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要是你在這裏被殺死就再也醒不過來了,所以千萬別作死,有困難,找便當。”站在棄屋門口,周魚轉頭對赫伯特說道。

在赫伯特知道自己是在做夢之後這個夢就成了清明夢,在普通的清明夢裏,做夢的人可以給自己加持各種光環,賦予各種能力,怎麽折騰都不會死,但是在這種特殊的夢境裏作死是真的會死的,所以狩夢人都對清明夢比較頭疼。

周魚覺得有必要提醒赫伯特一聲,免得他突然做出什麽奇怪的舉動,來不及救。

赫伯特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有危險就找你。”

這天晚上的巴黎出奇的安靜,期待中的騷亂根本沒有發生,周魚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下午還挺順利的,一些唯恐天下不亂的人還和士兵起了衝突,本以來天一黑城裏就到處是火光了,沒想到天黑之後反而安靜了下來,仿佛全城的人都死了,或是離開了。

走到屋外,街上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路燈也沒點上,隻能借著月光看路,摸索著向馬德萊娜教堂前進。

“真像座死城啊,可是人明明都還活著。”周魚越走越是心慌,他能看到住宅裏的人,有人在睡覺,有人在繁衍後代,都沒有出門的打算。

赫伯特隻能看到空曠的街道,這景象更加嚇人,不由自主的從包裏拿出了一把手槍,緊緊握著,麵色凝重。

走了二十多分鍾,愣是一個人沒遇到,因此當周魚看到遠處迎麵走來的那隊騎士時,激動得差點衝上去。

那是一隊身著鎖甲、長袍的騎士,長袍的胸口上也有一個十字,不同的是他們戴著桶狀的頭盔,還穿著披風,而且長袍上的十字和聖殿騎士的不同,是八角十字,周魚在羅馬的時候才見過。

是醫院騎士團的騎士。

周魚把赫伯特拉進兩棟建築物之間的縫隙裏躲好,看著那隊醫院騎士的動向。

對方並沒有發現他們,安靜的走了過去,醫院騎士團的長袍是黑底白十字的(條頓騎士則為白底黑十字),看起來就像是一隊送葬的隊伍。

聖殿騎士團被解散後,部分財產分給了醫院騎士團,但醫院騎士團並沒有參與到追捕聖殿騎士這件事裏來,他們在這個時間出現在巴黎也是件奇怪的事,如果沒有周魚,巴黎城裏的士兵已經足夠對付聖殿騎士了。

赫伯特看到醫院騎士出現,也很驚訝,等這隊騎士走過去之後,加快步子朝馬德萊娜教堂走去。

全城已經戒嚴,但巡邏的騎士很少,來到馬德萊娜教堂,周魚和赫伯特也就遇到兩隊騎士,這也很奇怪。

午夜的巴黎是很美的——如果有照明的話,沒照明,這裏和別的城市一樣陰森,馬德萊娜教堂的造型和雅典的帕特農神廟有些像,外牆都是石柱,教堂本體被石柱圍在裏麵,正門有八根石柱,上方是山形屋頂,從正麵看就是個扁扁的三角形,雅克他們就躲在石柱後麵。

“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會有醫院騎士出現在這裏?”赫伯特走進黑暗中立即,向雅克問道。

他和周魚完成了造謠工作後,就一直躲在棄屋裏等天黑,對外麵的事不太清楚,周魚偶爾開啟【盲目】看一眼外麵的情況,也沒有看到醫院騎士進城。

“聽說是皇宮出了什麽事,教宗把醫院騎士團的人派來了,順便鎮壓了騷亂,大部分騎士和法國士兵都集中到了皇宮,在街上巡邏也隻是因為宵禁,不讓市民出門,不是來抓我們的。”雅克他們一直在外麵奔波,比較了解情況。

“那不正好?咱們立即出城吧,皇宮出事,腓力四世也沒空管咱們,說不定已經被殺死了,正是出城的機會。”周魚看了看這裏的人。

騎士的數量多了一倍,已經有近四十名,算是支不小的隊伍了,就算城門還被守著,這麽多人應該也能衝出去。

此時已經過了零點,正式進入了十月十三號星期五,聖殿騎士團的災難日,“黑色星期五”的由來之一。

雅克卻搖了搖頭:“腓力四世提前行動,抓走了一百多名騎士,我想趁現在把他們救出來。”

在巴黎的聖殿騎士數量不到兩百,出差在外的大約有二十個左右,這裏有近四十人,成功逃出城的可能不到五個,其餘的都被逮捕了。

“這有點作死的味道,不過讓你們扔下同伴逃跑,你們大概也不會答應。”周魚看向了赫伯特:“還是你來決定吧。”

赫伯特還沒說話,旁邊一個騎士皺著眉問道:“你是什麽人?我從來沒見過你,居然用這種語氣和總團長說話,聖殿騎士聽命於總團長,憑什麽由赫伯特決定?”

