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幫我個忙嗎?我有件事想委托你。”莊宜潔不知道從哪裏問到了周魚的電話,很突兀的打來了。

周魚的手機上沒有存莊宜潔的電話,但是他記得這個號碼,聽到她的話,他微微皺眉,說道:“要別人幫忙,是不是應該先報上自己的名字呢?”

如果他立即說出莊宜潔的名字,就暴露了已經調查過她的事實,這可能是莊宜潔的試探、配合那個“大人物”設陷阱、或是知道他假扮暗月後手段拙劣的報複。

“啊,抱歉,我是莊宜潔,那個……宋涵的女朋友。”莊宜潔連忙回答道,她直接說出名字,那就不太可能是報複了。

“哦,有點印象,你說‘那個’的意思是……”周魚一邊閑扯,一邊猜測著她這通電話的真實目的。

“就是分了的意思。”莊宜潔的聲音很小。

“哦,我記得他好像挺喜歡你的,這麽快就厭了?果然公子哥兒靠不住啊,想讓我去揍他一頓?”周魚立即提高了警惕。

莊宜潔也是綁架案的參與者,那個“大人物”十分小心謹慎,做事不留尾巴,所以查起來很困難,莊宜潔和宋涵分手了,大人物可能會提防著她,這通電話可能被監聽著。

“不是那樣的,是我的問題,我想請求你的事也和宋涵無關。”莊宜潔連忙說道:“是我的私事,我想委托你幫我找個人。”

“哦,這樣啊,那你還是來一趟店裏吧,幫忙是交情、委托是生意,我和你又不熟,想不出來幫你的理由,也不接私活,請委托。”周魚大概明白了她的任務是什麽,說道:“你都把名字說出來了,應該沒打算隱藏身份吧?那最好別用郵件委托了,太麻煩,親自來店裏說明比較好。”

莊宜潔猶豫了一會,說道:“好,我現在就過來,你在店裏嗎?”

“在倒是在,問題是為什麽一定要找我?我打架還可以,找人就不太行了。”周魚更加確定她要找的是誰了。

“就是因為你打架厲害我才找你的,我要找的……不是一般人,就這樣吧,我馬上過來。”莊宜潔說著掛上了電話。

周魚下到一樓自己弄了杯咖啡,坐在角落裏喝著,一杯咖啡還沒喝完,莊宜潔已經走進來了。

她戴著墨鏡,穿著條很樸素的黃裙子,提著個小巧的紅色手袋,走進店裏看到周魚,來到他對麵坐下。

“喝點什麽?”周魚把點餐牌推到她麵前,說道:“先說好,咱這走的是質量路線,而且店裏全是懶人,人工費貴,你點純淨水也是要收錢的,因為得洗杯子。”

整天坐吧台後麵無所事事的小易聽到後,重重的點了點頭。

“給我杯黑咖啡就行了。”莊宜潔笑著說道。

小易立即開始動手。

“說吧,你要找什麽人?”周魚把點餐牌飛到旁邊的桌子上,把麵前杯子裏的咖啡喝光。

莊宜潔猶豫了好一會,說道:“我要找一個叫‘暗月’的人,一個很厲害很厲害的人物,光是找他,你都可能會遇到危險,所以我才請你幫忙的。”

“哦,繼續說。”周魚點了點頭,這是他已經猜到的,但是猜不到莊宜潔要找暗月的原因。

莊宜潔有些尷尬的說道:“沒有了。”

“沒有了?”周魚一臉驚訝:“這不是真名吧?聽說過姓死的,還沒聽說過姓暗的,這種破名字網上一搜一大把,就連玄幻小說都不用了,怎麽可能找得到?”

“所以我才來找你們試試運氣,他給我打過幾個電話,都是在本市打的,但是又能不確定他是本地人,我知道很難,但無論如何想請你們試一試,這是任務訂金,隻是百分之一,如果能找到,剩下的我一次性付清。”莊宜潔從手袋裏拿出一疊鈔票放在周魚麵前。

周魚看了一眼鈔票,是一百張一百元的新鈔,又抬頭看著莊宜潔說道:“一百萬找個人?看來那人很重要啊,問題是光有‘暗月’這個可男可女可攻可受、外號不像外號網名不像網名的詞,找到的希望太渺茫了,或者說可以找到的人太多了,是華夏人嗎?”

