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胡宗憲笑了兩聲道:“如果沒有我們的話,他確實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掌控軍隊,但是有我們在……嗬嗬……那些兵痞怎麽說?”

“他們說明白會向羅信提條件。”

“嗬嗬……”胡宗憲大笑道:“這次可是羅信錯使一招,如果羅信不放低姿態,說不定那些兵痞懼怕羅信的威嚴,還不敢提條件。如今羅信懷柔,卻會讓那些兵痞的膽子打起來。

人心就是如此,得寸進尺,嗬嗬……”

“那……如果羅信氣急,向大人調兵……”

“隻要他有聖旨,就隨他調!”胡宗憲嗬嗬地笑著說道:“如果沒有聖旨,那就不要怪我了,我可是一個守規矩的人。”

“哈哈哈……”兩個人大笑了起來。

次日中午!

太白酒樓和鴻升酒樓緊挨著,羅信親自站在兩座酒樓的中間,迎接那些武將。那些武將見到羅信親自迎接,一個個都激動的臉色通紅。紛紛上前拜見。

“拜見大人。”

“不必多禮,先上樓。”

這些人在羅信的手下引領下,分別進入了兩個酒樓。羅信先是來到了太白酒樓,講了一番話,不外呼就是,如今正是國家用兵之際,希望大家以國事為重等等,然後又去了鴻升酒樓又說了一遍。隨後就留在了鴻升酒樓內,因為幾十個千戶都在這裏。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羅信所在的這一層漸漸地寂靜了下來。所有的目光都望向了羅信這一桌。羅信眼中現出詫異之色,不過神色依舊平靜道:

“怎麽?有什麽事情要和本官說?”

幾十個千戶對視了一眼,李千戶站起來道:“大人,小人鬥膽請教大人一件事。”

“說!”羅信含笑道。

“朝堂是否要真的解散我們衛所?”

“不錯,朝堂有這個意思,這件事已經不是秘密了,李千戶又何必問本官?”

“大人!”李千戶的臉上露出了苦澀道:“您不知道我們這些人有多難做啊!就拿卑職來說吧,原本手下有一萬人如今卻隻有不到三千。”

“哦?那些人都哪去了?”羅信淡笑著問道。

看到羅信淡笑的模樣,李千戶心中就是一陣緊張,蠕動了一下喉結道:

“都跑了!當他們聽到要裁軍之後,便一個個都跑了。所以,卑職想要請求大人,永不裁軍,否則……”

“否則什麽?”

“否則……”李千戶臉色蒼白道:“否則便是如今的那些士兵也會逃跑,便耽誤了北上的大計。而且……”

“而且什麽?”

“如今軍心非常不穩,卑職等人不能夠在城內久留,否則害怕那些士兵都逃了。”

“嗬嗬……”羅信露出和顏悅色道:“你們不用擔心,陛下早就考慮到這一點,本官給你們帶來了一個驚喜。大慶,把聖旨拿來。”

魯大慶便捧著聖旨來到了羅信的身邊,羅信又道:“來,我們先幹一杯,這份驚喜可是本官向陛下好不容易給你們爭取來的。”

便見到出來一個個人走了進來,每個人捧著一個酒壇子,開始給每個人倒酒。這些人被羅信口中所講的消息震驚,一個個心中都在思索著。

“難道陛下已經下旨,用不裁軍?”

就在這震驚當中,羅信站了起來,端起了酒杯道:

“幹杯!”

眾人隨著羅信將杯中酒喝掉,羅信雙手下按,示意眾人坐下,然後向著魯大慶伸出手,魯大慶便將手中的聖旨遞給了羅信,羅信徐徐展開聖旨,將聖旨看了一遍,然後抬頭望向眾人,莫名一笑。

“噗通……噗通……”

便見到一個個武官或是趴在了桌子上,或是倒在了地上。羅信站了起來道:

“這裏交給你們了,我們去太白酒樓。”

兩刻鍾後,羅信帶著一百錦衣衛騎馬出城,向著城外的軍營疾馳而去。而此時在太白酒樓和鴻升酒樓內,那六七百武官都已經被捆綁了起來,然後用冷水潑麵,一個個武官蘇醒了過來,看到自己的狀況,他們心中明白了,自己剛才喝的酒有問題,被麻翻了。

羅信這是要幹什麽?

難道要把我們都殺了!

這些人的心中升起了恐懼。

“站起來,走!”

羅信從五軍營帶出來的一千人都留在了蘇州城,此時嗬斥著那些武官。那些武官臉色蒼白地站了起來,顫抖著問道:

“兄弟,羅大人呢?”

“羅大人?”那人譏諷地一笑道:“在軍營等著你們呢。趕緊走,不要讓大人久等。”

“軍營!”

這些人心中稍安,感覺去了自己的軍營,自己便安全一些。

“看來羅信要殺威棒了!”

“快走,磨蹭什麽?”

六七百人在一千五軍營的押解下,從酒樓中出來,然後向著城外行去。

“大人!”李千戶蒼白著臉道:“羅大人把我們抓起來,這是要做什麽?”

五軍營一個軍官憐憫地看了一眼李千戶道:

“你們一頓打是逃不掉了,老實一點。”

“呼……”

那些武官集體地吐出了一口氣,隻是打一頓,隻要不是殺頭就好。至於打完了之後……

嗬嗬……

這些武官老實了,乖乖地被押解著向著城外走去,心思卻在電轉。

有的人在想,當重獲自由之後,便瞅機會逃跑。看羅信這個模樣,朝廷是一定要裁軍的,那自己還何必去北方送死?

趕緊逃走,回去將細軟收拾一下,然後離開,天下之大,自己有了錢,哪裏不能逍遙?

有的人在想,獲得自由後,便挑動那些士兵全都逃跑,讓羅信無兵可調,看朝廷怎麽治罪於羅信。

有的人在想,幹脆反了吧。

秘密串聯士兵,然後在前往北方的途中,將羅信幹掉。自己這邊近十萬人,還殺不掉羅信一千多人?

但是,不管他們怎麽想,此時卻都表現出一副老老實實的模樣。

那個五軍營的武官也偷偷地鬆了一口氣,他說的那些話,都是羅信教好的,羅信也害怕這些人被逼到了絕境,鬧出事情來。

大都督府。

“大人,羅信把那些人都抓起來了。”

“抓起來了?”胡宗憲豁然站起:“發生廝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