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燈沒有插電,卻被拉亮了,發著柔和的黃光,凱文拿起台燈的插頭,對周魚說道:“無論誰的皮膚和插頭接觸,生命就和燈連在了一起,燈滅人死,沒有例外,不過開燈不能讓死人WwW..lā”

“這個有意思,要是相親節目用這一招,就算不真的折騰死,收視率一定也能提高很多。”周魚小心的拿起插頭,又問:“必須銅片和身體接觸?”

凱文點了點頭:“必須接觸,隔著衣服都不行。”

周魚又看了下線,有兩米長,把燈接過來,說道:“一隻手抱燈,另一隻手拿插頭,我豈不是還要請個助理幫忙拉線?”

“我去幫你拉線。”凱文自靠奮勇。

周魚搖頭:“我自己去比較方便,別人看不到我的成功,失敗了我也能跑掉,你們就在這裏等著,如果聽到我叫你們跑,你們就立即回房間,然後到遊樂園等我。”

“那你隻好用牙齒操作台燈了。”凱文想了想,說道:“用牙齒咬著燈線,不用擔心咬壞或扯斷,或者用一隻手夾著燈、拉著線,用另一隻手拿插頭。”

“夜長夢多,我去了。”周魚夾著燈、拿著線,剛想往前走,又想起了什麽,向凱文問道:“圓珠筆是什麽?我需要小心嗎?”

凱文重重點了點頭:“如果筆尖碰到你,那個人又按下彈出筆芯的機關,就會有微波或遠紅外線一樣的東西釋放在你身上,在很短的時間內把你烤糊,特別需要注意的是圓珠筆不用接觸你的皮膚也能發揮作用,而且很難防住,算是最可怕的物件之一。”

“哦,那得小心了。”周魚點了點頭,繞過卡西莫多走到牆邊,麵對著牆,閉上眼睛,像是在舉行什麽奇怪的儀式。

艾麗已經見識過周魚的能力,看著樓梯口,提防老婦人和中年人出現,凱文和卡西莫多都知道他可以透視,但還沒見過別的能力,好奇的看著周魚,不知道他要怎麽做。

下一秒,他消失在他們麵前。

…………

…………

周魚他們看到了香煙物件帶來的未來幻象,同為物件人的三名乘客也看到了。

二樓的走廊裏,中年人仍坐在地上,警惕的東張西望,不確定老婦人會從哪裏出現。

他並不認識老婦人,隻是聽說某個地方出了怪事,有超自然現象出現,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有人使用物件,所以想去看看,老婦人應該也是出於同樣的目瓣,不知道怎麽認出來他是收藏家的,竟然偷襲他,想要搶走他的物件。

她成功了,他被殺死了,幸好那隻是幻象,中年人知道那是香煙物件的特殊功能,隻是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能夠看到未來的幻象,現在還不是關心香煙的問題,他必須提防著,不能真的被她殺死。

死後就看不到未來了,中年人關於未來的記憶停留在自己死去的那一刻,但是他看到了是誰殺死的自己,也知道自己是被鉗子物件隔空固定住,這才被刺破心髒殺死的,他手中已經拿上了自己的物件,一小盒火柴,每一根代表一條生命,被殺死一次就會折斷一根火柴,獲得新生的同時鉗子的效果也會消失,這樣他就能用別的物件殺死老婦人了。

未來被改變了,老婦人沒有出來殺他,倒是有個女人忽然從一個房間裏走出來,把他嚇了一大跳。

…………

老婦人站在門後,偷偷從門縫裏看著外麵,中年人就坐在走廊裏,可是從他那緊張的神情來看,他似乎也看到了未來幻象。

該死的未來幻象。

她成功的用鉗子固定住中年人,刺破了他的心髒,拿走了他的手提箱,沒想到隻是未來幻象,醒來後她仍在這個房間裏,像是做了一場夢。

如果中年人沒有看到未來幻象,她是打算安安份份的等待救援的,離開這個人煙稀少的鬼地方再說,就算中年人不知道她會動手,讓她看到未來幻象的人卻是知道的,誰知道那人會不會玩黃雀在後的把戲。

可現在情況不同了,中年人在提防,說不定一見到她就會動手,未來幻象來得太不是時候,中年人和她已經陷入了死循環,他怕她再動手,可能會主動殺了她;她就算不想動手,也得防著他主動動手,這個地方偏僻,獨自離開很容易迷路,不想一直提防他,就隻能動手殺死他。