“國籍不確定,但會說中文,應該是個男的。”莊宜潔歎了口氣。

“會說什麽語言咱可打聽不出來,連國籍都不確定的話,全世界七十多億人口,男的算一半好了,那也得有三十多億,就算隻有萬分之一的人會用這個名字,那也是三十多萬人,別說不可能全部找到,就算找到了,也沒辦法排查出來你要找的是哪一個,而且那人萬一隻是在給你打電話的時候用暗月這個名字,平時根本不用,那就更不可能找到了。”周魚掰著手指頭數起來。

莊宜潔越聽,腦袋垂得越低,最後苦笑道:“看來找到的機率低於三十億分之一。”

“是啊,如果我代表店裏接下這個委托,全世界估計都會笑我是個傻子,不過要是你能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倒是可以接下來,替你試一試。”周魚覺得說得差不多了,可以進入正題。

“什麽條件?”莊宜潔好奇的問道。

“我查過了,你參與到了陸家兄妹綁架我的那個案子裏,當然,你應該隻是個旁觀者,不是參與者,我也沒有向你報仇的意思,如果你能告訴我那件事的幕後指使者,我就答應幫你找人。”周魚看著她的眼睛說道。

莊宜潔皺起了眉頭,搖頭道:“如果告訴你,我會有危險的。”

“那就是說你知道是誰嘍,既然不願意說,那我也沒辦法幫你了。”周魚把錢推回到她麵前。

莊宜潔拿起錢,猶豫了一下,問道:“可以問一下,如果我答應你,你會用哪種方法幫我查?”

“這個嘛……”周魚想了想,用高深莫測的語氣說道:“屬於商業機密,當然不能告訴你,關鍵詞是網絡和電信運營商,其他的你自己去想吧。”

“哦。”莊宜潔端起小易端來的咖啡喝了一口,猶豫了半天,說道:“這樣好了,我答應你如果你找到了暗月,我就告訴你那個人是誰。”

“這不好吧?萬一我真找到了,你又反悔或是說個假名字騙我,那我豈不是隻好上門找你算帳?”周魚裝作為難的樣子,心裏卻樂開了花。

“可是萬一我說了名字,你又不幫我找,我豈不是連找你算帳的機會都沒有?你還怕我跑了不成?我跑到哪都會被你們找到吧?”莊宜潔有些得意的又把錢放回周魚麵前。

周魚沒有去看錢,沉思起來,思考了至少五分鍾時間,這才說道:“好,一言為定。”

見他答應得那麽幹脆,莊宜潔愣了一下,皺眉問道:“怎麽一下這麽有信心了?”

周魚笑著說道:“很可疑是吧?先說成不成交吧,然後我再告訴你原因。”

“成交。”莊宜潔立即向他伸出右手。

周魚和她握了握手,說道:“接任務的原因很簡單,你說他是個很厲害的人物,找去找他都會有危險,我就在想這麽厲害的人物,想要隱藏身份的話一定會提防著你或是別人去找他,要提防你的最好方法就是監視著你,如果他知道你委托我來找你,會來找我的麻煩,那就為我提供了找到他的線索,我不怕危險,所以就答應了,當然,答應之前把任務說得很難,也是為了讓你答應我那個條件。”

莊宜潔愣了一下,也笑著說道:“既然你那麽誠實,那我也沒什麽好隱瞞的了,來委托你幫忙找他,願意答應你的條件,就是因為我知道他在監視著我,你說的那個條件其實我是想在你拒絕我的時候拿出來的,沒想到你主動提起了。”

“都是算計啊!”周魚重重點了點頭,說道:“也就是說你知道找他會有危險,自己不敢找他,所以來委托我,讓我背鍋……這招狠啊!”

“那是我對素島咖啡店的信任,一百萬是對你可能遇到的危險的補償。”莊宜潔仍在微笑,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那我還多謝你了,一百萬確實挺良心的。”周魚苦著臉說道。

“因為我確實不敢,也不想得罪你,這一點你也可以放心,等找到暗月……或是被暗月找到後,我一定會把那個人的身份如實告訴你的,就這樣吧,你已經知道我的電話號碼了,等你的好消息。”莊宜潔說著留下了咖啡錢,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出了咖啡店。

看著她走出去,又看了一眼桌上的錢,周魚又皺起了眉:“出手就是一百萬,她哪來這麽大筆錢?”

把錢揣在兜裏,他洗幹淨了二人的咖啡杯,來到了素姐的辦公室,把莊宜潔的委托說了一遍,希望能把心理醫生的事推遲到明天下午。

“行,那就明天下午吧,找人這件事你自己搞定去,她要找的應該就是你吧?舊手機、不記名的SIM卡就是為了偽裝成那個人?看來她會算計,但還是算不過你。”素姐一語中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