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先生？”羅衡端著飯菜站在床邊，看著緩緩睜開眼睛的男人，眼裏有著擔憂。
“羅衡？”孔森眨了眨眼睛，顯然還有些沒回過神來，聲音沙啞，像吞了磨砂紙一樣。
“是我。”羅衡看著對方想要起身的動作，急忙將手裏的飯菜放下上前兩步將人扶起來。
“原來是夢啊……”孔森看著房間熟悉的擺設，蒼白的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啞聲道，他還以為……還以為……
“孔先生做噩夢了嗎？”羅衡看著對方失魂落魄的神情，忍不住出聲問道。
“噩夢？”孔森呢喃，神色有一瞬間的恍惚，“不，那不算是噩夢……”
“這樣啊……”羅衡笑了笑，不經意道，“我還以為孔先生做了什麽可怕的夢呢，一直在說夢話。”
“我說了什麽？”羅衡的話音一落，孔森睡衣下的身子微微一僵，聲音裏帶上了微不可察的顫抖。
“就叫著一個人的名字，”羅衡努力回想，“好像叫什麽’小臣‘的……”羅衡看著對方突然僵硬的身子和一瞬間變得悲傷的神情，突然間就不知道該怎麽說下去。
“……對了！孔先生一定餓了吧？我做了晚飯，不介意的話吃一點。”羅衡看著自己一旁的飯菜，突然像是想到什麽一樣對著人道。
孔森看著麵前色香味俱全的飯菜，心裏湧起一股暖流，在接過對方遞過來的碗筷時道了一聲謝謝。羅衡急忙擺擺手表示沒什麽，之後房間裏就是一片安靜，隻有偶爾響起的碗筷碰撞聲。
“小臣……是我的戀人。”沙啞的聲音突然響起，嚇了正在發呆的羅衡一跳。
“啊？”
“羅先生是不是覺得兩個男的在一起很奇怪？”孔森抬起頭看著他，輕輕笑了笑。
“啊……不不是！”反應過來的羅衡急忙擺手，腦海裏不知道怎麽的就蹦出自己和黑哲在一起的情景，頓時間被嚇了一跳，話都說不利索了，“我以前是覺得兩個男的在一起很異類……但那是以前，現在我……我覺得挺好的，兩個男的在一起挺好的，要是我也有……不是！我是說……”
“噗嗤。”看著麵前急得不知道說什麽的男人，孔森突然間就笑了起來，在對方疑惑地看著他的時候放下手裏的碗筷，“你知道嗎？其實你和他，有些地方很像。”
羅衡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聽。
“你們都很善良，但是很有自己的原則，很細心，會照顧人，甚至在照顧人時說的話都一模一樣。”孔森帶著回憶的聲音在房間裏響起，“要不是調查過你，我真的懷疑你和小臣是不是認識。”
“沒有……”羅衡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我知道，”孔森笑了笑，身子微微後仰，靠進柔軟的枕頭裏，輕柔的視線落在空中虛無的某一處，嘴角微微向上揚起，帶著溫柔和甜蜜，像是在回憶什麽美好的事一樣，許久之後他將目光落在羅衡身上。
“羅先生想聽故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