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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這次文鬥的地點兩縣也經過了激烈的爭論,最後因為文鬥之事是由陽林縣先提出來的,所以這次文鬥的地點便在陽林縣,也就是說這次陽林縣是主場。而下一次則是在陽曲縣,兩縣輪流。

但是,陽曲縣也提出了要求,就是文鬥的地點不能夠距離陽曲縣太遠,最後經過協商,雙方就把文鬥場所定在了兩岸。

輪到陽林縣主場的時候,就在縣河的左岸,輪到陽曲縣主場的時候,就在縣河的右岸。

此時在岸邊已經搭建起一座高台,那裏就是文鬥的擂台。在擂台的兩側,各自搭建了兩座觀禮台,那是給兩縣縣令和舉人以上的名流落座的地方。

左邊是陽林縣,右邊是陽曲縣。

不要小看了明朝人看熱鬧的心理,實際上古代的生活也確實有些乏味,如今有著這樣一場文鬥,而且還關係到兩縣爭水,所以兩縣有著大量的人湧了過來。還有晉陽府和其他縣的讀書人,此時的左岸已經聚滿了人,就連河上都排滿了一艘艘小船,人頭攢動。

見到兩縣的官員到了,圍觀的百姓紛紛散開,這個時代百姓對於官員還是從骨子裏有著一種懼怕。

兩縣縣令走在最前方,身後跟著舉人以上的名流和縣丞,典史等人,然後才是秀才,童生和羅信這樣沒有功名的讀書人。

走過百姓排成了人形胡同,兩縣縣令終於在中間碰麵。

“周兄!”

“李兄!”

兩個縣令客氣地相互拱手為禮,全然沒有當初為兩縣爭水相互斥責彼此的怒色。兩邊的名流大多數也都相互認識,便紛紛地相互招呼,一時之間,大袖飄飄,文聲陣陣。

但是不管雙方的人如何親熱,卻是涇渭分明。羅信站在最後麵,遠遠地看著中間的景象,不由低聲笑道:

“還真有決鬥的氣氛啊!”

張洵神色激動,心中澎湃,雙拳緊握,這是他第一次經曆這種大場麵,腦子都一時之間有些暈乎乎的。一旁的周玉也好不到哪裏去,臉色也是一片潮紅。羅信將目光向著周圍望去,左右兩側的書生都在激動的臉色潮紅,前麵的人看不到他們的臉色,但是也能夠看出他們的脊背僵硬,羅信便輕歎道:

“緊張成這樣,還文鬥個屁啊!”

周圍的一些書生聞聽,俱都轉過來怒視著羅信,實在是羅信的話有些傷人。但是當他們看到羅信一臉輕鬆的時候,心中便有些慚愧,自己這麽大的人了,心境還不如一個童子。如此一來,緊張的情緒倒是消散了不少。

但是,羅信的聲音並不大,也隻有周圍的書生聽到,在前方的書生依舊處於緊張之中。周玉便低聲對張洵道:

“我去前麵提醒那些秀才,洵弟去提醒那些童生。”

“嗯!”

周玉和張洵兄弟兩個便向著前方走去,一邊前行,一邊口中說著什麽,便有書生不停地向著周玉和張洵拱手致謝。羅信站在原地看著周玉和張洵,心中暗道:

“經此一事,大兄和二兄在陽林縣士子心中地位有拔高不少!”

向著四周看了看,都是人。羅信的臉上便露出了一絲苦惱。此時大家都已經下了車,那些馬車,騾車和牛車都停在了最外圍,眾人都是步行而來。

“這文鬥不可能很快結束吧?”羅信皺了皺眉頭:“就這樣在這裏站著?這要是站一天,也太累了。就算自己自幼練武,這身體也才有九歲啊!肯定吃不消啊!”

左右看了看,見到大家都將目光望向前方,沒有人注意他,便偷偷地向著後麵退去。一直退到了外麵,然後找到了張洵家的那輛騾車,根叔正坐在那裏,而且自己家的牛車也停在了旁邊,在自家的牛車旁邊還挺著一輛牛車,那是爺爺家的。

那是大伯見到羅平家都買了牛,而且爺爺家的田也多,便和爺爺商議也買頭牛,爺爺覺得今年也養魚了,總不能夠到時候舔著臉去管老二借牛車吧?

再說了……

等著上秋豐收了,就是賣那些魚也足夠買一頭牛,所以便同意大伯買了一頭牛。如今在那輛牛車上,爺爺,大伯等人正坐在上麵,小嬸還站了起來,遙望前方,在人群中尋找著小叔的身影。

在張洵的騾車上,此時坐著張洵的娘親和族人,而羅平夫婦和大哥則是坐在自己家的牛車上,那匹馬則是拴在了牛車上。

羅信擠了過來,先是和爺爺大伯等人問安,然後又向張洵的娘親問安之後,這才跳上了自己家的牛車。還未等說話,旁邊就傳來了小嬸的聲音:

“信兒啊,你怎麽出來了?你是讀書人啊,應該是去參加文鬥。嘖嘖……這身衣服是你娘給做的吧?你就這麽出來,豈不是辜負了你娘的一片心?”

羅平夫婦也緊張地望著羅信,他們也不明白羅信怎麽就跑出來了?難道信兒不想要參加文鬥了嗎?

信兒是讀書人,這麽大的事情怎麽可以不參加呢?羅平的臉色都黑了下來,使勁兒地瞪著羅信。再聽到小嬸的話,那臉就更黑了。

“爹,娘,大哥。”

羅信先是笑嘻嘻的打著招呼,但是這三人都一語不發地盯著羅信,就是兩側的張洵娘親和爺爺那邊也都盯著羅信。羅信的臉上立刻現出萌狀道:

“這文鬥恐怕不是一天能夠結束的,孩兒太小,站不了那麽久……”

羅氏的母愛當即大發,將羅信摟了過來道:“是啊,信兒哪裏站得了那麽久?”

羅平的臉色略緩,不過依舊不那麽好看,瞪了羅信一眼,低聲道:

“習武之人,哪有那麽嬌貴?”

羅氏便瞪了羅平一眼道:“這麽小的身子這麽能夠站一天?該我兒出麵的時候,我兒自然會出麵。”

“嗤……”

那邊便傳來了小嬸一聲嗤笑。但是隨後卻傳來了爺爺的一聲冷哼。不管怎麽說,一筆寫不出兩個羅字,在家裏關上門怎麽都可以,卻不能夠在外麵讓人家看笑話。小嬸當即收聲,又開始在站在牛車上,在人群中尋找小叔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