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世界就該由貓來統治!”那名年紀較長的貓侍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大叫起來,把周魚嚇了一跳。

周魚愣了一會,向肩上的太郎小聲問道:“咱們不會是誤入邪教儀式現場了吧?”

“貓是這麽想的,所以他們也會這麽想。”太郎平靜的說道。

“哦。”周魚點了點頭,看來貓侍是會受到貓影響的。

他沒有找到劉曉月,不知道她的情況怎麽樣了,倒是不怎麽擔心,這不是個充斥著暴力的世界,如果她是狗奴,大不了被電一電,說不定還能電出某種隱藏屬性來;如果她是貓仆,自身實力加上貓給的能力,隻要不碰到潛意識,在這個夢境裏就沒人是她的對手。

至於三魔就更不用擔心了,它們到這夢境裏來,需要擔驚受怕的是夢境裏的角色、織夢人和潛意識。

見周魚沒有出聲反對自己的話,那個貓侍沒有再說什麽。

貓是種典型的缺乏組織紀律性的動物,它們聚在這裏,就跟集體在馬路邊曬太陽似的,東一隻西一對,站著的趴著的坐著的躺著的,舔爪子的打哈欠的玩尾巴的啃腳趾頭的,不知道在等什麽。

大概是等得太遠聊了,它們又開始拿太郎說事,而且越說越難聽。

周魚沒有再開啟嘴炮模式,反而沉默著,閉著眼睛,貓侍也在不停的插嘴,他們主要針對周魚,因為他剛才說了過份的話,說得很像貓侍是貓用能力雇來的一樣。

太郎坐在周魚身旁,不時的轉頭去看他,不明白他為什麽剛才和那些侮辱它的貓針鋒相對,這時卻突然不說話了,它不知道該怎麽辦,也隻能沉默,靜靜著坐著。

它回憶了一下,想不起來自己為什麽要帶著周魚來這裏,連來的目的都不知道就來了,實在太冒失,自己已經習慣了那些冷嘲熱諷,無所謂了,可好不容易找到個沒有離開它的貓侍,因為它的關係也被侮辱了,讓它有些難過。

“你們說得太過份了。”那個尖聲尖氣的女貓侍忽然插口說道,她的聲音太尖,離得近的貓都別起了耳朵,離得遠的則豎了起來,聽她繼續說道:“瞎子已經被你們說成了啞巴,那還沒太大關係,再說下去瞎子被說成聾子,聽不到汽車喇叭聲,豈不是太可憐了?”

貓和人都轟笑起來。

太郎又抬頭看了周魚一眼,見周魚仍是一動不動,小聲的對他說道:“我們走吧?”

周魚低頭看著它,問道:“還是決定走嗎?”

“嗯?”太郎愣了一下。

“你現在有了我,可以在這些貓麵前裝酷,需要的話我可以把這些的人全部殺掉,可你的最終決定還是離開?”周魚也想裝酷,但帥不到三秒,他又補充道:“殺光有點誇張,人太多,他們要跑我是沒辦法全部追到的,呃……貓就更不用說了。”

這裏空間很大,幾百隻貓,幾百名貓侍,都來打的話殺光倒是沒問題,分頭跑他就沒辦法了。

周魚並不是來給太郎拉仇恨的,如果他氣勢洶洶的來,一言不合就劈裏啪啦把這些貓和貓侍打殺一頓,太郎可能會成為全貓公敵,關鍵還是得看它的想法,這是貓侍應有的職業素養。

太郎終於想起了“厲害一萬倍”這句話,問道:“你……是說真的?”

貓的聽覺是非常靈敏的,這些貓侍也一樣,周魚的話被聽到了,立即引起了強烈不滿,看向周魚和太郎的目光中有了不善。

周魚沒有理會那些目光,又對太郎說道:“當然,我覺得你想擁有……傳統意義上的貓侍,就不要懷疑你選的人,沒辦法建立依賴感,就不可能建立那種特殊聯係。”

太郎點了點頭:“好,我相信你。”

“你們,滾出這裏,以後不要再回來。”年紀較大的貓侍突然又是一聲暴喝。

“又不是吉娃娃,怎麽一驚一乍的。”周魚捂著耳朵說道:“貓是自由的,想去哪就去哪,你要是覺得我說得不對,可以反駁。”

貓侍笑了笑,說道:“所以我想打你就打你,這是我的自由,你要是覺得我說得不對,也可以反駁。”

“我說的時候多帥氣,你學著我說,一下就把我檔次都拉低了。”周魚苦著臉對貓侍說完,又低頭看向太郎:“決定好了嗎?要走就走,也別有什麽心理負擔,永遠不見這些隻會用挖苦別人來尋求優越感的低俗家夥也不是什麽壞事。”

“你說什麽?”年長的貓侍怒吼一聲,猛的朝周魚撲過來,果然靈活得像隻貓一樣,伸手就向周魚的臉抓過來,指甲又尖又長。

周魚端坐不動,任由那人在他臉上抓了一把,仍看著太郎,問道:“貓侍之間打架,必須像女人一樣用指甲撓嗎?可以抓頭發嗎?這種打架方式女人打起來還好,兩個大男人互撓好像有點怪怪的,我把他殺了會有什麽後果?”

