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閃雷鳴伴隨著大雨的景象,周魚已經許久沒有見到了,天氣預報說過幾天清濟市也會下大雨,而且一下就會持續好幾天,這很讓WWW..lā

水滴從窗子上滑落下來,留下了一條條曲折的豎細,漸漸消失,或是直接被下一滴水抹去,留下新的痕跡。

窗外能看到的隻有雨,其它的建築都模糊不清,連樣子都看不清楚。

回過身來,周魚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至少給把核能手電或是核能火機啊……”

雲層很亮,這是唯一的光源,從窗子照進來已經減弱了不少,勉強能看清東西,不過都是他不太想看到的東西。

四列課桌椅整齊的排列在這個大房間裏,前後有黑板,是間可以容納六十個人的學校。

教室是周魚最不喜歡的地方之一,除非能從課桌抽屜裏找到一本小說或漫畫。

黑板上有這一次的任務提示,同樣很短,而且這一次目標很明確:

“和聶莎一起逃離教學樓。”

聶莎是個女性的名字,這裏指的就是學校,簡單明了,可以想象過程會有多麽曲折。

坐到好多年前自己曾經坐過的位子上,把腳翹到桌子上,像個老板。

這是學生時代不敢擺的姿勢,被老師看到了肯定要被罵,現在來擺有些幼稚,卻莫名的帶感,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舒爽。

等了一會,聶莎沒有出現,外麵沒有聲音,用【盲目】也看不到任何人,隻好出去找她。

走到教室門前,周魚抬手伸向門把,停了一下,又收了回來。

他有點害怕。

這裏不是天神小學,不是童守小學,不是藤美學園,不是夜見山北中學,但終究還是個學校,與白天的喧囂相比,夜晚的校園實在恐怖,而且這還是夢裏的學校。

鼓起勇氣擰動門把,周魚推開教室門,外麵是更暗的走廊,他關閉了【盲目】,免得隔著牆看到什麽不該看到的存在。

“Hello,Lisa?”走出教室,周魚叫了一聲,看了看走廊兩頭,沒有看到那個抽搐不已的女人,撫了撫胸口,朝著樓梯所在的方向走去。

他覺得脖子僵硬,導致肩膀有些沉重,仿佛有手壓在上麵一樣,總覺得身後有什麽聲音,又不敢回頭,怕遇到回頭殺。

樓梯間也沒有燈,無論是向上還是向下的樓梯,都黑得看不見底,像是直通地獄。

周魚選擇了往下走,任務是要出去,在遇到聶莎之前可以先檢查一下出口,反正無論如何都會碰到聶莎的,而且時間一定很好。

他連自己在幾樓都不知道,一步一步的往下走,腳步聲很輕,卻能聽到回音,仿佛走廊裏有人,卻又看不見。

“別是小孩別是小孩別是小子別是小孩……”周魚越走越怕,嘴裏不停的念著,給自己壯膽。

男鬼一點也不嚇人,來多少都不怕,女鬼稍微苦手,但有諸多恐怖影視、遊戲練膽,基本都是以女鬼為主,已經稍微有點免疫了,可小孩子實在恐怖,如果突然蹦出來一個,他可能會嚇得走不動路。

好不容易下到一樓,緊張得都忘了數層數,周魚拉了下教堂樓的大門,紋絲不動,用劍刃也切不開,雖然已經猜到會是這個結果,他還是忍不住歎了口氣。

一路都沒遇到什麽情況,膽子稍微大了一些,周魚開始一間教室一間教室的尋找聶莎,可一直找到了最頂樓都沒找到,整棟教堂樓裏空無一人。

“怪了,難道還沒來?”周魚走到六樓最裏麵那間教室的窗口向下看去,樓外的一切都是模糊的,看不到樓外有沒有人。

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了說話聲,嚇得一激靈。

聲音來自上方,隔著玻璃聽不清楚,窗子又打不開,隻好使用【盲目】。

然而【盲目】失效了,他抬起頭,視線穿過天花板,看到樓頂,卻沒有找到一個人,而說話聲還在持續,中間夾雜著輕笑,但笑聲並不嚇人。

回到樓梯間,周魚看到了通往天台的樓梯,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記錯了,剛才那裏明明隻有一堵牆的。

上到天台的樓梯間,剛要推門,門突然被拉開,紅光乍現,把他嚇得驚呼一聲。

他是驚呼,對方是尖叫,一個紅通通的燈籠掉在地上,一個嬌小的身影軟倒在地,仍在尖叫不已。

一大群人衝過來,都拿著手電筒,照著周魚,把他眼睛晃得睜不開來。

這是一群高中生,一共七人,四個男的三個女的,被周魚嚇得坐在地上那個女生長得清秀漂亮,隻是被嚇得太慘,叫得嗓子沙啞,麵容扭曲。

“各位好,我是便當。”周魚用左手遮住眼睛,揮了揮右手。

這個天台被弄成了一個可以納涼的地方,上麵有頂棚,周圍有鐵絲網,呆這裏也不怕被雨淋。

幾名學生互相對視,高子最、最壯的那個男生問道:“你為什麽在這裏。”

