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嘉欣?”

謝局長皺著眉頭看我,臉上略有些難色地說道:“陳組長,我已經安排白嘉欣不再參與此案了,咱們是否能夠不聊她了?”

麵對著謝局長的懇請,我不為所動,平靜地盯著他的眼睛說道:“謝局,在動白處長這個問題上麵,你是否有在顧慮省局嘉副局長的麵子?就是因為他當年對你有提報之恩?”

白嘉欣的公爹嘉惠在上調省局之前,曾經是東營這邊的主要領導,而謝培龍則是從他的手下提拔起來的,也使得竇副局長對東營市局的影響力頗為巨大,間接地繼承到了白嘉欣得身上來,這也正是我們這幾日所遭受待遇的原因。不過此刻既然白嘉欣有魅族一門的嫌疑,我勢必要將她以及被她拉下水或者影響到的人員給拿下,要不再秘密的事情,都會有走漏的危險,這可不是我想要看到的。

謝局長抿著嘴巴不說話,我卻不得不勸解道:“謝局,提不提拔某人,雖說有的時候是主管領導的意見,但最終還是得靠你自身的底子硬,而國家大恩與個人的小恩小惠,這種大是大非的問題,你自己可得掂量清楚了,據我所知,白處長這幾天活動得頗不尋常,目的可有些不單純呢……”

聽到我的談話,謝局長沉默了好久,這才問我道:“陳組長,跟我仔細談一談那天你們在潭溪山的遭遇,好麽?”

我點了點頭,招呼努爾和徐淡定等人先回去,而我則領著謝局長來到了實驗室大樓角落的背風口,遞了一支煙給他,然後點上,抽了一口之後吐出,在淡青色的煙霧中,我緩緩地講起了那天我們遭遇的情形,當我講起了風魔恐怖的手段以及漫山遍野的蝗蟲屍體之時,他終於動容了,舔了舔嘴唇,然後問我道:“我學藝的時候,聽師父講過當年邪靈教最為輝煌的時代,說當年的十二魔星聚齊,天下莫有能與之並肩者,此話可作得真?”

我深吸了一口氣,想了想,點頭說道:“當年沈老總一統天下邪道,聚攏了左右二使和十二魔星,天下當真是莫有能與之敵者,幸虧沈老總神秘失蹤,邪靈內亂,方才有了這般的局麵。不過即便如此,我這些年來陸續與邪靈教交過幾次手,都感覺十分難纏,要真的鬧將起來,隻怕又是一場無端禍劫。”

“本命金蠶蠱,真的有那麽神奇和恐怖麽?”謝局長又問道。

我想了一想,苦笑著說道:“謝局,你知道我是學道出身,對於巫蠱之類的東西,遠遠沒有阿伊紫洛這樣的專家了解,不過總局的許老卻非常重視此事,曾經對我做過指示,那就是要不計艱辛、不計犧牲地阻止此事,一定要將這事兒給調查清楚。由此便可以了解到,這玩意一旦成功,隻怕就不是位置和帽子的問題,而是關乎生死的大事。”

謝局長終於想明白了,然後對我說道:“白嘉欣在我手下,其實她大部分的所作所為,我都是清楚的,也知道作為行動處副處長的她跟大部分的江湖人士私交甚密並不是一件好事,不過因為竇局長的關係,一直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過這段時間她搞的小動作,未免有些太頻繁了,讓人看不過去,結果找人私底下查了一回,發現她跟一個外號叫做彌勒的通緝犯,有過接觸……”

“彌勒?”我的眼皮子猛然一跳,沒想到這個家夥果然就在東營,頓時激動了起來,抓著謝局長的衣袖說道:“謝局,你可知道那個家夥現在在哪兒?”

謝局長被我激動的情緒給嚇了一跳,遲疑地問道:“怎麽,那人跟本案有什麽關係麽?”

我這才想到彌勒的事情謝局長並不知曉,便告訴他,這人很有可能就是這所有事件的幕後真凶,隻要找到了他,所有的事情便都能迎刃而解了。聽到我的講述,謝局長苦笑著說道:“那人頗為神秘,僅僅隻在白嘉欣的居所露過一麵,我的人也並不曉得,隻不過他光頭的造型太過於顯眼,所以回去查檔案的時候才回憶起來。”

我沒有多做猶豫,直接對謝局長說道:“事情既然涉及到了彌勒,那麽白嘉欣就不得不扳倒了,我現在立刻聯係總局,看看能不能對竇副局長進行一些措施,而你這邊則全力搜集白嘉欣涉事的證據,盡量在天亮之前弄出來,明天我們就要對她進行控製,你看可以麽?”

