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真正的南穀峰

“放心,走出這裏,就沒有問題了。再說,事隔多年,該消散的都消散了。”他輕飄飄地說。

我忽然想起了手術室的那一幕,那莫非就是曾經真實發生過的場景?

世界無窮之大,無其不有,我們所看到的一切反常都不過是滄海一粟,誰知道,更大的驚濤駭浪又在哪裏?

我們沉默地走到公共汽車站,那裏停了一輛黑色的轎車,我不認多少牌子,可從外型的厚重感也感覺得出來它價值不菲。

“去哪裏?”我問道。

他沉思了一下:“你想回青石鎮看看嗎?”

我搖頭:“暫時不想回去,一去就會想起不好的事。”

“會好起來的,你信不信?”他開門上車。

我本來以為閑雲居士會開到縣城休息一晚,誰知道他一路就沒有停下來過,除了到了服務區休整了一下,就一直是馬不停蹄地奔跑在高速上.

“要一直開到天亮嗎?”我望著身邊這個堅毅、嚴肅的男人,他一直緊抿著嘴唇,一聲不吭。

不理我……

“那個,你本體居然是什麽樣子的?會不會明天你又變成一個女的啊?”我好奇地問。

他皺眉,還是那副目不斜視的樣子,見我仍盯著他,瞥了我一眼:“那就是一副軀殼,是什麽有什麽關係?”

“本來的你……是這個世界上的人嗎?”我想了想又說。

這下他不說話了,車廂裏又瞬間變得沉默了起來,正當我收回視線時,他忽然說話了:“不是。”

他居然說不是!這個男人的確極不正常,但是他居然承認了,我有點懵,過了好久才說:“你是鬼魂?”

他奇怪地瞥我一眼,語氣裏多了一絲意味不明的東西:“也不是。”

我更暈了!這世界上除了人和鬼,還有第三種嗎?

“阿棄,等你收集完四十九抹陰魂,我就會離開了。到那個時候,你就知道我是誰了。我隻是想告訴你,你身邊的人,有的不足以相信,那個人一直以來,就是另有目的。”他忽然說。

“誰?梅教授?龔子賀?馬小花?”我問道。

他盯我一眼:“你說呢?”

我說什麽?我怎麽知道,我瞧著龔子賀和梅教授很正常,馬小花雖然有點那啥,但是她事出有因……

我看著他癟癟嘴,沒有說話。再說他就可以相信嗎?這個男人一樣用意不明,未必他就是一片好心了?

五點的時候,我們終於停了下來。這是一所高中,我們的車停在了樓下,他帶著我徑直走到六樓,一打開天台門,狂風四起,把我的一頭秀發瞬間吹成了雞窩!

我拔開亂發,一下子瞥見了樓頂上停著的那個東西,那居然是一輛呼嘯地原地盤旋的直升機,就是那東西猛烈的轉動,吹得樓頂狂風陣陣!

“走。”他言簡意賅,抓著弦梯上了飛機。我緊隨其後,開直升機的是一個精瘦的年輕男子,他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了我一下,又馬上轉回頭去。

我們準備好以後,飛機緩緩地升了起來,在黑暗中向著不知名的地方飛去,望著操作台上那一堆閃著紅光的按鈕和窗外閃爍著燈光的夜景,我有一絲迷惑,對閑雲居士的身份更加好奇了,不管怎樣,這次我一定要知道他是誰!

我們在空中飛行了一陣,大概一個小時吧,飛機直接降落在了山頂的一塊空地裏,我們下了飛機,那直升機又呼嘯著開走了,周圍搖晃得不停的樹緩緩地恢複了正常。

我站在山頂四處看了看,中間這一片的空地像是刻意整理出來的。除此之外,其它地方的樹木都很茂密,瞧著很像我曾經待過三天的南穀峰!

“別看了,那三天你就是待在這座山上的。”他說話了。

“那建民老宅、野櫻村、還有玫瑰莊園那些都還在這裏嗎?對了,還有安全屋。”我馬上問。

“隻有安全屋就在後山,晚上又有一個女子過來,我可以帶你去看看。”他瞧著心情不錯的樣子。

我上次就知道安全屋不止我一個人待過,可是這個女人又是什麽身份,也是搜集四十九抹陰魂的嗎?正當我想問他時,他已經邁開步子向著山側的小道走去了。

我小跑地追上他,尾隨著他在這夜間的林間小道上疾行。現在有月亮,而且是滿月,不需要電筒也能看清前麵的路。

我們走了十幾分鍾,就看到了迎麵對著的一座小山峰,那裏並不特別,特別的是山洞口,那是一個懸掛了無數綠色植物的山洞,洞外還圍繞著一圈小溪,如果把那些植物變成水簾,那就是活脫脫的水簾洞啊!

我看著他掀開那些植物,彎腰進了洞子,然後不知道點了什麽,裏麵一下子亮起了暖暖的光來。

“進來吧!”他的聲音在洞裏略有些沉悶。

我掀開那些植物走了進去,驚訝地看著閑雲居士居住的地方,這是一個十分粗獷的洞子,但是它並不算簡陋,洞子最裏側鋪著幾塊拚湊起來的虎皮,上麵扔了兩床棉被,進門的這邊有一個用磚頭搭起來的簡易灶台,旁邊的石頭小桌上,還擺著一些簡單的調料品……

這更像一個原始人住的山洞……

“你想要洗澡嗎?洞外左側有一個溫泉。”他拔弄了一下煤油燈的燈芯,那燈光又亮了一些。

“不,不用了,明天再說吧……”我拒絕了,盡管身上膩膩的,但是實在不習慣在野外洗澡,更何況身邊還有個神秘兮兮的似鬼非鬼的閑雲居士。

他拖了一張虎皮,拖到洞口的另一邊,自己鋪了毯子:“先睡一下吧。天亮了再說。”

我也沒矯情,扔下包包,躺在那張簡易的床上,看著他坐在毯子上開始盤腿打坐,眼觀鼻,鼻觀心的,一副出塵入化的成仙狀,就差頭頂冒煙了!

我正趴在那兒側身看著,他輕輕地吹了一口氣,兩米遠外的煤油燈就一下子就熄了,洞子裏一下子漆黑一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