“你們又為什麽會在這裏?”周魚理直氣壯的問道,這些夢中的角色雖然有自己的意識和思維,但通常都不怎麽聰明。

“我們在試膽。”一個胖子悶聲說道。

“打著紅燈籠試膽?我看也不用試了,你們膽子都很大。”周魚豎起了大拇指。

“怎麽?你要參加?”一個紮著馬尾辮的女生問道。

“必須的,不過我要和聶莎一組。”周魚觀察著眾人的視線,想從他們的目光裏找出聶莎是誰。

所有人都看向了坐在地上那個女生。

“你怎麽認識我?”她捂著胸口,好奇的問道。

“我……我看到這學校有血光之災,所以趕過來降妖除魔,你就是聶莎?我掐指一算算出來的。”周魚被瑪格麗特的夢境嚇得夠嗆,怕又遇到個做清明夢的,開始給自己編身份了。

“掐指一算?”聶莎站起來,皺著眉說道:“我不信,那你再掐一下他們的名字吧。”

“那可不行。”周魚一本正經的搖了搖頭:“不是人人都能掐算出來的,能算出你的名字是因為咱們有緣份,其他人沒有。”

“你是胡說八道吧?哪有算人名字的。”一個個子很矮的男生不屑的說道。

“出家人不打逛語,我雖然算不出你的名字,但知道你口袋裏有包紅塔山,裏麵還有四支煙。”周魚故作高深。

“嘿!還真準。”矮個子男生被震住了。

“出家人?哪有和尚算命的。”聶莎狐疑的問道。

“哦,是聽師兄們經常說這句話,聽習慣了,我是帶發修行的,師父派我出來雲遊天下。”周魚單掌合什,行了一禮。

“那你說我身上帶著什麽?”聶莎還是不信。

“你帶著一包餐巾紙,還有一支圓珠筆、一本便簽本。”周魚隨口說道,這是肯定不會看錯的。

“倒是沒錯。”聶莎點了點頭,又問:“你說血光之災是什麽意思?”

“天機不可泄露,總之我們都被困在了這裏,接下來就要找到出去的辦法。”周魚突然發現佛家那些話很好用,一句天機就可以止住別人的詢問。

“困在這裏?我們先前上來的時候還沒事的。”個子最高的男生皺起了眉。

“那怎麽辦?”胖子慌了,臉上出現了害怕的神色。

“不管啦,我們繼續來玩試膽。大不了這次兩個人一組。”馬尾辮女生又撿起了那個摔熄滅的紅燈籠。

“這要是在恐怖片裏,你這樣的人第一個就掛啊。”周魚歎了口氣。

“和尚還能看恐怖片?”馬尾辮不滿的說道。

“就是,我看你就是在騙人。”矮個男生冷哼一聲,馬尾辮向他投去了感激的眼神。

“我們走吧。”周魚沒理會矮個男生,向聶莎說道。

馬尾辮立即說道:“好啊,正好現在八個人了,你就和聶莎一組,去試膽吧,我們每個人都在某間教室裏藏了一個東西,自己的不許拿,都拿齊了才能回來,誰的時間最短,誰就獲勝。”

“好啊,我也不相信什麽血光之災,便當大師恐怕是看到了紅燈籠的光,所以才說血光吧。”聶莎微笑著說道。

周魚想了想,點頭道:“好吧,但是你不許離開我半步。”

“喲,想占我們家聶莎的便宜啊?”馬尾辮笑著說道。

周魚比他們大不了幾歲,不過工作的時間不短了,氣質和學生完全不同。

“別亂說。”聶莎的臉微微一紅,白了馬尾辮一眼。

“帶手電行不行?這紅燈籠影響發揮。”周魚越看那個紅燈籠越覺得瘮人。

幾人商量了一會,同意了周魚的要求,馬尾辮遞上了她的手電,說道:“好吧,不過你們兩人隻能有一把手電。”

“行,周魚接過手電,和聶莎一起走下樓梯。

天台樓梯間的門在他們身後重重的關上。

周魚還不清楚這到底是個什麽夢境,剛開始還以為是恐怖的,聶莎正在做噩夢,可現在看來,似乎又沒那麽簡單。

兩個人一起走,比一個人摸黑走要舒服多了,聶莎膽子確實不小,居然沒有一點害怕的樣子。

他們決定從一樓開始搜索,順便看看門能開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