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忙忙從內衣店逃出去,周魚又來到了茶室另一側的店裏,抬頭一看,化妝品店,歎了口氣。

比在內衣店“欣賞”內衣要好些,但還是會令人起疑。

一不做二不休,他走回內衣店,對那個用驚訝和懷疑眼神看著他的女店員說道:“抱歉,我想給幾個女性朋友買內衣當禮物,雖然很不好意思,能不能讓我挑一會?”

反正都被當作變態看待了,那就一變到底吧。

那店員是個小姑娘,大概是第一次遇到男性獨自一人買內衣,很害羞,隻是點了點頭。

為了避免她起疑,周魚先挑了一套,打算付錢買下來,然後就被問到了netbsp; 他一邊看著隔壁的宋涵和鄭誌文,一邊向店員問道:“具體是多少我不知道,你說妹子收到內衣,如果不合身,是買大了比較高興,還是買小了比較高興?”

店員愣住,張著嘴看著周魚。

他解釋道:“如果買大了,對方可能覺得在我眼中她比較大,也可能為實際比較小而感到不開心;如果買小了,對方可能因為實際比較大而感到開心,但是覺得在我眼中她比較小,又不開心,到底是買大點好呢還是買小點好呢?”

店員呆立半晌,說道:“買……買合適了最好。”

周魚緩緩搖頭:“我忽然想到,買合適了也不好,她們會想,我為什麽會知道她們的cup?難道是我太關注她?還是因為我隻是個單純的喜歡偷窺歐派的變態?這是個世界級的難題啊!似乎可以歸到哲學範疇內。”

店員也現了難題,她已經該用哪種眼睛去看他。

周魚沒有看到店員的眼神,他的視線已經穿過牆壁,看向隔壁的茶室。

…………

茶室裏,鄭誌文坐到了宋涵對麵。

宋涵壓低帽簷,看了一眼櫥窗外,給鄭誌文倒了杯茶,問道:“怎麽樣?有什麽動靜?”

鄭誌文喝了口茶,搖頭道:“一直在家,沒一點異常。”

宋涵點了點頭,說道:“辛苦了。”

“跟我還客氣什麽。”鄭誌文笑了笑,好奇的問道:“涵少,說實話,你要什麽樣的女人找不到?要幾個都行,懷疑她就蹬了,重新挑一個,何必弄這麽複雜?”

宋涵搖頭道:“不是懷疑她騙我,和那些事無關,也不是想換的原因,我就是覺得她自從那天晚上的事情生後,情緒一直不對,特別是看那個周魚的眼神,明顯有問題,周魚又不像是認識她的樣子,就想弄明白怎麽回事。”

周魚一聽到他們的說話內容,立即就集中了一百二十分的注意力,裝作在想cup的樣子,仔細聆聽。

要不是在月城看到了宋涵的女朋友,聽到這話,他估計又要臭美一番了。

看來這宋涵也是個明白人,而且應該挺喜歡他女朋友的,連她情緒不對、眼神不對都能察覺到,而且和他一樣,也在調查她。

現在可以確定一點——那個女人沒有把月城的事告訴別人,也就是說6婷綁架他,和月城無關,現在知道他是狩夢人的,還是隻有宋涵的女朋友一個人,綁架和她無關,她在月城找人對付自己也和6家兄妹無關。。

先前的猜測都被顛覆了,看來得重新思考。

宋涵又向鄭誌文問道:“小趙已經去接你的班了?”

“他來了我才走的。”鄭誌文點了點頭。

宋涵也點了點頭,喝了口茶,半晌沒有說話。

“不是吧?”鄭誌文笑著說道:“把我叫來,就為了問這些?打個電話不就行了。”

“哪能呢。”宋涵也笑了笑:“就覺得大家辛苦了,請你吃頓飯。”

“客氣什麽,自己兄弟,一句話的事。”鄭誌文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臉色微微有些紅。

“應該的,我自己不也得吃?我還約了他們幾個,一會等接的人來了就走,你和小趙在做的事別跟他們說。”宋涵又看了一眼櫥窗外麵。

“知道,放心好了。”鄭誌文點了點頭,他看出來宋涵的緊張,指著帽子笑問:“怎麽?怕那個姓周的報複?這事他又不知道和咱有關,要找也是找6婷和6帆吧?”

