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距離勉強達到射程之內,那五個高麗人在高處往下射箭,自然射程遠一些,而羅信他們則是在下麵往上射箭,這個射程,就算射到了對方,也未必能夠傷害到對方。

萬大全那些人看到了羅信的手勢,也明白這個道理,隻是心中憋著氣,鼓了鼓腮幫子,耿佳佳小心翼翼地向著山頂逼去。

“轟隆隆……”

山上不斷地有石頭滾了下來,間或有著箭矢射下來,不過這次萬大全他們都有了準備,倒是沒有被箭矢再射到,而和山頂的距離卻在一點一點的接近。聞聽到山頂上的說話聲,萬大全突然對著掩藏在樹木之後的羅信道:

“侯爺,怎麽像是有高麗人?”

萬大全可是跟著羅信打過高麗,雖然聽不懂高麗話,卻能夠聽得出來高麗話。羅信點點頭道:

“不錯,好好觀察有多少高麗人,通知下去,先將高麗人解決掉。”

“尊令!”

萬大全將命令通過一個個人傳達了下去,這些人一邊小心翼翼地向前逼進,一邊探查著山上高麗人的位置。

因為羅信他們一直沒有向著山上射箭,隻是躲避著他們的攻擊,默默地向著山頂逼進。所以,山上的人很是大意,並沒有刻意地隱藏自己。特別是那五個高麗人,因為射死了兩個羅信的手下,更是耀武揚威般地站在山頂,手持著弓箭,瞄準著羅信等人,不時地射出一箭。雖然沒有再射到人,但是看到狼狽躲避他們箭矢的士兵,一個個也是瘋狂地大笑。

而就在這個時候,所有的人,包括羅信在內,都取下了長弓,將箭矢搭在弓弦上,躲在一個個掩體之後。

當從山頂扔下來的石頭滾過之後,羅信等人幾乎同時從掩體外出來,拉弓放箭。

這些人這一輩子都不知道射過多少箭,幾乎都成為了本能,彎弓搭箭和走出掩體,幾乎是同時完成,目光向著上方一掃,便看到了五個高麗人,幾乎同時便抬手放箭。

“嗖嗖嗖……”

近百隻箭,幾乎已經能夠形成一片箭雨,雖然每支箭射出的地點不同,但是射去的方向卻是相同,正是耀武揚威站在山頂上的五個高麗人。

“噗噗噗……”

隻是瞬間,那五個高麗人便成了刺蝟,連慘叫聲都沒有來得及發出來。

山頂上一片寂靜,那是驚恐的寂靜。二十幾個流寇驚恐地看著五個刺蝟般的高麗人,雙腿都在打顫。

這官兵不進攻也就罷了,一進攻,竟然如此的嚇人。

“邊軍弓箭壓製山頂流寇,萬大全帶領人給我衝上去。”羅信大聲喝道。

“尊令!”

近百人轟然應聲,邊軍站在原地,一箭一箭地向著山頂射去,山頂的流寇在箭矢的壓製下,根本就抬不起頭,更不用說往下麵扔石頭了。萬大全帶著家丁,飛快地向著山頂衝去。隻是不到三分之一刻鍾的時間,萬大全便率先衝上了山頂,神色卻是一愣,山頂哪裏還有人,向著對麵的山坡下望去,卻見到二十幾個人正瘋狂地向著山下跑去。

萬大全撇了撇嘴,如果那些流寇留在山上和他們硬幹,說不定還能夠傷到萬大全他們幾個。但是,如今他們卻背對著他們逃跑,而且還沒有逃到弓箭的射程之外,這不就是活靶子嗎?

不用萬大全發令,這些人也都曾經是老兵,立刻一個個放下兵刃,摘下弓箭,飛快地便將箭矢射了出去。

“噗噗噗……”

一聲聲箭矢入肉的聲音,一聲聲慘叫的聲音,一個個流寇栽倒在地上。隻是這一波箭矢就射死了十幾個人,剩下的幾個人哪裏還敢就這麽背對著萬大全他們逃跑,慌忙地躲在了大樹的後麵。

萬大全打了一個手勢,便有二十個人向著山坡下飛快地畢竟,而萬大全帶著剩下的三十個人,依舊不緊不慢地向著躲避的那幾個流寇射箭,那幾個流寇根本喪失了逃跑的機會,隻要他們一露頭,就會被一箭射死。

“真不愧是軍神帶的兵啊,太強了!”

那個絡腮胡子歎息了一聲,隨後便大聲喊道:“不要射箭了,我們投降。”

空中的箭矢便是猛然一停,絡腮胡子幾個人哆哆嗦嗦地從樹後走了出來,舉著雙手,跪在了地上。隻是瞬間,便被逼進到身前的二十個家丁收走了兵器,又將他們的身體搜查了一遍,然後將他們綁了起來。

一陣腳步聲傳來,絡腮胡子抬頭看去,便見到以羅信為首的一群人,正向著他們走來。絡腮胡子急忙磕頭道:

“小人拜見羅大人!”

羅信略微詫異道:“你認識我?”

“小人曾經遠遠地見過大人您一眼。”

“說說吧。”羅信坐在了一塊石頭上,淡淡地望向了那個絡腮胡子。

“說什麽?”那個絡腮胡子茫然道。

“說你覺得我應該感興趣的事情,如果不能夠打動我,你就死在這裏吧。”

“我……”絡腮胡子吞咽了一口口水道:“大人,我說,還請大人給我一條生路。”

“快點,不要讓我不耐煩。”羅信冷然道。

“是是是!”絡腮胡子的喉結蠕動了一下道:“我們這次在這裏就是為了伏擊大人您。除了我們在這裏的人外,還有三千人在下遊的對岸。”

“為什麽要伏擊我?”

“不知道!”絡腮胡子搖頭道:“大哥說要伏擊你,我們就跟著來了。”

“你們哪裏來的火藥?”

“是大哥弄來的。”

“張旺?”

“是!”

“你在流寇裏麵是什麽身份?”

“二當家!”

“二當家什麽也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

“那還留著你幹什麽?”羅信的聲音愈加的冷然。

“別別,讓我想想!”

“你不用想了!”羅信舉起了手。

“我想起來了。”

羅信舉起來的手一頓,冷然地望著絡腮胡子,絡腮胡子汗透衣衫,如同從水裏撈出來一般,哆嗦地望著羅信道:

“曾經有一個人,頻繁地和我們大哥見麵,而且我們大哥對那個人非常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