躲在門後,透過門縫看外麵的行為是很可疑的,同屋的幾個人都看著這個鬼鬼祟祟的古怪老婦人,不知道她在看什麽。

鉗子從袖子裏滑出來,張開鉗口,舉到眼前,中年人在鉗口裏,像是要被巨大怪獸吞噬一樣,隻要她把鉗子合起來,他就會被固定住,動彈不得。

剛才就是用這個方法殺死他的,可現在他可能已經有了應對措施。

…………

…………

移進食堂,第一時間使用了【璀璨】,當所有人都暫時失明的同時,周魚把插頭伸向了那個人的脖子。

插頭上的銅片接觸到了那人的脖子,周魚拉了一下開關,台燈上的光立即消失了,但對方卻沒有死。

脖子突然被冷冰冰的異物接觸,那人條件反射的縮了一下脖子,正好在關燈的那一瞬間離開了插頭,周魚已經開啟了【遲緩】,可對方縮得太突然,他的手沒能跟上去。

重新拉亮電燈的同時再次使用【璀璨】,延長那些人的失明時間,周魚不希望周圍的人看到他的成功與不成功,無論成功與否,所有人都會站到他的對立麵,老婦人和中年人可能會聯手,也有了向他對手的理由,畢竟在這種相對密閉的環境裏,沒人想和殺人犯共處一室。

夢符對物件人不起作用,那人沒有被【璀璨】閃瞎了眼,回手就是一圓珠筆刺向周魚。

周魚不想被烤糊,往側邊邁了一步,再次把插頭伸向那人的脖子,**在外麵部分隻有臉、脖子和手,手很靈活,縮起來就很難看見了,臉則是不把穩,任何人看到有東西在靠近自己的臉,都會下意識的去躲,躲得很快。

隻有脖子還稍微靠譜些,腦袋再怎麽動、再怎麽轉,脖子也是不會動的,要讓脖子動起來,就隻能靠腰部,而腰部的動又不像大多關節那樣豐富,動起來相對較慢,幅度也小,所以周魚選擇去“電”對方的脖子。

那人站了起來,繼續用圓球筆去刺周魚,大拇指一直按在圓球筆後麵的機關上,一旦刺中周魚,他就會立即按下機關,把周魚烤熟,然後接過他的台燈。

周魚躲過了刺擊,順手一劍把這人袖子劃破,退開一米開外。

衣服越破可以選擇的接觸位置越多。

“你果然不是一般人。”那人拿著圓球筆,冷笑著說道。

“你果然也不是一般人,難怪那個少年一會像個小孩,偶爾像個大人,還不介意自己被當成小孩子,幻象是受你控製的吧?學小孩學得挺像,至少八成象了,不錯不錯。”周魚好奇的問道:“你在修道院裏逛,應該是在找別的物件吧?這倒是好理解,可是餐到外麵吃葡萄是怎麽回事?有什麽理由嗎?”

“我隻是想知道地裏有沒有埋著物件,如果有,葡萄裏會有種特殊的味道,幻象不能真的吃到葡萄,但是吃葡萄的時候,是能體會到葡萄味道的。”那人說著,突然從懷裏掏出來一把金屬小勺。

周圍亂得厲害,那些被閃瞎眼的人怪叫著,想要起身離開這裏,被桌子椅子和被絆倒的人絆倒,有人撞在牆上大聲呼痛,有人則縮在餐桌下麵等待著視力恢複,沒有人聽到二人的對話。

金屬小勺子應該是用來攪咖啡用的,不知道有什麽特殊功能,周魚也懶得去管,繼續釋放著【璀璨】,揚手把台燈扔了出去。

燈是很脆弱的,況且這盞台燈還有個玻璃罩子,對方根本沒有想到他會把台燈當作武器,來不及躲,被砸中了手。

周魚是聽到“不用擔心咬壞或扯斷”這句話才想到把台燈當作武器的,物件不損,根本不用擔心燈打壞了,物件人受物件影響,就算隻受物件的特殊功能影響,台燈本身的重量也是可以造成一定影響的。

反正他力氣夠大。

“當啷”一聲,小勺掉在地上,周魚一扯電線,台燈又被他址了回來,再次砸出去。

對方的手指沒有骨折,說明物件本身確實沒辦法傷到物件人,但是物理攻擊是能造成影響的,第二燈砸向了對方握著圓珠筆的那隻手,要是再把圓珠筆砸掉,他就能放心大膽的把那家夥當成插座了。

那人也知道圓珠筆是保命利器,按筆比拉線要快捷得多,還不用觸碰身體,所以他立即把手縮朝後方,用手臂擋下了第二燈的撞擊。

周魚再次反燈扯回來,這次直接把插頭拋了過去——不是砸,而是輕拋,希望對方一不小心用手接住,他就可以關燈了。

可就在這時,外麵響起了槍聲。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