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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隻是他整理出來的很少的一部分,如今他那大箱子裏麵的資料都還沒有重新看完,隻是看了很少一部分,羅信估算了一下,要將這些資料重新看一遍,整理出來一個初稿,恐怕也不是一年就能夠整理出來的。 (w )

在他的思想體係中,羅信拋棄了心學中的禪理和理學中的浮誇,將心學和理學中的精髓提煉出來,再結合後世的觀點,融會貫通,追尋儒家的本源。

自然他還會注意到皇家的思想,在這個封建的年代,思想體係想要被認同,發揚光大,皇家的認同至關重要。如果不符合皇家的思想,或者是完全違背皇家的思想,那隻會落得一個悲慘的下場。

儒家實際上在漢武帝之前在曆史上幾乎沒有什麽地位,從孔子的人生經曆就能夠看出來儒家的尷尬地位。

後來是董仲舒將儒學改得符合了當時漢武帝的思想,才造就了儒學如今的地位。所以符合皇家思想至關重要。

當然,一個學說的建立到傳播,能夠不僅僅被皇家認同,還被天下人認同,就不能夠完完全全地符合皇家的思想,還要有對皇家的束縛,這種束縛是潛移默化的,是會讓天下人認同的。

這便讓羅信更加地辛苦,就算他有著龐大的資料庫,也讓他身心俱疲。

這一日。

羅信正捧著一本論語,但是眼神雖然落在論語上,卻已經失去了焦距,他的心神已經遨遊在後世那些大家對論語的各種觀點中,相互比較,一點點抽絲剝繭。

“拜見陸老爺。”

外間響起了丫鬟的聲音,陸庭芳推門走了進來,便看到羅信失神兒的模樣,完全不知道他走了進來。陸庭芳的眼中便露出了一絲好奇,走到羅信的背後向著羅信手中的書望去。見到是一本《論語》,這便讓他心中更加地好奇,以他對羅信的了解,羅信已經能夠將《論語》倒背如流了,而且對於《論語》的理解也很透徹,怎麽如今卻捧著一本《論語》愣神兒?

難道是信兒對於道試產生了恐懼心理?

陸庭芳的眼中便露出了擔心之色,眉毛微挑。他看到了在羅信麵前的桌子上擺放著一疊紙,紙上寫得密密麻麻。而且紙上還有著很多塗改的地方。便好奇地拿了起來,落目看去。

隻是看了幾行字,陸庭芳的眼睛就猛然睜大,身子都是一震,神色由初始的好奇變成了專注,而且神色變得越來越專注。

“啪!”

陸庭芳突然激動地一拍桌子,將正在出神的羅信驚醒,抬頭一看,便見到了陸庭芳。同時也看到了陸庭芳手中拿著自己寫的東西。心中便打了一個激靈,暗道:

“老師不會是認為自己寫的東西一團糟吧?”

向著老師望去,覺見到陸庭芳依舊將雙目死死地盯在手中的紙上,眉毛還不停地跳動著。羅信便坐在那裏心中忐忑地等待著。

但是……

一刻鍾過去了……

兩刻鍾過去了……

陸庭芳還在那裏翻閱著,羅信便小心翼翼地喚了一聲:“老師!”

陸庭芳的目光從紙張上移開,望向了羅信,那眼中流露著激動。上下打量著羅信,仿佛是第一次見到羅信一般。把羅信瞅得發毛,不由又小心翼翼地開口道:

“老師……”

“信兒,這些是你寫的?”陸庭芳的聲音有些發顫?

“是!”羅信點頭,然後有忐忑地問道:“老師,可是寫得不妥?”

“妥!如何不妥?”

陸庭芳激動地在書房內來回走著。似乎在醞釀著詞語,足足來回走了三圈,這才停在了羅信的跟前,毫不掩飾自己的激動道:

“信兒,為師沒有想到你對儒學已經有著如此精深的研究,為師業已不如。如果你能夠潛心下來研究十數年,然後出書立傳。當成一代大儒。”

聞聽到老師所言,這才知道老師的激動並不是因為自己寫的不妥,而是因為太好而激動。不過聽到老師說要自己潛心研究十數年,便不由苦笑搖頭。

看到羅信搖頭苦笑,陸庭芳的神色一怔,隨後便反應了過來,臉上便現出了糾結之色。又一次在書房內緩緩地踱步,臉上的神色也漸漸地凝重起來。羅信很是有些不解地望著老師,他不明白既然自己所寫的東西沒有不妥,老師為什麽臉色變得越來越凝重?

但是他卻知道老師此時正處於下什麽決定的時候,便不去打擾,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等待著。

這一等,羅信就等了半個時辰,可見陸庭芳心中要決定的事情有多麽為難。

但是,最終陸庭芳還是停在了羅信的麵前,神色嚴肅地看著羅信,讓羅信的心裏七上八下。

“信兒,咱們不做官了,可好?”

“為什麽?”羅信心中一驚。

“為了你成為一代大儒,成為一代宗師。做官會分了你的精力,不如一心做學問,你已經有了初步的思想體係,所需的隻是不斷地完善它。不做官,二十年內你一定能夠成就一代大儒。”

羅信聞聽卻是果斷搖頭道:“不,信兒要做官。”

“信兒,不要再想著老師的仇恨,老師認了。不能夠認為老師的原因,就讓你斷了大儒之路。”

羅信的心中湧動著感動,陸庭芳為了讓羅信成為一代大儒,竟然放棄了他對嚴黨的仇恨。但是羅信不可能答應,他出書立傳可不是僅僅為了成就大儒之名,而是要利用這大儒之名相助自己做官。如果失去了做官這個目標,他還出什麽書?立什麽傳?

這根本就是本末倒置嘛!

所以,羅信依舊搖頭道:“老師,比起出書立傳成就大儒,信兒更想要做官。出書立傳是務虛,而為官做事是務實。信兒想為大明天下真真切切地做一些實事。”

“做事有大把人去做,但是成就大儒卻並不是什麽人都能夠做。”

“官要做,書也要寫。”羅信語氣堅定地說道。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陸庭芳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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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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