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會在周魚到來之後,似乎成了一種慣例,與會者除了周魚和負責通知大家的燴羊膝外,還有太白、新月、北風和阿八。

周魚先匯報了他一次性拿了三個夢符、挨了三次雷劈這件事,生在他身上的怪事太多,幾個人甚至都懶得討論了,他們更關心卡戎的事,那可能和潛在的危險有關。

於是周魚開始講述北條敬司夢境裏生的事,從小敬司出獄那個時間點,到最重要的軍火交易,同樣的人人、同樣的時間點,不同的兩個故事。

“你點記憶都沒有?”聽完故事,北風向燴羊膝問道。

燴羊膝搖了搖頭,她根本不知道周魚的另一段經曆,那段經曆中有她,可是她完全不知道,也不知道時間停止過兩次。

“我倒是有個想法,在夢境破碎之後想到的。”周魚看著歎了口氣,說道:“一切都是我的幻覺。”

“這確實是最合理的解釋。”太白點了點頭:“你已經瘋了。”

她開了個玩笑,周魚卻不有笑,也跟著點了點頭:“我瘋了是一個解釋,另一個解釋是那些幻覺是暗月弄出來的,我其實也被時間停頓了,在停頓的過程中,暗月讓我看到了那些幻覺。”

“雖然我也希望是你瘋了,但這個解釋是正確的。”新月沉聲說道。

“你怎麽知道?”北風看向新月。

“因為他知道北條敬司有了妻子和孩子,這是在小敬司的命運中知道的,而且後來也由北條敬司證實了,如果是自己的幻覺,怎麽可能知道這些事情?”新月說著,看向周魚。

“確實,如果沒有經曆過小敬司的那條命運線,我不可能猜到這些。”周魚點了點頭。

他有點想說出自己在領6大酒店裏的那一次“幻覺”,又覺得不太妥當,雖然幻覺和月城有關,但那是現實世界的事。

太白皺著眉總結道:“也就是說,暗月知道北條敬司的過去,他能在別人的夢裏停止時間,還能給狩夢人製造幻覺。”

“聽起來真嚇人。”北風皺著眉說道:“讓人產生幻覺,也就是說他可以偽造一段記憶,原本關係很好的兩個人,可能會因為偽造的記憶反目成仇,蜚潛藏的危險就是暗月?”

“讓我們自相殘殺?那倒是個不錯的方法,剩最後一個人的時候他再動手解決,省心省力,他說隻能別人的夢境裏見麵,也就是說……”周魚忽然看向阿八:“阿八不會受影響,她為什麽不進入藤條夢境?莫非知道什麽秘密?”

聽到周魚叫自己的名字,阿八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不知從哪裏摸出一小塊零晶來,扔給周魚。

這塊零晶比上次她掰給他那塊要大得多,周魚試著掰了一下,根本掰不動,隻好敲在自己的護臂上,敲碎了,捧在手心裏慢慢吃。

“就算知道也問不出來。”北風無奈的看了阿八一眼。

“那麽關鍵就是暗月這個人了,他說他在月城裏,但是你沒辦法找到?”太白向周魚問道。

周魚點了點頭。

“從明天開始,我就在月城裏尋找他吧,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我慢慢逛。”太白笑著說道,她是罪人,不許靠近月柱,也就不能進入藤條夢境,偏偏每天睡覺都必定會在月城醒來。

“不如從今天開始。”燴羊膝看向北風。

“現在去探一次?也好。”北風點了點頭。

她們平時也在探索月城,但隻是漫無目的的瞎走,期望著能現點什麽,這次不同了,探索月城有了真正的目的,那就是尋找暗月這個人,從他的話語中能夠聽出來,他曾經也是一個狩夢人,隻是現在不再狩夢了。

“好啊,我把這事告訴給其他罪人,他們應該也很樂意去尋找的。”太白有些興奮,她終於有事幹了。

“就你們倆去?”周魚也很想參與進去。

“我們直接出城十次,十次之後,月城裏就滿是你第一次醒來時見到的那巨型凡夢魘了,你的零力可能還吸引不到它們,但是和我們一起行動的話,它應該不介意順手把你殺了。”北風笑道。

“呃……那還是算了,我附近逛逛就行,至少先記下路。”周魚苦著臉問道:“蛆魘那個級別的呢?”

