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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羅信臉上的苦笑,裕王心中就是一咯噔,難道羅信這是再表示不想和他這個裕王有瓜葛?

是啊,自己有什麽地方值得對方提前下注啊,想到這裏,裕王的臉上也現出了苦澀。≯網

“朱兄,你這日子過得起碼不會餓死啊,想當年不器可是差點兒餓死。”

“哦?”

裕王聞聽精神一振,原來是自己的話勾起了羅信的傷心事,並不是不想和自己有瓜葛,當即心中也起了八卦之心。

“不器,虛言了吧?我可聽說了,你在會試之後,大宴同年啊!”

羅信便苦笑著搖頭道:“朱兄,你知道我是羅家後人。”

“嗯!”裕王點頭。

“我們羅家槍的回馬槍隻傳長子長孫,但是我大哥偏偏是個武癡,在我爺爺傳授我堂兄回馬槍的時候偷看,被我爺爺現。於是,在我七歲的時候,我們一家便被爺爺趕了出來,隻給了我家三畝田。

三畝田,四口人,你覺得會不會餓死?”

“這……”老朱家的人並不是紈絝,對農事還是有著一定的了解,聞言之下,不由問道:

“那……不器你是如何熬過來的?”

羅信便將自己的事情簡略地說了一遍,裕王心中也不由唏噓,誰也不容易啊!不過想到羅信在這種逆境之中,竟然能夠走到這一步,不由心中敬佩。

“不器,你比我強的多。”

兩個人互相說著辛酸史,之間的關係立刻親近了許多。直到羅信離開王府大門,裕王還拉著他的手戀戀不舍,眼中流露出希翼道:

“不器,我這一生沒有朋友,不器可為我友乎?”

羅信沉默了一下,低聲道:“在朱兄沒有登基之前,我們是朋友。”

裕王身子就是一振道:“不器,不管到什麽時候,我們都是朋友,我在這裏立誓,隻要你不負我,我一定不負你。”

羅信臉上並沒有現出什麽感激之色,對於裕王的立誓他也沒有放在心上。也許裕王此時說的是心裏話,但是羅信認為很大的可能是裕王在拉攏自己。沒有可能兩個人就見了兩麵,下了一盤棋,喝了一頓酒,就成了知己。

你當老朱家的人都是傻子嗎?

等他當了皇帝,誰還記得這個誓言?誰還敢提這個誓言?

看著羅信灑脫的離開,裕王的雙手精芒閃爍,最終卻化作一聲感慨。

到底是羅信啊!對於自己的示好依舊雲淡風輕。

羅信離開了裕王府還沒有多遠,便見到對麵行來了一輛馬車,羅信向著道邊挪了挪,繼續向前行去。在他和馬車相錯的瞬間,突然聽到有人在喚他。

“不器!”

羅信頓住了腳步轉頭望去,便見到車窗內露出了張居正的臉。

“太嶽兄!”

“不器你這是從何而來?”這個時候馬車已經停了下來,張居正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剛從裕王府出來。”

“哦?王妃的病情如何?”張居正急忙問道。

羅信心中就是一動,誰說張居正性格木納,看來這張居正十分看好裕王,在緊緊地抱著裕王的大腿啊,就等著裕王登基,他好鵬程萬裏。不過,想了想,張居正也不可能是一個性格木納,完全耿直之人。要知道大明的黨爭就是從高拱,徐階和張居正這三個人開始的。

別看張居正是徐階的學生,但是和他的老師徐階爭起來卻絲毫不讓。徐階原本就是一個謹小慎微之人,而且在嚴嵩為內閣府的時候,表現得太過跟屁蟲了,所以他成為內閣府之後,根本就壓服不住百官,特別是來自高拱的強勢逼迫。

徐階本想著將張居正弄進內閣,成為自己的強有力的助手,但是當張居正進入內閣之後,卻與高拱聯手將徐階逼走。徐階告老還鄉之後,張居正又與高拱相爭,為大明開啟了黨爭的洪流,到了萬曆期間,黨爭更是厲害,東林黨就是黨爭中的一隻怪獸,生生地將大明爭得更加糜爛。

裕王妃生病,得到消息的不可能隻有張居正一人,但是在羅信離開裕王府到如今,卻隻有張居正一個人趕來,可見裕王如今在百官心中的地位,也可見張居正的目光獨到。

“已經痊愈了!”羅信含笑說道。

張居正明顯地鬆了一口氣,然後奇怪地問道:“不器今日怎麽去了王府?”

羅信的臉上便現出了苦笑,將事情的經過簡單地說了一遍。張居正的眼中就隱晦地閃過了一道光芒。

“王妃的病竟然是不器給治愈的?而且王爺還請不器喝酒了?”

他的心中電轉,此時再去裕王府已經不重要了,裕王說不定已經喝的差不多,然後睡了。倒是眼前的羅信急需結交一下。他知道羅信和徐階的恩怨,也知道羅信知道他是徐階的學生,如此就更要打消羅信對他的忌憚。於是,臉上便現出了笑容道:

“不器,今日有緣,不如我們喝杯茶?”

羅信自然不能夠拒絕,他當初連徐魯卿都沒有拒絕,怎麽可能生硬地拒絕張居正這個未來的大能?

而且他也知道張居正並不是和徐階一條心,如果能夠爭取……哪怕是合作,何樂而不為?

於是,羅信便拱手道:“哪裏有讓太嶽兄請的道理,還是由小弟做東。”

“哈哈哈……”張居正開心地大笑道:“你我兄弟,原本不應為此相爭,但是既然賢弟提到做東,我比你早到京城,所以這第一東一定要為兄來做。走,上車。”

兩個人不是為了喝茶,而是為了相互試探,所以也沒有挑什麽地方,隻是選了一個就近的茶樓走了進去。點了一壺龍井,兩個人就閑聊了起來。

隻是閑聊了一刻鍾左右的時間,羅信便對張居正深為佩服,旁征博引,句句蘊含深意。又過了大約一刻鍾的時間,張居正現羅信大多時候隻是聆聽,而不多言,便笑道:

“不器,以你的學識,殿試之後,必入翰林院,你我兄弟二人就要在一個鍋裏吃飯了,奈何如此生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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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