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房間門口,6梁宇沒有急著推門進去,而是低聲和他帶來的那幾名保鏢交談著什麽,周魚聽了一會,聽到他是在布置安保工作,又把注意力放到了房間裏。

屋裏的人聽不到外麵的說話聲,也沒有再說話,大多數人看起來很輕鬆,幾個真正調查過咖啡店的人有些緊張,不停的抖腳,不停的轉頭看門。

交待完畢,6梁宇推開門,和眾人點頭打完招呼,關好門鎖上,似乎還覺得不放心,又拉過來一把椅子斜靠著抵在門把上。

跟著6梁宇的那幾名保鏢離開了,其他人帶來的繼續守在門外,和後又有新的保鏢出現,守在各處,樓道裏、樓梯口、窗下,包括兩側的房間,這樣就不用擔心隔牆有耳了。

周魚不得不移到旁邊的房間,反正他呆哪都能聽到,實在不行還可以移進開會的房間裏,隻是那樣的話他就必須一直開著【暗淡】,還不能動,出現夢魘會很麻煩。

保鏢看起來還是很專業的,俱樂部周圍開始有人巡邏,無論是守門的還是巡邏的都是兩人一組,沒有單獨行動的,裝備也不算差,清一色的asp甩棍、狼眼手電和製式統一的對講機,應該是從某家安保公司雇來的。

在周魚眼裏,其中一些已經是夢魘了。

“各位,咱們今天聚集在這裏的原因你們都知道了,客套話就免了,直接講正題,反正以後在生意場上還有見麵的機會,今天咱們是有難同當,到時候就是有錢同賺了。”6梁宇找了把椅子坐下來。

這不是大型會議室,更像是個棋牌室,中間有張圓桌,圍著幾把椅子,有吧台,有飲水機,牆邊還放著一張自動麻將桌和幾張專門用來下國際象棋用的小幾,無論是桌椅還是吧台裏的酒水,都是高檔貨。

房間裏一共九個人,有的坐在圓桌旁,有的靠牆,都在看著6梁宇,沒人答話。

孫清福接口問道:“沒來?”

所有人都知道他指的是周魚,繼續看著6梁宇。

6梁宇搖了搖頭:“他中途下車了,不知道為什麽,像是看到了什麽奇怪的東西,很害怕的樣子,在車上的舉動也很奇怪。”

“看到了什麽奇怪的東西?”孫清福睜大了眼睛,他想起了在書房裏看到的長鬼,長鬼是在周魚來之前出現的,他本以為那就是周魚在裝神弄鬼。

可聽6梁宇這麽一說,又不太像,莫非周魚也能看到長鬼?長鬼就跟在周魚身邊?出現在書房裏隻是個巧合或警示?

“中途下場,那已經是在城邊了吧?舉動奇怪是什麽意思?”宋長洲皺著眉問道。

“就是在城邊上,他衝進一條巷子就不見了,像個瘋子一樣。”6梁宇無奈的笑了笑。

“瘋子?要真是瘋子,他的威脅就不是空話。”一個人皺著眉頭說道,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瘋的,瘋子通常都帶偏執屬性,輕易不會放棄。

好幾個人臉上都露出了擔憂的神色,要是普通的瘋子也就罷了,他們有的是手段去整治,可在工地的那一戰,讓他們對周魚的戰鬥實力有了深刻了解,而且這是個能從暗哨眼皮子底下爬到孫清福家的人,現在就算想把自己的孩子藏起來也來不及了,因為周魚可能在暗中監視著他們。

周魚在暗中監視著他們,看到那幾個人臉上的表情,他笑了笑,又掏出那個藥瓶子,拿出兩顆膠囊,拆開來把藥末抖在舌根下。

先前吃了一顆,什麽事都沒生,夢魘還是會出現,幻覺也沒有繼續惡化,但也不有往好的方向展,這次他吃兩顆試試,他希望能出現一些變化,反正現在連人類和夢魘都分不清了,還能壞到哪去呢?