“這麽急?”廣雜狂才。

謝局長有些猶豫,而我卻直接撥通了總局宋副司長的電話,將這件事情給他作了匯報,宋副司長問我,說是不是一定要這麽急迫,能不能再給上麵一點時間,我沒有妥協,說阿伊紫洛預言下一次蝗災隨時都有可能到來,而尋找母蝗的工作倘若時刻都要被泄密,那麽根本沒辦法展開工作,所以白嘉欣一定要拿下,而她公爹竇副局長也有很大可能涉案,即便不能控製,也得對他進行監控。

宋副司長告訴我,這件事情許老給予了很大的關注,他去請示一下許老,如果許老點頭了,那麽就照著我所講的行事。

他沒有讓我多等,很快就回了消息,說許老那邊發話了,說無論是任何人,任何職位,隻要是涉及到這件案子,都要進行最嚴格的審查,不要給敵人予可趁之機,另外許老還有指示,說要我善於團結群眾,群策群力,要多聯係當地的修行者,無論是嶗山,還是孔府、岱廟,這些地方都有很頂尖的高手,比如嶗山的無塵、無缺真人,也是全國道教協會的一份子,如果能夠請他們出山,應該能夠一定程度上麵壓製邪惡勢力的氣焰。

上位者的說話很有技巧,而我也能聽出一些事情,那就是雖然許老提到了三個地方,但是真的能夠讓他覺得信任的,恐怕隻有嶗山之上的兩位真人。

而據我所知,嶗山的掌門無塵真人,也是天下十大之一。

說到天下十大,這裏麵的評選其實是很有講究的,並不是說除了這十人之外,天下並無能與之並肩的,別的不說,我認識的正道高手裏麵,無論是民顧委的黃天望,青城三老,都沒有入列,甚至曾經被我師父評為最有可能是天下第一的王紅旗,也不曾列榜,誰人能入,誰人不行,這裏麵的學問很大,不過最終說來,能夠入得其中的,無論是修為還是德性,都是當朝認為最是不錯的人物。

總局許老的能量很大,他的指示一下,華東局和魯東局的兩位首長相繼幹預此事,責令謝局長立刻配合行動,務必要讓此案的進度暢通。

謝局長別看平日裏不太管事,不過能夠身居此位的人,從來都不是什麽含糊之輩,老上司那邊一失了勢,便也沒有太多的猶豫,當夜便組織信得過的人手,對許多被壓下去的事情給予了重新調查,找出了白嘉欣諸多不合規章法理的條例,接著連夜趕到了白嘉欣的居所,對她進行了控製。

控製白嘉欣的時候,我帶了小白狐兒和布魚兩人親自前往,在白嘉欣的臥室裏麵將其抓住,而與她同床的並非她的丈夫,而是一個滿身紋了七匹狼的凶悍漢子,那個家夥在破門的一瞬間便驚醒了過來,光著屁股重傷了兩位市局的同誌,最後被我一記掌心雷擊飛在牆上,經過在場人員的辨認,發現他是吉龍集團黃斯博的義子,綽號蒼狼的家夥。

這人早先徐淡定還曾與我提及,沒想到白嘉欣居然敢頂風作案,放下任務,轉身就跟這人睡在了一起。

從蒼狼凶悍的反應來看,他身上恐怕並不幹淨,謝局長讓人將昏迷過後的他給壓下去,而白嘉欣則將自己的身體藏在真絲床單之下,衝著謝局長大罵道:“謝培龍,你這條老狗,虧我公公這麽倚重你,要不是沒有他的提拔,你能做到今天?沒想到你竟然這般忘恩負義,轉身就投到了陳誌程這小子的**去舔屁眼了……”

她說得粗俗,而謝局長的臉上倒也是掛得住,心平氣和地說道:“白嘉欣,你違反黨紀國法,天理不容,與我謝培龍何幹?來人,帶走!”

跟隨著謝局長一起出任務的,自然都是他的親信,哪裏聽得了白嘉欣的汙言穢語,當下就是隨意撿起散落在床邊的兩條內褲,上麵還沾著許多汙穢,也不管,直接塞進了對方的嘴裏,然後將床單一裹,直接押解了出去。

白嘉欣既然跟彌勒有著聯係,於是我便也參加了對她的連夜審訊工作,隻不過這女人雖說修為淺薄,但是嘴卻挺嚴,使了什麽辦法都撬不開來,我想著她恐怕還是在等自己公爹過來解救她,於是便等著明早竇副局長被控製的消息傳過來,她的心裏全線崩潰了,再給予最後一擊,於是讓布魚在此守著,我先折回去睡覺。

我離開的時候,瞧見好多人都朝我投來了敬畏的目光。

我微微一笑,不多言語,經此一夜折騰,東營地方終於知道了我黑手雙城的手段了,如此,那後麵便會順暢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