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曉月來得突然,把咖啡店裏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隻有素姐知道她要來,但沒有公布這個消息。

鹹魚是周魚的網名,最早是張浩用來調侃他的名詞,之後就演變成了周魚的昵稱,聽到劉曉月也這麽叫他,眾人看周魚的目光都變得複雜起來。

於是周魚一臉臭屁的幫劉曉月提著小行李箱,把她帶到了自己位於三樓的房間。

“昨天晚上……”周魚行李箱都來不及放下,門一關就說出了容易讓人誤會的話。

“好累。”劉曉月重重倒在沙發上,完全不知道矜持該怎麽寫:“昨晚一切正常呀,怎麽了?”

“昨晚在月城的時候你怎麽不告訴我一聲。”周魚無奈的說道。

“有什麽區別,你也沒辦法半夜起來把你床底下藏著的東西扔掉。”劉曉月觀察著這個房間,像是在尋找可以藏東西的地方。

“也對,就算知道了我也不可能醒過來。”周魚點了點頭:“不過能有點心理準備總是好的,而且我還可以立幾個FlAG等你出現,好好得瑟一把。”

“把我當成炫耀的工具嗎?那還得等等,等我再出名一些。”劉曉月閉著眼睛說道,聲音也懶洋洋的,看來是天沒亮就起來趕飛機,沒睡夠。

“工具這個詞就有點惡意了,應該說成是……在不損害你利益、形象的前提下,用一些無傷大雅的話滿足一下我的虛榮心,僅此而已。”周魚看著她怪可憐的,說道:“去**睡吧,睡兩小時,我叫你。”

“我就在這兒睡,你的床要是臭哄哄的,會把我也睡臭了,要是床幹淨,又會被我睡髒了,可別指望我脫衣服睡。”劉曉月抓起個靠墊抱著,蹬掉鞋子縮在沙發上,枕著扶手。

周魚無奈的拿了床毛巾被給她蓋著,關上門,又回到了一樓的店麵。

一番調侃自然是免不了的,店裏的人都隱約知道周魚和劉曉月有聯係,可想不到他們的聯係居然密切到了這個程度,雖然劉曉月說是來找素姐的,可一下飛機就跑到周魚房間裏睡覺,證明找素姐隻是個借口,她就是來找周魚的。

而且素姐還對周魚說了:“她的行程和住處我都沒有安排,你自己搞定吧,大人物那邊已經有人盯著了,跑不掉,也不急著對付,這兩天就放你的假好了。”

周魚從莊宜潔那裏知道了綁架案的幕後黑手就是孫清福,知道了孫清福安排陸家兄妹綁架他的原因,原本是想盡快展開調查的,劉曉月的到來打亂了他的計劃。

不過素姐派人去盯著,其實也就是在做調查了,雖然調查方向和周魚的不一樣,但也不能說是完全無用的,如何對付孫清福還是得看素姐這邊的調查。

兩小時後,周魚回到房間叫醒了劉曉月。

劉曉月坐起來,擦了擦口水,茫然的看著周圍的環境,似乎在回憶自己在什麽地方,之伸了個懶腰,露出了腰部雪白的肌膚,看起來精神多了。

“我們去哪?”她穿好鞋子,掏出麵小鏡子照了一下,又拿出唇彩抹了一下。

“去哪?你要出去?”周魚愣住。

“好不容易來一趟,當然要出去逛逛。”劉曉月說得理所當然。

“可是……你被認出來怎麽辦?遇到狗仔怎麽辦?萬一被拍了,我被你粉絲詛咒怎麽辦?我還在事情的上升期,太早談戀愛不好。”周魚苦著臉說道。

“又搶我台詞?放心吧,你不是明星,沒有炒作價值,我也沒走可愛清純路線,和個男的逛街就算被拍了也無所謂,隻要別做什麽親密動作就行了,咱們第一次見麵,你不會想牽著我逛街吧?”劉曉月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

“那萬一碰到記者,問咱們的關係,我要怎麽回答?”周魚腦補著那樣的情景。

“說我們是朋友就行了,在清濟市有個圈外朋友對我的形象也有好處,隻要不傳緋聞就行了。”劉曉月整理好妝容,做好了出行準備。

“不能傳緋聞啊……”周魚失望的說道。

劉曉月笑著說道:“被發現了才叫緋聞,不被發現就不叫,再說了,你一點機會都沒有,幹嘛用那什麽奇怪的語氣說話?”