“聽說他離開咖啡店了,會不會和瘋有關?”宋長洲看向了6梁宇。

“有這種可能。”6梁宇點了點頭:“但也可能是使詐,不過他已經有理由對付我們了,沒必要再玩什麽花樣,所以瘋的可能性更大,隻是他為什麽突然會瘋,這個……我實在想不通。”

說完,他看向了孫清福。

孫清福為了個三角形綁架周魚,也像是在瘋,很容易讓人把三角形和瘋聯係在一起。

“我還是沒弄明白。”孫清福歎了口氣。

“如果瘋是離開咖啡店的理由,那他現在就沒有咖啡店做後盾了,咱們……還要給錢嗎?”也有心疼錢的人,天塌了有個子高的人頂著,綁架案的最直接關係者是孫清福和6家,也是這些人中最有僅和最有錢的,也就是個子最高的,周魚不像是個欺慫怕惡的人,沒理由放著大魚不吃,專挑小蝦米。

6梁宇歎了口氣,說道:“我也是這麽想的,沒有了咖啡店,他本事再大也隻是一個人,還以為他今晚會出現的,我都布置好了人手,沒想到他會半路跳車,我們再等一會吧,說不定他是因為遇事耽誤了,等到十點再開始考慮要不要給錢,如果在那之前能抓到他,或是……那就不用考慮那麽多了。”

他沒有說出來或是什麽,也不用說出來,都是些老****了,都知道,如果真能做到,那確實是省去了很大一堆麻煩。

“跳車會不會是因為他知道你布置了人手?”宋長洲又問。

6梁宇搖了搖頭:“酒店離這裏十公裏左右,路上也沒塞車,開得再慢,半個小時也能到了,我先聯係出租車公司,再聯係那個駕駛員,花了不少時間,知道他要來球場再開始一個一個通知你們,連保安公司都還沒聯係他就跳車了,不可能知道。”

屋子裏又沉默下來,各自想著心事。

周魚站起身來,看來要對付他的不是那些保鏢,另有人手,他不去會一會那些人,就太不給6梁宇麵子了。

而且一直呆在同一個地方也不好,厲害的夢魘也差不多該出現了,先出去解決了再說。

雨一直沒有停,仍看不遠,他隻能摸索著找,像是掉了眼鏡的近視。

一出門又被淋濕了,和在月城的感覺很像,高爾夫球場先前檢查過了,沒人,巨型夢魘仍躺在那裏,不知道會躲到什麽時候,周魚最先來到的是球場前麵的停車場。

球場已經關門了,比平時早了一個小時,應該和6梁宇有一定關係,停車場裏還有十多輛車,大部分是商務車,是各位老板的;角落裏還停著三輛麵包車,漆得跟運鈔車似的,是保安公司的。

司機們被安排到了俱樂部一樓的休息室裏,抽著煙喝著茶聊著天,停車場裏一個人都沒有。

但是停車場外麵有人,高爾夫球場大門外有一條通往主路的岔道,岔道兩旁的整齊的常青樹,那個人就站在樹後,穿著件老式的膠皮雨衣,腰間別著匕,一動不動,跟恐怖片裏的變態殺人狂似的。

他口袋裏有一把泰瑟槍和幾個備用槍頭,這種武器射程隻有幾米,但確實好用,被射中的人身上隻會有兩個很小的傷口,隻要不射中眼睛就沒事。

周魚沒有理他,泰瑟槍對他的威脅不大,就算被射中了也能立即脫離,他繼續往外移,來到了大路旁。

第二個人出現了,路對麵有棟建築物,還沒有完全竣工,一個人藏在屋頂上,戴著夜視儀,觀察著公路旁比較黑暗的地方,任何人想要從路邊潛入高爾夫球場都會被看見。

“6梁宇都說‘或者’了,不可能沒槍吧?”周魚觀察了一下,繼續尋找。

戴夜視儀那人腰間也別著匕,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小包,包裏裝著注射器和藥瓶,如果這家夥不是個糖尿病患者,那麽藥瓶裏的藥水應該就是麻醉劑之類的東西。

在路旁繞了一圈,沒有找到第三個人,周魚又回到俱樂部附近,又繞了一圈,還是沒找到可疑的人。

“莫非埋伏在裏麵?”周魚重新移回俱樂部,一個一個的觀察,終於現了蹊蹺。

他看到兩個帶槍的人,一個站在大廳的接待台後麵,穿著俱樂部員工的製服,沒什麽違和感。

另一個混在那群司機裏,很少和人交談,麵色陰沉,兩隻手都揣在口袋裏,一個口袋裏是手機,另一個口袋是手槍。

司機的人數比車的數量少,因為根本無法對應起來,那些保鏢不一定全部是坐麵包車來的,也有可能開著小車,來了之後就去巡邏了,所以周魚先前沒來查看司機的情況,幸好沒被現。

厲害的夢魘果然出現了,周魚在十七層和目一杯聊天的時候曾經見過,不太熟悉。

把夢魘引到球場上殺了,他徑直來到了那個穿著膠皮雨衣的人身後,照著後腦勺一拳把這人打暈,拖到一邊把雨衣剝下來自己穿上,再把那個綁得跟個粽子似的。

泰瑟槍到手,還有幾個可替換的槍頭,接下來就可以盡情玩耍了,反正6梁字他們要等到十點才繼續開會。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