個東南都糜爛了,那些貪官汙吏根本就無所顧忌,他們根本就不掩藏他們的行為,貪汙已經成為了東南的風氣,隻有貪汙的人,才能夠得到晉升,不貪汙的人反而被排擠,甚至最終被罷官,或者被汙蔑流放的。他們就是公開的勒索,公開的送禮,公開的受賄,完全沒有顧忌。”

“好!好!好!”

羅信連道了三聲好,麵沉似水。

時間一晃又過去了三天,這一天,羅信正在二堂喝茶,便見到賀年匆匆地走了進來,臉上帶著激憤之色。見到羅信便道:

“大人,果然不出您所料,知府衙門的戶房不肯給我們調撥物資,說是庫房內沒有,讓我們等。”

羅信微微點頭道:“那他們有沒有說讓我們等多久?”

“沒有!”賀年搖頭道:“他們隻說讓我們等,等有了物資,會通知我們。”

“哦!”羅信微微點頭道:“那就每天派人去看看,去吹吹。”

“大人,這分明就是戶房的人在刁難我們,並不是庫房內沒有物資。”

“我知道,這件事不急,你先派人每天去吹吹。”

“在怎麽能夠不急?”賀年急道。

“我說不急就不急,沒事了,你先下去吧。”羅信淡淡地說道。

賀年恨恨地一跺腳,轉身走了出去,羅信的眼睛漸漸地眯了起來,眼縫中閃過銳利的光芒。慢慢地眼中的銳利隱去,羅信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來到窗戶前,望著窗外賀年的背影漸漸消失,口中輕歎了一聲,低聲道:

“在東南這個地方,沒有實力,便貿然出手,那隻有死路一條。先讓他們囂張幾天,我想陛下對大哥他們的封賞也就快到了。”

一陣腳步聲傳來,在羅信的視野中出現了兩條人影,羅信的目光就是一喜,那兩條人影,一條是魯大慶,一個赫然是梁波濤。羅信回到了椅子上坐下,門外腳步聲傳來,魯大慶帶著梁波濤走了進來,還為等兩個人開口,羅信便站了起來道:

“你隨我來吧。”

羅信帶著梁波濤來到了書房,將房門關上,梁波濤單膝跪地拜道:

“拜見家主。”

“起來吧!”羅信伸手將梁波濤扶了起來道:“給我詳細說說。”

“是!”

梁波濤站了起來,剛想要開口,羅信又示意他坐下,然後親手給他倒了一杯茶,梁波濤感激得一飲而盡,便娓娓道來。

“大人,我們擁有了三十幾條船,然後便開始在海盜的帶領下,去他們的老巢。到了海島之上,發現那些海盜真的沒有留下多少人,而且幾乎都是一些婦女兒童,就是有幾個輕壯,也被我們瞬間擊殺。我們一共清剿了七個海盜的老巢,當我們開始向著第八個老巢行駛的時候,發現了王直已經開始占據了那些海盜,我們便匆匆逃離,若不是我們投放了三百顆霹靂彈,好險被王直的船隊給追上。”

“那你們如今躲的地方安全嗎?”

“安全,絕對安全。那裏是一個荒蕪的島嶼,上麵沒有人跡。隻要我們不頻繁的出入,短時間內應該不會被發現。”

“好!”羅信點點頭道:“收獲怎麽樣?”

“收獲很大,清剿了七個海盜的老巢,我們獲得的物資和金銀無數。卑職計算了一下,將物資也折合成金銀,如今我們應該擁有大約四百萬兩銀子。”

“好!”

羅信的心中充滿了欣喜,有著這四百萬兩銀子,最起碼可以開始在台灣島上能夠登陸的地方修築一些防禦工事,如此即使被其它看到發現了台灣島,也搶不走。

“而且對那七個海盜上的婦女兒童,我們也沒有殺,而是都把他們裝到船上帶到了如今的那個島嶼上。”

“有多少人?”

“總共有五千多人。”

“好!”羅信興奮地站了起來道:“如今我們就需要懂得農桑之事的人,那些人都會吧?”

“嗯!都會!”梁波濤點頭道:“我問過她們,她們都是被搶到海盜老巢中的,在被搶之前幾乎都是大明的農家女兒,懂得農桑。”

你暫時在府中住下,明日你和我出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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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