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不動?”景王眼睛WwW..lā

徐階此時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腦子飛快地轉動著。

“殿下,羅信一死,裕王那邊也隻剩下了高拱一個人。獨木難支。我們可以慢慢地將南七北六一十三省中,羅信的力量慢慢不聲不響地排除掉,換成我們的力量。”

說到這裏,徐階輕輕地歎了一口氣道:“不得不說,羅信此人根本不像一個二十幾歲的人,老謀深算,便是老夫應對他,也吃力的緊。但是隻對付高拱,卻是毫不費力。殿下這些日子,老老實實地呆在府中,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和袁大人吧。”

裕王府。

裕王剛剛生了兒子的喜悅消失得無影無蹤,坐在高拱的對麵,眼睛通紅,已經哭了很久。一顆心彷徨無助。

高拱的臉上也充滿了焦急之色,突然間失去了羅信,讓高拱的心中也不安起來,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羅信的重要性。

“高師,你說羅師真的死了嗎?”

望著垂淚的裕王,高拱歎息了一聲,一臉的悲痛道:“既然馬大人已經上了奏章,便應該是真的。”

“不是沒有找到羅師的屍首嗎?”

“這……”高拱的神色愈加的悲痛道:“據馬大人奏章上說,很可能是被炸碎了。”

“隻是很可能,但是也可能沒死啊!”

“殿下……”高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我們要麵對事實。羅大人已經死了,我們現在要想的是以後如何做。”

“孤應該如何做?”裕王的臉上充滿了彷徨之色。

“我們要盡快把羅大人周圍的力量收攏起來,不要被景王他們給分化去。殿下,臣會以你的名義,立刻去招攬這些人。”

裕王依舊神思不屬地說道:“勞煩高師了。”

宣府城門。

羅信帶著魯大慶等家丁一身便服進入到宣府,羅信打量著四周,敏銳地感知到宣府的氣氛很是緊張,不由皺了皺眉頭道:

“大慶,你有沒有感覺到宣府的氣氛不同?”

魯大慶也凝重點頭道:“嗯,很緊張。”

“踏踏踏……”

正在這個時候,從他們的對麵奔行而來一支騎兵,從羅信他們的身邊經過。看著那些騎兵凝重的神色,羅信的一顆心也不由提了起來。

“難道邊關又出現了什麽事情?”

“踏踏踏……”

從他們的背後又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聲,羅信轉頭一看,便見到剛才奔行而過的那些騎兵又掉頭向著他們奔行了過來。羅信便停了下來,魯大慶等人將羅信保護在中間,拔出了兵刃,橫眉冷目。

魯大慶等人的動作,讓那些騎兵也拔出了兵刃,將羅信等人包圍在中間。厲聲喝道:

“放下兵器!”

這些人正是馬芳的手下,四處追查炸死羅信凶手。方才從羅信等人身邊經過,發現這幾十個人竟然個個有著戰馬,而且有著兵刃,不由追了回來。但是,當他厲聲喝完之後,便猛然愣在了那裏,然後猛然抬起手,使勁兒地搓著眼睛,又使勁兒地眨了眨,等著羅信,顫聲道:

“可是羅大人?”

羅信微微皺了一些眉頭,點點頭道:“正是本官。”

“您您您……您沒死?”

“閉嘴!”魯大慶大怒。這不是詛咒自己家侯爺嗎?

羅信的心中卻是一跳,分開前麵的家丁,走到那個偏將麵前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那個偏將急忙從馬背上滾了下來,單膝跪地道:“長翎炸死了很多錦衣衛,馬大人以為……”

羅信心中便是一凜道:“帶是去見馬大人。”

“是!”

那個偏將臉上現出喜色,羅信沒有死,而且是他先找到的羅信,這個獎賞是跑不掉了。跳上了戰馬,帶著羅信向著總兵府奔行而去。

馬芳這幾日心中愁苦,僅剩的一點兒黑發也都變白了。羅信死在了長嶺,恐怕他逃不掉嘉靖帝的雷霆之怒。

此時正將所有人都趕了出去,一個人坐在大堂內,心情十分暴躁。就就在這個時候,房門卻被砰的一聲推開。馬芳登時橫眉冷對,暴躁地喝道:

“誰讓你進……”

馬芳猛然瞪大了眼睛,長大著嘴巴,僵在了那裏。

“老哥,誰招惹你了,發這麽大的火?”

羅信施施然地走了進來,端起桌子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咕咚咕咚地喝了進去,放下茶杯,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笑眯眯地望著還像是一個木雕一般的馬芳。

馬芳騰的一聲站了起來,兩步就竄到了羅信的麵前。上下打量著羅信,然後又伸出手捏了捏羅信的肩膀,臉上的驚訝之色漸漸消失,流露出喜悅之色道:

“真的是你啊!”

“啪!”

羅信一巴掌將馬芳捏著自己肩膀的手拍掉,哭笑不得地說道:

“這麽大一個人坐在你的對麵,不是我是誰?難道還是你老眼昏花了?”

“你沒死?”馬芳臉上的神色又激動了起來。

“沒死!”

羅信臉上的神色陰沉了下來,目光漸漸變冷道:

“但是,數百錦衣衛卻是替我而死。”

“你……確定是衝著你去的?”

羅信翻了一個白眼,像是看傻子似的看著馬芳,馬芳便尷尬地搓搓手,坐在了羅信的對麵道:

“可知道是誰在對付你?”

羅信淡淡地說道:“真的把陛下和滿朝文武都當傻子嗎?那麽多的火藥是一般人能夠弄到的嗎?

更何況,還要提前獲得我的行程,秘密地埋下炸藥。”

馬芳目光一縮道:“我看那個人才是傻子。”

京城。

徐府。

書房。

徐階和袁煒相對而坐,徐階望著袁煒,認真地說道:

“羅信被箭手暗殺,被炸藥炸死,你真的不知道是誰做的?”

袁煒的神色便是一僵,隨後臉上現出了怒氣道:“你什麽意思?你在懷疑我?”

“不是!”徐階擺擺手道:“我的意思是,景王就沒有給你透露過什麽風聲?”

“你你你……你的意思是景王做的?”袁煒的臉上駭然變色。

“不是我的意思!”徐階搖了搖頭,眼中露出失落之色道:“如果隻是箭手暗殺羅信,這件事還會很容易地混淆過去,畢竟羅信這些年,南征北戰,得罪很多人。但是,那麽多的炸藥,都將整個長嶺炸塌了,這是普通人能夠做出來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