這是個剛趕到這裏的聖殿騎士,還沒見過周魚,倒是認識赫伯特。

“不要緊,這是位能人,能不能救出被抓走的聖殿騎士,還得看他。”雅克抬手製止了那名騎士,看著赫伯特。

那名騎士仍然憤憤不已,但總團長都發話了,他也隻好聽從,否則就是在自己打臉。

赫伯特低頭思考著,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他身上,他明白周魚的意思,這些聖殿騎士都是夢境裏的角色,去不去救都無所謂。

自從知道了這是自己的夢之後,他一直都有點魂不守舍,話也比在羅馬和剛到這裏時少得多,自己所認知的一切都被顛覆了,換作是別人也會有一樣的反應,他相信周魚的話,隻是難以接受。

“別開玩笑了,這還需要猶豫?你還是不是聖殿騎士?同伴都被抓了還要考慮去不去救,你的騎士準則呢?你的騎士精神呢?你不佩穿那件白袍!”剛才喝問周魚的人又向赫伯特說道。

這次雅克沒有製止那名騎士,隻是盯著赫伯特。

“去救吧,現在這個樣子,就算出城也沒什麽用。”赫伯特對周魚說道。

“好,那就去救,聽總團長安排。”周魚又看向了雅克,這是個精明、幹練的老人,他想出來的計劃應該挺靠譜。

雅克想了一會,說道:“我打聽過,被捕的騎士都被都帶進了皇宮的偏殿裏,皇宮的騷亂和他們無關,這時的看守力度最弱,救出來應該不難,不過確切的關押點還得請你來確認。”

“沒問題,咱們走吧,帶路。”周魚點了點頭。

剛才說話那名騎士呆呆的看著他,不知道他哪來的那麽大自信,居然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

…………

在馬德萊娜教堂呆到了淩晨一點左右,不再有別的騎士到來,一行三十多人朝著分團總部走去。

多數騎士都是穿著私下穿的便服,需要到總部取裝備和武器,否則他們沒辦法打。

來到總部附近,周魚先觀察附近,再看總部,果然在裏麵找到了埋伏,一群士兵守在裏麵,都做好了戰鬥裝備,隻是沒有點燈,坐在裏麵等待著魚兒上鉤。

魚兒上鉤了,可惜是周魚,他隻身走進了分團總部。

總部裏有不少房間,周魚來的時候就看過了,算是對環境比較熟悉,那些士兵的數量不少,基本都集中在要道關卡,比如走廊最外麵的那個房間,有人經過他們就能聽到,把走廊一堵裏麵的人就很難逃掉。

周魚移到了守著大門的那群士兵身後。

看到他的身影消失在牆前,躲在暗處的聖殿騎士都驚訝的看向赫伯特,剛才指責過他的那名騎士好奇的問道:“他到底是什麽人?”

“能人。”赫伯特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借用了總團長的話。

五分鍾後,周魚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朝聖殿騎士們所在的位置招了招手。

聖殿騎士們一走進總部,立即就聞到了濃濃的血腥味,他們找到了二十多具屍體和幾個昏迷的人。

審訊又開始了。

這些士兵什麽都不知道,甚至不知道皇宮出事了,他們下午就開始在這裏埋伏,任務是見到聖殿騎士就立即實施抓捕,可能是皇宮出事,他們被忘記了,所以才沒有人來接班。

穿好裝備,又把剩下的全部東西都帶在身上,一行人小心的回避著巡邏的醫院騎士,朝著盧浮宮走去。

越靠近盧浮宮,巡邏的醫院騎士就越多,他們不是在找人,也不是在保衛皇宮,更像是防著什麽東西從皇宮裏出來。

來到皇宮偏殿前麵,周魚開啟【盲目】往裏看去,看到一些人躲在自己的床底下,或是衣櫃裏,也不知道在害怕什麽,被抓捕的聖殿騎士確實在裏麵,不過散得很開,一部分在院子裏,由很多士兵看守著,還有些在屋子裏,正在接受審訊。

“不可能悄悄把他們救出來,肯定是要打起來的,附近這麽多騎士和士兵,打起來的話對我們會很不利。”周魚把他看到的情景告訴給了赫伯特。

“要是真的打起來……”赫伯特拍了拍他的包。

“那我們進去吧,先保證他們的安全,讓他們穿上鎖甲拿上武器,再一起闖出來。”雅克拔出了腰間短劍。(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