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石被燴羊膝徹底壓製,他的零力高,但是戰鬥經驗較差,武器又正好是沉重型的,打不中靈活、迅捷的燴羊膝,反而被燴羊膝刺中了好幾劍。

細劍無法造成太大的傷害,岩石身上多有了一些小而深的傷口,對於七強之一,這樣的傷口隻相當於普通人的割傷,割不死,但是會疼,影響行動,岩石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最後收起了雙刃斧,一心防禦。

薩巴赫和北風都沒有出手,這是反抗者們很樂意看到的,北風是他們的這方實力最強的人,他們都認為是北風牽製住了薩巴赫,這是筆劃算的買賣。

但燴羊膝不這樣認為,她很早就認識薩巴赫,對他比較了解,薩巴赫不是那種托大的人,如果不是有所準備,就算不動手,也一定會落回地上,腳踏實地的站在北風不遠處,這是個務實的人,就算受負麵情緒影響、欲-望膨脹,生改變的也隻是人格,而不是性格。

她想再變故出現之前,造成足夠大的影響,哪怕這次行動失敗了,也能讓薩巴赫勢力出現裂痕,因此一邊攻擊一邊對岩石說道:“看來薩巴赫已經打算放棄你了,少一個分零晶的人,他的零力提升度也能加快一些。”

零晶被薩巴赫當成了獎勵品,誰的實力夠高,就能從他那裏分到零晶,目前岩石是唯一一個能夠分到零晶的人,二人的手下都不行,隻是能夠自由出入月柱、連接藤條夢境而已。

薩巴赫想要擺脫岩石是情理之中的事,這時正好可以借燴羊膝的手將岩石殺死。

可挑撥失敗了,岩石身上的傷口仍在增多,不時有白霧升起,但始終沒有抬頭向薩巴赫求助,聽到燴羊膝的話,也隻是笑著說道:“他隻是知道我一定不會死而已。”

燴羊膝皺了皺眉,動作停頓了一個瞬間,猜想著種種可能性,能讓完全落於下風的岩石如此安心,除了薩巴赫外,他們一定還有強援。

突然,她想到了一種可能性,大叫了一聲:“月柱!”

小廣場上的所有人都聽到了她的叫聲,同一時間往月柱看去,月柱裏不知什麽時候來了一群人,為的正是黑天。

鬧翻隻是演戲,薩巴赫以自己的一隻腳和岩石的一條胳膊為代價,讓所有人都相信黑天和他們鬧翻了,黑天帶著手下出走,成為了薩巴赫的一步暗棋。

這步暗棋是為了對付北風他們準備的,那時還沒有今天的計劃,但北風和燴羊膝對薩巴赫勢力是不小的威脅,月城的出城規律導致追殺是件非常困難的事,所以周魚才能活到現在,追殺不會有什麽結果,就隻能設計讓北風他們送上門來。

有黑天在,雙方實力懸殊,北風和燴羊膝不會輕易動手,於是黑天被支走了,當時還希望有反抗者去邀請黑天加入,可懷疑他們是演戲的人也有不少,黑天沒能打入反抗者內部,“脫離”薩巴赫勢力後存在感一直不高。

這也沒關係,這步暗棋還是很有用的,隻要黑天和他的手下能在關鍵時刻出現就行了,比如現在。

輪刃擲向了離月柱最近的北風。

這是種形狀比較特殊的冷門兵器,就一個圓圈,外緣有鋒利的刃口,圓圈上有一截八厘米左右的握柄,由於是圓形的,很難被招架住,也很難去招架別人的武器,用得好可以收到奇效,用不好很容易坑到自己。

但是作為投擲武器用,輪刃是非常理想的,周圍都是刃,不用去管尖的問題,瞄準了力擲出去就行,而且高旋轉,在空中的穩定性也比較好,還很難被接住,就算能抓住刃柄,慣性也能使得握柄從手裏滑出去,刃口轉進掌心。

北風不能去格擋輪刃,否則隻是改變輪刃的飛行方向而已,也不能躲開,因為身後有很多己方的人。

燴羊膝及時提醒,北風提前看到了輪刃,身體後仰,抬起雙鐧搭成了軌道一樣的東西,輪刃撞在傾斜的雙鐧上,飛上天空,北風隻是被撞倒了,立即又站了起來。

黑天的偷襲沒有成功,但是他的到來對反抗者們極為不利,又變成了一邊倒的局勢,反抗者已經沒有勝算,就算薩巴赫不出手,也不會有多少人能活下來。

薩巴赫好不容易抓住了這次機會,又怎麽可能放北風和燴羊膝離開?