“出城十三到十五次可以遇到吧。”北風說著,轉頭對阿八說道:“我和燴羊膝出城探索,你自己去尋找零晶吧。”

阿八點了點頭,也拿出塊零晶自己吃起來,嚼得脆響,跟吃炒豆似的。

“你們繼續聊吧,有什麽新想法下次再說。”北風對眾人說了一聲,和燴羊膝一起離開了屋子。

“你新拿到了什麽夢符?先試試吧。”新月向周魚說道。

“好。”周魚閉上眼睛,看到了六個夢符,其中三個是以前就有的,還有三個沒見過,他把其中的一個畫了出來。

“這就是【空白】了,也就是瞬移的能力,零力越高,能移動的距離就越遠,但最遠也不可能過十米,這是迅拉近與敵人距離和逃離危險的能力。”太白在一旁解釋道。

“哈!終於!我終於也能瞬移了!”周魚興奮的大叫了一聲,他的武器是套在手臂上的,沒辦法飛出去傷人,有了【空白】,他在戰鬥時就能有更多花樣可以玩。

“繼續。”新月在一旁提醒道。

周魚又畫了一個夢符。

“我認不出來。”新月看向了太白。

太白也搖了搖頭,他們可以記住夢符有哪些以及夢符賦予哪種能力,但沒得到的夢符是不可能認出來的。

“使用一次試試。”新月對周魚說道。

“希望別太疼。”周魚深呼吸一口,使用了那個新得到的夢符。

這一次沒有劇痛出現,隻是牙酸得要命,而且咬合不起來了,他用舌頭舔了舔牙齒,現上牙的兩顆犬齒長長了,就得十分尖銳。

“吸血鬼?”他連口齒都不伶俐了,聽起來像是在說“一夜瘺”。

“這是【齒痕】,能讓你從別的狩夢人、夢魘或夢境角色身上吸取零力,加快傷勢的恢複,在月城和藤條夢境裏都有效,如果受了重傷,隻要有足夠多的夢境角色,你就能很快恢複傷勢,你自身的零力越高,恢複度越快,不過隻有在受傷的時候才能有效使用這個夢符,吸到的零力隻能為你療傷,不能補充你失去的零力,也就是說,使用【齒痕】的時候,你還是會損失零力的。”新月立即說道,他似乎對夢符有很深的了解。

“療傷用的嗎?吸夢魘是什麽鬼?難道遇上隻蛆魘,我受傷了還要捉一隻蛆塞嘴裏咂吧不成?”周魚不敢想象那個畫麵。

“在重傷的時候,別說是蛆蟲,鼻涕蟲你也得吸。”太白一點也沒有女孩子的矜持,故意惡心周魚。

周魚幹嘔了一聲,瞪了她一眼。

“還有一個是什麽?”新月又問。

周魚把第三個夢符畫出來。

這個新月認識,點頭道:“這是【促狹】,使用的時候能讓你的骨頭變軟,擠過狹窄的縫隙,零力越高,能擠過的縫隙越小,比如這些建築物的窗格,正常情況下隻能讓你的手臂伸進去,但是使用了【促狹】後,你就可以整個人鑽出去的,不過骨頭變軟後,你的行動會比較緩慢,也沒辦法站起來,所以戰鬥中是不建議使用的,一般是在藤條夢境裏做任務時使用的。”

“說到鼻涕蟲……”太白在旁邊輕聲補充了一句。

“說到狹窄的縫隙……”周魚邪惡的看著她。

“你!”太白的臉一下紅了。

“我啥也沒說,你在腦補些什麽?”周魚認真的問道。

阿八一直在聽著他們說話,這時吃完那塊水晶,站起身來,對周魚比了個手勢。

“什麽?”周魚看向太白。

“她叫你一起去探索月城,找零晶。”太白皺起了眉。

“好啊!”周魚站起身來,他也準備去探索一番,正愁沒人帶呢。

“不好。”新月搖了搖頭:“阿八是要出城尋找零晶的,而且可能會出城幾次。”

“幾次?和我?”周魚指著自己的鼻子,驚訝的看向阿八:“我的體盾可是會激怒夢魘的,你真要和我一起去?”

和一個有嘲諷臉的人一起出城,她不會是瘋了吧?

阿八點了點頭,走到了門外。

“她叫你肯定有她的理由,你就去吧。”太白笑著說道:“我也走了,還得去聯係其他人。”

“代我向光源問好,我今天醒來的時候碰到他了。”周魚又看向新月:“你也一起來?”

新月搖了搖頭:“阿八叫誰誰去,否則她是不願意走的,你去吧,我自己探我自己的。”

“好吧,那晚點見。”周魚連忙走到門外,追上阿八。

“晚點見?”太白笑了起來:“和阿八出去,就沒有晚點見這一說了,應該說明天見。”

周魚沒有聽到她的話,緊緊跟在阿八身旁,沿著小路背著月柱往前走去,他有些興奮,又有點不安,使用了幾次【空白】,現自己每次都能移動十米的距離,也就是說,和【盲目】一樣,他把夢符的效果揮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