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知道回到的是同一座月城?會不會是一模一樣的很多月城並在一起?參照物是什麽?”周魚拋出了一連串問題。?? w?w?w?.

“參照物就是月柱,月柱是月城的核心……”太白沒來得及把話說完,急忙一蹲,避過了從門外甩進來的一條觸手。

滿是吸盤的粗壯觸手“啪”一聲打在牆上,繼續往屋子裏伸,堵住了門,胡揮亂打。

周魚又縮到了牆角,從擊打的聲音判斷,這隻觸手的力量很大,應該可以把他砸扁。

這次就連太白都有些吃力,她在觸手上拉出了無數條口子,把觸手尖斬斷了很多次,可無論受了什麽樣的傷,觸手都很快恢複。

險之又險的避過了幾次揮擊,太白眉頭一皺,戰鐮一收,移步到了門旁,抬手拍了觸手一掌,被她碰到的那個地方就著起火來。

火勢迅蔓延,沒過幾秒,整條觸手都在燃燒著。

她靠在門邊,朝周魚勾了勾手指頭,說道:“準備離開,火焰不會燒到你,隻要別被打中就行。”

周魚心想我怕的就是被打中,真著火出去淋雨不就行了?不過門旁確實個相對安全的區域,縮在這裏遲早要完,可是一著火觸手就頻了,甩得“嗚嗚”直響,攻擊範圍更大、力量更足。

周魚深吸一口氣,貓著腰,耐心的等待著,冷靜的觀察了二十多秒,抓住了觸手下擊時的機會,一撐牆壁從觸手上方躍了出去,就地一滾,起身貼牆站到了太白身旁,動作遠遠不如她先前出門時的帥氣,但十分流暢。

看到太白有些驚訝的眼神,周魚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滿足,臉上是輕描淡寫的表情,酷酷的問道:“核心指的應該不是地理位置吧?”

太白點了點頭:“月柱就是月城中人聚焦的地方,建議你以後一醒來就立即前往月柱,到那裏就不用擔心夢魘了,知道我們無法離開月城,是因為無論你出幾次城,回到月柱時看到的仍是一直呆在月柱的那些人,和你離開時沒有太大區別,對他們來說,你隻是從一個方向離開,再從另一個方向回來而已。”

“原來如此。”周魚點了點頭,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以她的身手明明可以輕鬆的帶自己去到月柱,為什麽總要在這些不安全的屋子裏停留?到了安全的月柱再講解不是更好麽?

隻聽太白繼續說道:“說月柱是月城的核心,還有一個原因是在月柱的裏有一棵名為‘月神’的樹,我們可以通過樹上垂下來的藤條進入別人的夢境,也就是‘藤條夢境’,這是我們提高零力的最重要手段,零力越高,在月城呆的時間就越長。”

“進入別人的……夢境?”周魚再次睜大了眼睛,對這件事表現出了高度興趣。

觸手漸漸燒沒了,堵著門的那個部分也縮了回去,太白說了聲“走”,當先竄到門外,周魚立即跟上,跟著她跑了很久,來到了離月柱還有兩千米遠的位置,再次進入了一間屋子。

靠著屋門麵對的牆壁坐下,太白說道:“不是任何人的夢境都可以進入,能進入的夢境隻有織夢人——也就是做夢之人——無法醒來的特殊夢境,這類夢境通常都很真實,不會出現太大的變化,我們要做的就是讓織夢人醒來,這個行為被稱為‘狩夢’,月城中人也被稱為狩夢人。”

“這個好!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們有正當的理由進入別人的夢境,可以正大光明的偷窺別人的**。”周魚壞笑起來,雖然沒說出口,但他現在想到的是那些粉紅色的夢。

太白猜到了他在想什麽,白了他一眼:“都說是特殊的夢了,怎麽可能出現那種……算了,繼續說夢境,能通過藤條進入的夢境,織夢人就算意識到自己在做夢也無法影響夢境、無法醒來,而且夢境裏的人物都有獨立的思想和意識,那個夢相當於一個真實的世界,在進入夢境時,我們能夠得到如何讓織夢人醒來的簡單的提示,照著做就能達成目標,離開夢境,增加零力;如果失敗,也能離開夢境,不過會造成零力減少。”

“那零力就有點像遊戲的經驗值了,提高零力,在這裏活下去,不斷的進入夢境叫醒織夢人,又能提高零力,增加存活機率……這是自成一套係統啊。”周魚緩緩點頭,忽然想到一個重要的問題:“對了,在別人的夢境裏死了會怎麽樣?在月城裏死了又會怎麽樣?”