“貓侍不能互相殘殺,但是可以打鬥,這樣才能提高實力,打傷了也沒關係。”太郎見周魚這麽有信心,也有了信心,盡管它躲到了周魚身後。

“不能殺反而有點麻煩啊。”周魚抱起手,低頭思考起來。

在他們說話的過程中,那名貓侍一直在攻擊周魚,在他臉上又抓又打,動作很快,聲勢嚇人,可是周魚巍然不動,貓侍努力了半天,連在他臉上留下條紅印都做不到。

最高效果的【磐石】可不是手指甲就能撼動的,就連【青芒】幻化的武器都要花些力氣才能刺進身體裏,稍微有點鈍的刀劍都不一定能傷到他,更不用說指甲、手掌或拳頭了。

直到周魚抱著手低下頭,他才停下來,跳開,驚愕的看著周魚。

不止是他,所有的貓和貓侍都呆呆的看著周魚,許久不見的太郎突然回來了,作為唯一的“廢貓”,它挺出名,幾乎所有貓和貓侍都認識它,這邊突然起了衝突,立即就能吸引所有的目光。

看到了眾貓的目光,太郎小心翼翼的繞到周魚身旁,見他的臉上沒有絲毫抓痕,也愣住了。

“你繼續想,別發呆。”周魚說著站了起來,太郎還不想和這些貓徹底翻臉,如果使用臂劍,稍不留神就會致死或致殘,這比不用打起來還累。

“對了,我有這個。”他忽然看到放在身體另一側的那兩半項圈,伸手拿了起來。

項圈是他的,一直拿著,拿到了這裏,拿著的主要原因是破壞之後可以重新戴起來,能融進狗管轄的城市裏,反正狗喜歡看的是項圈,不是人臉,

現在正好,把項圈當作武器拿在手上,臂劍就不會往前彈出來,隻要不用手肘去撞人就行。

項圈就是一個分成兩半的圓環,不是什麽好武器,要打人還得靠拳頭,可是那名貓侍像是看到周魚拿著把四十米長的刀,又退了兩步,明顯是害怕了,麵前是個抓不傷打不疼的人,他隻有挨打的份,不過考慮到對方是個瞎子,身手又不可能比自己靈活,所以他不骨逃跑。

周魚的動作比不過貓侍的靈活,但是速度並不會慢多少,況且還有迅速拉近距離的能力,他消失在原地,出現在那名貓侍身前,一拳勾在那人肚子上。

貓的動態視力再好,也不可能看到周魚的行動軌跡,因為原本就沒有,貓侍被打得飛了起來,半空中就陷入了昏迷,飛出去六七米才摔在地上,差點砸中一隻貓。

“不可能!”那個尖聲尖氣的女貓侍又叫了起來,附近的貓又別起了耳朵。

“不可能什麽?不可能看到他?不可能打中他?不可能把他打飛?還是不可能有那麽快的速度?”周魚握項圈如握蛋刀,盡管沒有刀刃,卻頗有氣勢,威風凜凜。

太郎驚呆了,它離得最近,看得最清楚,周魚是消失在麵前,而不是跑過去的,它知道他跑起來很快,但沒那麽快。

“來吧,覺得不可能的都來試試,讓你們看看真正的貓侍有多厲害,別以為學到幾招三腳貓功夫就小看貓,放心,我隻用拳頭,不殺人。”周魚環顧一圈。

附近的貓和人都在退後,留出了一個可供戰鬥的空地,隻有太郎還蹲在原地,顯得很醒目。

“真正的貓侍?我倒是想看看。”一個人走到空地上,高大威猛,指甲慢慢伸出指尖。

“就一個?那我打起來豈不是很麻煩?來,多來點,一起上。”周魚再次環顧四周。

“狂妄!”又一個中年貓侍走進來,冷冷說道。

和他有一樣想法的人不少,又有幾個人走進空地,包括那個女人,把周魚圍在當中。

故作狂妄並不是沒有原因的,為了突出“真正的貓侍”這五個字,他越狂妄,給別人留下的印象就越深。

最先動手的是那個女人,速度極快,抓向周魚的眼眼。

這招來得毒辣,指甲可以把眼珠子刺破或摳出來,周魚微微皺眉,揮臂擋開她的手,另一隻手的拳頭印在了她的臉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