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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那個斥候臉上帶著興奮道：“蒙古軍隊出現了異動，有很多軍隊開始向大明邊關的方向集結。∮∮，他們的搜索出現了漏洞。”
“真的？”趙勇精神一振。
“真的。”
那個斥候使勁兒地點頭，臉上也帶著激動之色。這個時候陸續又有斥候返回來，帶回來的消息是一樣的。這個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營地，一個個大明騎兵都興奮地低呼了起來。趙勇不由將目光望向了羅信，羅信此時微皺的眉頭已經舒展開來，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道：
“老哥，這個消息應該是真的，不是蒙古人故布疑陣。如果我沒有推辭錯的話，應該是馬部堂有所行動了。”
“你是說……”趙勇精神一振道：“馬部堂率軍攻擊草原了？”
“並不一定是真正的攻擊！”羅信一邊思索著一邊說道：“馬部堂應該是先做出一副攻擊的態勢，如果阿拉坦汗不予理會，馬部堂就會發起真正的攻擊，給蒙古一個重創。如果阿拉坦汗做出應對，馬部堂就會在草原上和蒙古大軍對峙，未必會發出真正的攻擊，隻是給我們贏得突圍的機會。”
“如此說來阿拉坦汗已經做出應對了？”趙勇激動地問道。
“應該是！”羅信點頭道：“阿拉坦汗也應該知道馬部堂的心思，所以他不敢不做出應對，否則馬部堂就會將態勢轉化成真正的攻擊。隻是他也不會和馬部堂發生真正的大戰。畢竟他剛剛戰敗，而且斷了一臂。沒有餘力和大明發動一場大戰。他能夠做的也隻是和馬部堂在草原對峙。”
“那……我們豈不是有了返回大明的機會？”趙勇霍然站起。
“不！”誰知一旁的羅青卻是斷然搖頭道：“我們依舊沒有返回大明的機會。”
“為什麽？”趙勇不解地望著羅青，羅信也微微皺起眉頭思索了起來。
“蒙古大軍和馬部堂在邊關對峙，如此便將通往邊關的路徹底封死。我們沒有機會返回大明。”
“那……馬部堂豈不是白做功夫？”此時趙勇心中也反應了過來，不由臉上現出了沮喪之色。
“不能夠那麽說！”羅青搖頭道：“畢竟馬部堂吸引了最少一半的蒙古軍隊，如此我們周圍的危險就少了很多。雖然我們依然無法返回大明，但是卻多了許多騰挪的餘地。我們可以繼續攻擊蒙古的牧場，甚至碰到一些小股蒙古軍隊，把他們擊潰，斬殺。”
趙勇和羅信俱都點頭，但是臉上卻沒有了之前興奮的神色。目前的局勢很明朗，他們隻是多了一些騰挪的空間，但是卻依舊無法返回大明，換一句話說，就是他們可以多活一段時間，但是結局卻依舊是死亡。
營地之內一下子寂靜了下來。再也沒有了之前的亢奮。趙勇望著深深鎖著眉頭的羅信道：
“不器，我們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正在想！”羅信揉了揉眉心道：“馬部堂率軍出擊給我們造成了一個唯一的機會，如果不能夠利用這次機會返回大明，我們便隻有兩條路可走。”
“哪兩條路？”
“一條路是死在草原，另一條路是穿過沙漠。”
趙勇沉默了，整個營地飄浮著一種悲壯的氣氛。羅青忽然說道：
“阿拉坦汗會不會親自趕往大明邊關和馬部堂對峙？”
“不好說！”羅信搖頭道：“畢竟這不是真正的大戰，阿拉坦汗心中也清楚，馬部堂要的也隻是對峙。雙方都沒有做好開戰的準備，所以他也有可能不去。”
“如果我們趁著這裏的蒙古軍隊出現了縫隙，我們從縫隙中跳出去，直奔阿拉坦汗如何？”羅青的眉宇之間現出了亢奮之色：
“我想蒙古人一定不會想到我們會去草原的南方。因為那裏是阿拉坦汗的老巢，他們認為我們不會去自投羅網。但是我們偏偏去那裏，在那裏一旦鬧出動靜，整個蒙古的所有軍隊便都會立刻回援。匆忙之中蒙古大軍對草原的封鎖就會漏洞百出，我們返回大明的機會就會大增。如果馬部堂能夠在順勢一擊，我們的機會就會更大。”
羅信和趙勇相互對視了一眼。眼中都現出了火花。不管他們此行是否成功，絕對可以名垂青史了。
“如果阿拉坦汗從老巢裏出來，前往大明邊關，我們就在途中伏擊他。如果他不出來，我們就直奔庫庫和屯。”
庫庫和屯，是阿拉坦汗模仿失去的元代都城大都修建新的城市。萬曆三年新城建成，被親切地稱作“庫庫和屯“，意為“青色的城“。後來庫庫和屯城逐漸成為蒙古草原政治、經濟、文化的中心。隻是此時庫庫和屯正處於興建期間，那裏就是一個大工地，而阿拉坦汗的大帳就距離庫庫和屯不遠處。
所以，目前的阿拉坦汗還沒有一個真正意義上的都城，居住的依舊是傳統的蒙古帳篷。不像大明有城池可守，沒有城牆的保護，隻要有一支強悍的軍隊，完全可以直撲阿拉坦汗大帳。
“我不會穿過沙漠，流落他鄉。就算是死，也要死得轟轟烈烈！”趙勇凝聲道：
“羅將軍，不器。我給你們留下一百人，我帶著其他的人前往庫庫和屯，當蒙古軍隊都回援的時候，你們就可以返回大明。”
“不行！”羅青斷然道，而且臉色都已經漲紅了起來。但是趙勇卻沒有看羅青，而是望向了羅信道：
“不器，你不能夠死！我的話你明白。”
“我明白！”羅信點頭道：“你是害怕我死在了草原，牽累了馬部堂。但是，我不能夠走。”
“不器，你隻是一個文人，打仗是我們武人的事……”
“我並不是一個純粹的文人！”羅信笑道：“難道老哥認為我是一個滿身酸氣的文人？”
“這……你當然不是，但是……”
“這件事不用討論了！”羅信斷然擺手道：“理由我就不說了，反正我不會離開。而且你也趕不回去我。想當初馬部堂不讓我深入草原，我都能夠偷偷跑來。就算老哥你能夠暫時擺脫我，我也會找機會前往庫庫和屯，那樣我會更危險，老哥你看著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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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