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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借你吉言!”張樹高興地說道:“洵兒還說,三年後與你一起院試。”

“那是張兄抬愛我了!”羅信謙虛道。

“嗬嗬……”

張樹擺擺手示意羅信坐下,羅信已經知道了自己想要了解的情況,便退後幾步坐了下去。而張樹也不再理會羅信,畢竟這裏有著很多羅信的長輩,沒有道理和一個小孩子說個沒完,便轉向其他人聊了起來。

接下來,張家大擺三天流水席,到了十日之後,張洵回到了上林村。回到家裏拜見了父母之後,在下午時分,聽到了羅信家裏傳來了悠揚的洞簫聲,便知道羅信已經從林秀才那裏回到了家裏,張洵便順著鄉間小路來到了羅信的家。

站在院門之外,負手而立,靜靜地聆聽著羅信吹奏的洞簫,雙眸現出了讚歎。

“信弟的洞簫技藝又長進了。”

一曲《梅花三弄》吹奏完畢,張洵從沉醉中醒來,抬手握住門環輕輕敲擊三下,然後後退一步,含笑而立。

“吱呀”一聲,院門打開,露出了手握洞簫的羅信身形,臉上就是一喜,然後雙拳一抱躬身施禮道:

“學生拜見張童生。”

“滾蛋!”張洵被羅信逗得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哈哈哈……”

羅信便開懷大笑,張洵也覺得好笑,樂了起來。

“小弟,什麽事情這麽好笑?”羅青從屋子裏出來,一眼看到了張洵,便喜道:

“張兄回來了!”

“嗯,今日剛回!”

“張兄請!”

三個人走進了屋子裏,張洵先是去東廂拜見了羅平夫婦,然後才隨著羅信和羅青來到了西廂落座。羅信沏一壺茶,三個人圍桌而坐,羅信便開口道:

“張兄,童生試難嗎?”

“童生試還好。特別是縣試,知縣大人的印象十分重要,像你我都給知縣大人留過印象,隻要是時文寫得不是太糟糕,通過縣試沒有問題。

但是府試就不同了,基本上靠的都是真功底。隻是競爭性卻並不是太激烈。”

“為何?”羅信問道。

張洵便笑道:“正是因為各縣縣試的時候都是憑著知縣大人的印象,那麽文章的水平就有些參差不齊,那些隻是憑著印象通過縣試的人自然是很難通過府試。而那些有真本事的人也自然會脫穎而出。所以對於你我這樣有真功底的人,府試並不難。別說是三年後,就是今年信弟你下場科考,也會通過府試。”

“那院試呢?”

“院試啊!”張洵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遺憾和不甘道:“院試可是真正的競爭了,每個通過府試的人學問都不低,大家基本上保持在一個水平線上,高下之分並不是很大。所以競爭十分激烈。想要通過院試成為秀才身,難啊!”

看著張洵臉上的那一絲遺憾和不甘,羅信也不知道如何相勸。張洵長籲短歎了兩聲,這才接著說道:

“院試不僅要看個人的學問,還要看現場的發揮,更要看主考的喜好。這就有了很大的不確定性。有的人輕輕鬆鬆地過了縣試和府試,但是卻被院試死死地攔住幾十年,蹉跎了歲月,唉……”

羅信也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眼中現出了思索之色,屋子裏的氣氛便有些沉重,羅信坐在那裏便有些不自在。同時眼中也露出了一絲擔憂,擔憂自己的小弟心生恐懼,將來下場科考的時候不能夠正常發揮。

但是羅信微微蹙起的眉頭非常短暫,隨後就舒展開來,雙眸中露出了堅定之色,雙眸熠熠生輝地望著對麵的張洵道:

“張兄,秀才可不是你我奮鬥的終點。如果院試這一關我們都過不去,還談什麽會試?到了會試之時,一個個更是從千軍萬馬中殺出來的,每個秀才的水平會更高。所以說院試並不是真正的競爭,真正的競爭在會試,真正的競爭對於你我來說還沒有開始。張兄可是喪了銳氣?”

張洵猛然抬頭,望著星目熠熠的羅信,眼睛也漸漸地亮了起來,沒有通過院試的沮喪心情漸漸地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昂揚的鬥誌。朝著羅信伸出一隻手道:

“信弟,我在縣學等你。”

“好!”羅信也伸出一隻手握住了張洵的手道:“到時候你我一起高中!”

“對!一起高中!”張洵的聲音大了起來,眉宇之間的積鬱之氣完全消散。

三月。

天氣轉暖,又到了農耕之時。

晚飯之後,羅平興致勃勃地說道:“明日我和青兒去整理天地,然後在去河裏抓一些魚苗,到時候又有一個好收成。”

羅青聽得眉飛色舞,這一年由於羅家的家境好了,羅青每日都有大魚大肉養著,不僅僅個頭長得極快,隻有十二歲的他已經長得有了幾分英武,而且武學有著很大的進境。一聽要抓魚,便是躍躍欲試。倒是羅信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道:

“爹,我們今年不養魚了。”

“為什麽?”羅平不解地問道,羅氏和羅青也不解地望著羅信。

“爹,去年我們家因為養魚而獲利不少,今年村裏一定家家戶戶都會養魚。”

“養就養唄,他們養他們的,我們養我們的。”羅平無所謂地說道。

羅信的臉上便現出了一絲苦笑道:“爹,就憑陽林縣這麽一個小縣城能夠消化掉那麽多的魚嗎?”

羅平的臉上都是一愣,有些猶豫地問道:“你是說,到時候賣不出去?”

“嗯!”羅信點頭。

“賣不出去,我們就自己吃唄!”羅青大大咧咧地說道。

“你能夠吃多少?”羅平瞪了羅青一眼,羅青就是一縮頭。

“爹,到時候賣不出去,到了冬季冰凍地幹之後,也就死了,一年白忙乎。所以我們不養了,明年村鄰們養的魚總要送到縣城去賣,但是他們卻沒有將魚運送到縣城的車,在我們上林村也就三家有牛,村長家有騾馬。到時候我們家的牛車就負責運送魚到縣城,每運送一次收一份錢,也未必就比養魚獲利少。而且到時候魚肯定便宜,大哥想要吃魚,和村鄰買就是了,他們一定高高興興地低價賣給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