宋涵歎了口氣:“我們小看那間咖啡店了,不一般,他們肯定也在調查那事,周魚知道我和6婷他們交情不錯,說不定也會懷疑到我頭上來,最近還是低調點比較好。”

…………

“先生,請……請問你要不要辦會員卡?”內衣店的服務員站在櫃台後麵,結結巴巴的問道。

“不用了。”周魚心不在焉的說道,怕漏聽了宋涵的話,萬一他們說起幕後的指使者,錯過就太可惜了。

服務員張了張嘴,沒再多說什麽,也是她第一次沒有向顧客推薦會員卡。

周魚出卡來付帳,見又有個人走進茶室,叫上宋涵和鄭誌文離開了。

要不要跟上去?周魚想了想,決定不再繼續跟蹤,吃飯的時候,宋涵估計不會再說和綁架案以及他女朋友的事,再跟著也沒用,而且素姐那邊有人在跟進宋涵這條線,萬一他不小心被現了,讓宋浩更加警惕,反而得不償失。

提溜著四套內衣,他向服務員道了謝,離開了這間恐怕再也不會回來的內衣店。

車和預料的一樣,已經被拖走了,周魚打車回店,來到素姐的辦公室。

他沒有把今晚的現告訴素姐,實際上也不算有什麽好的現,接下來就要等素姐調查出宋涵的女朋友是誰,然後跟進那條線了。

沒想到素姐已經有了答案。

“她叫莊宜潔,家裏也是做生意的,當然和6家沒法比,沒什麽大來頭,不知道你為什麽會對她感興趣。”素姐把一張紙遞給周魚。

紙上是莊宜潔的資料,不是很全,也就是姓名、生日、籍貫什麽的,住址和電話都沒有,周魚要是想要詳細資料可以查到的,畢竟有名字、有生日、有門路,要查一個人的詳細資料並不算難。

不過今晚不行。

天還沒有黑,周魚回來的時候正好趕上吃飯時間,正吃著飯,就收到了劉曉月的短信:“忘了告訴你,一般的傷口很快就能恢複,但是骨傷恢複較慢,你好像被開天傷到了骨頭,要做好心理準備,回到月城的時候可能還沒痊愈。”

周魚微笑著回複:“多謝,突然對你很感興趣,這麽會關心人,娶到了應該很幸福吧?”

劉曉月的回複來得很快:“沒有上輩子的回眸五百次、沒有敲壞一千個木魚,就想娶本小姐?做夢去吧!”

周魚回複:“哦,原來在夢裏就可以娶了,條件還挺簡單的,對了,婚紗穿著不方便睡覺,淋濕了也不好看,咱們在夢裏就一切從簡吧,不圖那個形勢,能得到大家的祝福最重要。”

劉曉月回複:“祝福你個大頭鬼,你等著,今晚就會有很多人‘祝福’你,可惜我看不到好戲,就這樣,本小姐要去糊麵膜了。”

“糊麵膜?傳說中的泥漿蛋清海藻麵膜?那確實得糊,夢裏見。”周魚收起手機,把餐盤送回廚房,回到了住處。

但是一進門他就愣了,他的房間已經完全被搬空了,什麽也沒有,所有和他有關的東西也都不見了,仿佛他從未在這裏生活過一樣。

“那幫家夥……”

他笑著走出來,上到三樓,推開了最外麵那個房間的屋門。

劉靜、孫淼安、張浩他們都在,坐沙上看電視,見他進來,都沒怎麽說話,隻有張浩拿起個卷紙喇叭,“呱嘰”的吹了一聲,繼續回頭看電視。

所有東西都被搬上來了,仍放在原來的位置,而且都整理好了,房間的布局和樓下一樣,因此還空著間臥室,仿佛張浩從來沒在這裏生活過一樣。

周魚坐到沙上,把手裏的穿著內衣的袋子遞給劉靜和孫淼安,在她們驚愕的目光中,平靜的坐下來,向張浩問道:“你不是陪秦海去音樂會了麽?怎麽,把小號說成是嗩呐,被趕出來了?”

“沒,秦海臨時出警,取消了。”張浩有氣無力的說道。

周魚愣了一下:“巡警需要臨時出警?這是生多大的事兒了?”

“你不知道?”張浩對著電視揚了揚下巴。

電視裏正在放新聞,出城的高路上生特大交通事故,緊急抽調了一批警力和醫護人員前往現場維護秩序、搶救傷員。

“怎麽會生這麽大車禍的?”周魚皺起了眉頭,再大的交通事故,讓交警把路封掉,指揮出城車輛走老路就行了,調巡警幹嘛?

“不知道,沒說原因,隻知道有油罐車漏了、著了,燒了不少車,火一下子沒辦法撲滅。”張浩聳了聳肩:“誰知道這背後還有什麽事,估計有也不會新聞裏報。”

新聞畫麵裏的天色和現在差不多,是現場報導,演播室和現場記者在通話,那延時讓人尷尬無比,感覺像是在地球的另一頭報道。

有濃煙、傷者和蓋著藍色屍體袋的遺體,天上似乎還有直升機,噪音很大,公路兩旁是田野,更遠處是樹林,消防隊員一時間沒辦法撲滅大火,隻能控製火熱。

看起來像是世界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