“哦?看來我有機會啊。”周魚自動無視了她的最後一句話。

“走吧,你要盡地主之宜,所以今天你請客。”劉曉月挽著周魚的胳膊走了出去。

這時店麵裏已經沒人了,就小易坐在吧台後麵,看到劉曉月挽著周魚,眼睛一下睜得很大,目瞪口呆的看著二人。

一直走到店門口,劉曉月才把手抽出來。

這時是早上十點多,不是節假日,街上行人不多,周魚也不知道該帶著劉曉月去哪裏逛,華夏的非旅遊城市都大同小異,各個地方的商店除了地理位置外,基本沒有太大的區別,最大的不同也就是食物而已,可胃袋隻有一個,能裝的東西有限,劉曉又得控製食量,不可能每到一個地方都放開肚皮吃,那樣遲早吃成球。

因此二人逛了一會,就逛到了海邊。

有沙灘的地方都算是旅遊景點,劉曉月身份比較特殊,不方便去人多的地方呆著,周魚帶她去的是地型比較複雜、交通不方便,隻有本地人知道的偏僻海灘,海灘上也沒有細沙,而是能劃破腳底的碎石,一點也不浪漫,反而顯得淒涼。

勝在清靜。

找了塊大石頭坐下來,二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月城的事、劉曉月的事、咖啡店的事,聊到了周魚下午的行程。

“我要去看心理醫生。”周魚看著離岸不遠處的黑色的礁石,歎著氣說道。

“不是昨天晚上就去了嗎?”劉曉月好奇的問道,她每天和周魚打電話,知道他的問題,也知道他要接受心理醫生催眠這件事。

“昨晚有事,所以改成今天下午了,不知道要弄多久。”周魚歎了口氣,他實在不想去,可是又必須查出自己有什麽問題,心理醫生是素姐請來的,和普通的心理疾病治療不同,搞不好得折騰好幾天。

“我陪你去好了。”劉曉月看出來他的擔心:“知道你有什麽毛病後,我也學著做,說不定也能像你一樣,進一個夢境拿一個夢符。”

“有得有失啊,如果零力增加速度快的代價是昏迷和失憶,那我寧願慢慢來,和別人一樣。”周魚又歎了一口氣。

“怎麽跟個老頭子一樣唉聲歎氣的,越愁問題越大,不許歎了。”劉曉月撞了他一下。

周魚不再說這件事,聊起了他在月城和夢境的經曆。

劉曉月聽得向往,說道:“阿八都能和巨龍交朋友了,要不我們也去?能不能讓巨龍把我們一起送到倒置月城,然後一起進昏迷夢境?”

“我想過這個問題。”周魚點頭道:“在月城的秩序恢複之前是不行的,隻要有不信任感存在,大家就不能進入同一個夢境,否則容易壞事。”

“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恢複。”劉曉月也歎了口氣。

“不許歎氣。”周魚回撞了她一下:“兩個人進入昏迷夢境應該是沒問題的,不過得先認識二十層月城的三隻夢魘,沒有三魔幫忙,昏迷夢境還是太危險,秒一個是秒,秒兩個是兩秒,隻是人多了找三魔比較容易一些。”

“好啊,我也想見見三魔。”劉曉月有些興奮的說道,關於三魔——特別是影魔的話題,她已經聽周魚說過很多次。

吃過午飯,二人回到了咖啡店,沒有遇到什麽麻煩,劉曉月倒是被幾個歌迷認出來了,都給他們簽了名。

周魚來到素姐辦公室,拿到了心理醫生的地址。

請來的那位心理醫生住在博爾特大酒店裏,和素姐的交情不錯,所以才願意特地坐飛機過來幫周魚診斷,多等一天也沒關係。

原本計劃是張浩陪周魚去看心理醫生的,他們在周魚剛進入月城時就說過這件事,當時是開玩笑,沒想到最後成了真,見劉曉月也想去,他本來不打算去當電燈泡的,不過劉曉月還是把他叫上了,理由是周魚在做心理診斷時,她不能進去打攪,一個人無聊。

於是三人一起來到了博爾特大酒店的九樓,站在911號房間門前,周魚對張浩說道:“改天我打算請秦海吃頓飯。”

“行了行了,我知道。”張浩很有默契的回答道。

他知道周魚的意思,是怕他跟劉曉月胡說八道,二人是標準的損友,可以在女性朋友麵前把對方說進地獄、真要進地獄的時候又會義無反顧的把對方拉出來那種。

周魚還是有些不放心,又指著張浩對劉曉月說道:“這家夥滿嘴跑火車,他說的話你可千萬別信。”

劉曉月笑道:“好,他說你的好話我絕對不會去信。”

看到周魚呆滯的表情,張浩別過頭偷笑,跟周魚鬥嘴時,露出這種表情的人通常都是他。

而當周魚看到那名心理醫生時,驚叫一聲,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幾步。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