“狩夢人在別人的夢境裏死了沒關係,隻是任務失敗,但是最好不要讓織夢人死了,否則織夢人將再也無法醒來,你也會被困在那個夢境裏;如果你在月城裏死了,同樣再也無法在現實世界中醒來,成為一個用任何醫療手段都無法查出病因的植物人。”太白說著看向地麵,麵前立即出現了一塊手帕一樣的白布。

她讓周魚在白布上按了一下,收起白布又重新拿出來,用手指在上麵畫了一個大三角,又在大三角中間畫了一個倒的小三角,最後在小三角附近畫了幾根簡單的線條,閉上眼睛,手帕立即消失在原地。

聽到“植物人”三字,周魚的臉色有些蒼白:“也就是說,剛才如果不是碰到了你,我已經被那隻夢魘給殺了,再也無法在現實世界醒來?”

太白點了點頭:“是的,不過那隻夢魘是來找我的,是你弄出了響動才引起它的注意,你的零力還很低,吸引不了那個級別的夢魘,估計隻能吸引到剪刀手和那些蜘蛛,不過有個問題要注意,你今後在月城醒來的位置是隨機的,可能會離月柱比較遠,容易遇到難以對付的厲害夢魘。”

“真是金玉良言啊!非常感謝,我以後醒來會第一時間跑到月柱的。”周魚又行了一禮,十分誠懇。

太白笑了笑:“由於某種原因我不能去月柱,所以叫了一個熟識的人來帶你去,關於夢符和月柱的事就讓他告訴你好了,在他來之前你還可以提些問題,剛才說的那些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一直有個問題想問……”周魚一本正經的說道:“你是不是對我一見鍾情了?”

“嗯?”太白愣住:“誰對你一見鍾情了,說什麽胡話呢!”

“你想啊,那隻壯漢一樣的夢魘雖然是為你而來的,但又不能怪在你頭上,殺了夢魘你完全可以立即離開,但是你沒有,而是一路帶著我,在危險的環境裏花時間給我介紹了那麽多知識,我這副模樣,除了一身鮮肉以外你也圖謀不到什麽,隻能用一見鍾情來解釋了。”周魚用雙手食指指著自己的內啥說道。

“你都二十多了吧?還鮮肉呢……”太白笑了起來:“我不過是看你這副模樣,知道你是新人,又差點被因我而來的夢魘殺了,所以幫了你一把而已,誰讓我善良呢?問正經問題吧,你要是再胡鬧我就懶得和你說話了。”

“好人呐!不是走,而是懶得和我說話了,意思是還會留在這裏保護我,真是善良得驚天動地飛沙走石。”周魚拍了記馬屁,低頭思考了一會,問道:“我想問個關於時間線的問題,你剛才說零力越高,在這裏呆的時間就越長,那入駐月城的時間應該和現實世界的時間對應不起來吧?”

太白抬了抬眉毛,沒想到他真拋出了個非常正經的問題,點頭道:“很少有人能這麽快就想到時間線的問題,你能不能先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告訴在現實世界中你是做什麽的?在你回答之前我得先跟你講一個規矩,那就是在月城中不能透露自己現實中的身份,有人的地方就有衝突,有些人在月城討不了好就會在現實世界想辦法報複,所以大家都不透露身份,問別人這類問題也不很不禮貌的,這也是要另取名字的原因,你不願意說我不會勉強,反正我是不會說的。”

周魚很坦然的笑了笑:“你說了那麽多重要的東西,我要是還對你掖著藏著,豈不是豬狗不如?本人男,愛好女,今年二十一歲,在清濟市的一家咖啡店裏打工。”

“打工?咖啡店?不像呀。”太白一臉的難以置信,從周魚的思維方式和行動能力來看,怎麽也不像是咖啡店的打工仔。

“真的,全職打工,連合同都沒簽過那種,不過薪水還不錯,在離開之前,我要成為一名小說家,這是我將來的夢想。”周魚說完,又問道:“就算不透露現實世界的信息,可總能從外表能看出來些什麽吧?至少知道大概是什麽地方的人,再畫出畫像來,不就可以找到人了嗎?”

太白搖頭道:“在現實世界醒過來,會記得在月城和藤條夢境裏生的事,記得別人說過的話,但是無法回憶起那人相貌、聲音和身體特征,所以不用擔心這個問題,而且國籍之類的東西說出來也沒關係,不會暴露身份。”

周魚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我記住了,還有什麽想知道的嗎?”

太白想了想,說道:“以後再問吧,我先回答你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