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幕後真凶

思疾雷厲風行,很快托朋友找到了當時的備案資料和照片,看著那薄薄的幾頁紙,我有片刻的恍惚,好半天才鼓起勇氣翻開它們……

我剛剛一打開,就有幾張照片飄落下來,我撿起它們,表麵的第一張竟格外血腥!

我一眼就認出了,那是我的養母,她趴在地上,雙眼緊閉,全身看著沒什麽外傷,但是背部卻詭異地癟了下去,白色的襯衣上有一圈清晰的輪胎印……

然後的一張是我的養父,他是一個微胖憨厚的男人。記憶中的他對我一向很好,有一次看見我在地上畫畫,第二天馬上買回了一大盒水彩筆和畫紙給我。

可是此時看到的他卻是十分淒慘,滿地的鮮血,仔細看來全都從他的頸部湧出來的,不光是腹部,嘴裏也是,他的脖子被劃拉開了好大的一條口,可能是劃到了動脈,圖片上仍能看出急湧直下的鮮血,流到地上染了好大一片!

我的養父是睜著眼睛的,他至死都睜著眼睛,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在他們的旁邊,好幾個裝了菜的塑料袋散落在地上……

李家父母是在下班途中出的事,當時是過人行道時,被一輛刹車出現事故的大卡車撞到的,把他們從人行道上撞出去好幾米,前輪又碾壓了過去。那天晚上我和李紅豔等了許久,直到警察來到了家裏,帶來了那場噩耗。

我心裏苦悶又難受,把那兩張照片放在桌上,後麵兩張是現場的照片,圍觀的人群,拉著警戒線的警察,那輛肇事的大卡車,曆曆在目,我正要放下照片,忽然盯著照片的一角,心中大驚!人群中竟有一個我十分熟悉的人!

“阿棄,怎麽了?”思疾看完了那些資料,見我一臉驚訝神色,急忙問我。

我驚恐地望了望他,指了指照片:“思疾,你看,人群中後麵的那個人……”

他好奇地接過:“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男人呀,戴了個帽子而已,怎麽,你認識?”

“那是閑雲居士!他怎麽會也在!每次的死亡現場,都會有他!究竟隻是無意,還是……這一切都是他籌劃的呢?”我激動地說了起來。

思疾靜靜地看著我,我心裏的念頭一閃過,再聯想到閑雲居士從頭到尾對我說過的話,心裏的疑惑越來越深:“他說我是魔鬼的孩子,總是會禍害身邊的人,我走到哪裏,厄運就會帶到哪裏!所以我得搜集四十九抹陰魂,為自己恕罪,他讓我看了我兒時的圖像,我為此事糾結、痛苦了整整大半年!而現在,我才發現,那兩場凶殺現場都有他!以他的能耐,殺死幾個人那是多容易的事啊!”

我痛苦地說完這番話,手掌慢慢地握成拳,用力地砸向桌子:“他究竟是誰?他究竟有什麽目的?”

思疾把那些東西放到一旁,沉聲對我說:“阿棄,你平時怎麽和他聯係?”

我咬咬嘴唇:“都是他單向聯係,我沒有任何找到他的方式。”

“那你這實在很被動啊,想要找到他,不是難如登天嗎?”思疾皺起眉頭。

我心中崩潰,正想說話,忽然想到了一個人!我急忙對思疾說:“其實有一個人,一直在與他聯係!”

“誰?”思疾問道。

我緩緩說道:“猛鬼工作室酒吧的陳露露。”

五個小時後,我們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了臨安市,在思疾的家裏,我坐在涼台上的木椅上,盯著背對著我澆花的思疾。

他察覺到了我的視線,轉過頭來:“你在擔心?”

“嗯,要不我自己去。”我猶豫了半響,說道。

他放下水壺:“不是說好了嗎?我接應,你在擔心什麽?”

“我不想牽連到你。”我小聲地說。

他走過來揉了揉我的頭發:“放心吧,我們一不殺人二不放火,就是請她過來坐坐而已。”

“嗯。”我把頭埋在他的懷裏,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夜裏十一點,我們出了門,估摸著在酒吧關門之前趕到小巷。

“阿棄,你確定她在嗎?”思疾把車停在酒吧對麵。

我點點頭:“月初她都在,正好是算賬打款的日子。”

我下了車,理了理頭發往酒吧走,昏暗的路燈下,“猛鬼工作室”幾個藝術字體十分詭異,我抿緊嘴唇,腦子裏似乎浮現出第一次來這裏時的興奮,物是人非,恍然如夢……

而今看來,當初的百般無奈到深信不疑更像是一場鬧劇,可笑至極!這一路走來,身邊的人還能剩下多少,我回頭望了望車裏的思疾,他正低頭看著手機,我默默地歎息了一聲,轉頭走進了酒吧裏。

我剛剛推開門,小許的聲音就飄了過來:“阿棄姑娘,好久沒看見你們了!今天我還在跟露露姐念叨呢!”

我望了一眼正在吧台裏清洗杯子的許華,幾個月沒見,他打扮得更加洋氣了,戴的那頂灰色的小禮帽和蘇格蘭風格的背心看起來頗有英國紳士的感覺。

“是啊,陳露露在嗎?”我對他笑笑。

他指了指樓上:“在對賬呢。”

對賬嗎?果然在對賬,每天酒吧裏就幾桌客人,就算酒水賣得再貴,又能賺多少錢?可是她給我們打的賬,也有越來越多的趨勢,這些錢都是從哪裏來的?

“許哥,你們忙完就下班吧,我找陳露露有點事。”我走到樓梯口,又轉過身來對許華說。

他了解地點點頭,低下頭繼續收拾,我看了酒吧裏剩下的幾個人,包括窗邊站著小聲說話的服務員,轉身走上了樓梯。

陳露露正坐在沙發上,抱著一個筆記本劈裏啪啦地打著什麽,她的模樣一向很幹練,彎眉細眼,很是柔媚,眼裏卻閃著精明的光芒,典型的職業女性形象,今晚的她穿著一件杏黃色的毛衣,難得地穿上了牛仔褲這麽接地氣的衣服。

我悄悄無聲地向她走向,在臨近她的三秒鍾,她忽然抬起了頭,一副嚇了一跳的模樣:“阿棄姑娘啊?我還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