在黑天出現後,他就不再理會下麵的戰局了,開始尋找周魚,黑天不是北風的對手,但也不可能輕易被幹掉,岩石那邊也能撐一陣子,而雙方的非主力成員實力懸殊,反抗者那邊應該很快就會集體失去戰鬥力的。

“沒希望了。”圍觀的人群中,有人低聲說道。

“薩巴赫太可怕,這一戰過後,就算北風和燴羊膝能夠逃走,也不會再有人敢打薩巴赫他們的主意了。”另一個人看著飄浮在空中的薩巴赫,歎息了一聲。

圍觀的人群中,一部分人在害怕,他們都是實力最差的人,不敢參與到和薩巴赫的對抗中;另一部分的實力不算高也不算低,除了每天要多一個尋找零晶的程序外,日子和過去差不多,也就沒有參與的打算,還顯得有些冷漠,薩巴赫被殺也好、反抗者被滅也好,都和他們沒太大關係。

“他們為什麽還不跑呢?”有人問出了這個問題,到現在為止,反抗者還沒有一個逃跑的,就算是那些被砍斷了手腳的人也隻是爬到一邊,沒有爬走的打算。

“是因為便當?”一旁的人又往周魚先前所在的屋頂上看去,他們剛才就現周魚消失了,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再出現。

“不可能。”有人認真的分析道:“這才過了幾天,便當就算進步再快,也不是薩巴赫的對手,否則何必躲起來?”

“躲起來?別說得好聽,你直接說逃跑不就行了?他就是跑得快才活到現在的,現在是逃跑的好時機,要是北風他們被打敗了,再跑恐怕就來不及了。”有人冷笑著說道。

“你放屁!便當在追殺得最厲害的時候還去救過這些人,怎麽可能把這些人留在這裏當誘餌,自己逃跑?你別滿嘴噴糞。”站在不遠處的人立即反駁。

“他不就是無意中救過你一次麽?他連你名字都不知道,你在這裏拍馬屁有什麽用?有種你也去和薩巴赫的人打啊。”那人繼續冷笑。

“行了,都別在這裏胡說八道了。”一個年紀較大的人提醒道:“你們以為這裏已經沒有薩巴赫或反抗的人了?北風、黑天他們出現的時間都這麽巧,你們以為是偶然?明顯是收到了【白羽】才走進月柱的,那邊打得正緊,使用【白羽】的人肯定是這邊觀戰的人,你們再胡說八道,事後被揪出去可別後悔。”

幾個說閑話的人立即住了嘴,專心觀戰。

倒下的反抗者越來越多,都沒死,隻是被砍斷了手腳,從傷口裏冒出的白霧時常會擋住圍觀者的視線,等這片白霧消散後,又會有新的白霧冒出來。

又找了一陣,薩巴赫仍沒有找到周魚在哪,飄回地麵,看來是準備出手了,要是他再不出手,都受了一些輕傷的岩石和黑天恐怕會有怨言。

戰局中的光源和新月對視了一眼,朝薩巴赫走去,他們也砸翻、砍倒了不少人,但根本不是薩巴赫的對手,一起去對付薩巴赫隻是單純的送死。

看到二人朝自己走來,薩巴赫並沒有絲毫輕視,低頭思考了一下,再抬起頭來看向二人,終於解除了【懼靈】狀態。

光源的步子越來越重,從第一步開始,他就使用了【狂霖】夢符,每踏出一步,自己的力量就能增加一分,大錘先是拖在地上,之後又提起來扛在肩上,最後伸直手臂,像豎鋸玩手術刀一樣,讓大錘在手指間來回轉去,旋轉的大錘出了“呼呼”的悶響聲。

新月則是一臉平靜,沒有玩任何花樣,提著長長的太刀,走在光源身旁。

“正直的人的純正,必引導自己。”他沉聲說了一句。

“奸詐的人的乖僻,必毀滅自己。”光源接了一句。

話音一落,二人同時衝向薩巴赫,大錘下砸,太刀下劈。

薩巴赫冷笑一聲,馬刀出現在手中,他右手握柄,左手張開手掌抵在刀背上,雙手往上一舉。

巨力碰撞,仿佛將周圍的雨滴都排開了,馬刀隻是往下沉了一厘米左右,就擋下了光源和新月的聯手攻擊。

太刀脫手飛出,大錘被彈得掄向後方,光源和新月都露出了極大的破綻,薩巴赫隻要一揮手就能將二人攔腰斬斷。

可薩巴赫沒有這樣做,他突然回身,馬刀上撩,擋住了劈下來的那柄薙刀。

馬刀與薙刀相撞,聲勢卻比剛才抵擋巨錘、太刀時還要大,離得較近的雨滴真受了影響,爆成更小的水珠。

薩巴赫擋得也比剛才吃力得多,手臂、腰和膝蓋都彎了,但沒有受傷。

而就在兩把武器碰撞的同時,周魚出現在岩石身後。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