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魂穿1985(十七)

他有些焦慮:“我還記起來很多當時的事情,那一年正好是傳聞中的世界末日,各種各樣的預言出來了!那時候我把它們當個笑話看,現在想想,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我欲言又止,我該怎麽對他說2000年沒有世界滅亡這回事呢!

人總是這麽奇怪,不相信就是很固執地堅持,一旦心底的萌芽冒出了,各種各樣的荒謬念頭就各種湧了上來!

我們休息了一會兒就繼續前進,繞著山路一直轉悠,走了很久都沒有發現另外的礦道。

“沒有了嗎?”我問起旁邊的蘇文棟。

他搖頭:“應該還有,最少都有兩個曾經開采過的廢棄礦道,現在才發現了一個。”

現在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了,蘇文棟問我餓不餓,我搖搖頭,我們又繼續走了很遠,終於在一點半的時候發現了第三個礦道!

這個礦道的入口十分隱秘,不仔細看還根本發現不了,原本寬大的洞口被雜草擋完了!隻能憑借著一點兒露出的水泥洞沿來判斷。

我們撥開那些雜草,才發現洞口已經被木板封了起來!那些木板胡亂地釘在一起,堵死了進去的路!

“我有一次聽供銷科的老師傅吹牛,他們說有一處礦道是因為出過事,所以被封鎖了!大概就是這裏。”蘇文棟說。

“出過什麽事?”我警惕地問。

他搖頭:“沒人知道,也沒聽誰說起,反正一夜間就封鎖了。”

“管它呢!有工具沒?打開看看!”我對他說。

“你一點不像幻秋,”蘇文棟笑了起來:“她是個嫻靜溫柔的女人。”

意思是說我太野性?太凶殘?我被自己想到的這個詞逗笑了。

蘇文棟果真帶著工具,一把結實的電工刀和一把扳手。我們倆靠著這兩樣簡單的工具一點一點弄出釘子,扳開木板,直到那裏露出一個可容一人通過的洞口來!

等待裏麵那股沉悶的氣流揮發出來後,蘇文棟前去看了看洞口:“裏麵很深,彎彎繞繞的,你看地上還有軌道。”

果然,地上有一個一米來寬的鐵軌,前方有一個長方形的平車。看起來似乎很久沒用了,鐵軌和輪軸都有些鏽跡斑斑。

我試著上去推了一下,輪軸馬上發出了刺耳的摩擦聲,隨著這聲音,平車緩慢地蠕動了起來,我手一鬆,它也停了下來。

我拍了拍一手的鐵鏽:“看來這個是好的。”

“當然了,十幾年前的東西,應該是沒壞。咱們往裏走吧!”他呼了一口氣,重新戴上了口罩:“裏麵有鐵礦的味道,戴上吧,反正這裏空氣是流通的。”

是啊,隻要是人工作業的地方,就必定有通風設施,不必擔心窒息的問題。

我戴上口罩跟著他往前走,這裏的岔路很多,很容易迷路,我們順著鐵軌的方向往前走,越往前,越是看見不少東西。

有一些簡單的工具,有破爛的手套衣物,還有一些遺留在一旁的手推車。

我打量著這個用水泥簡單修固了的礦道,驚奇地說:“這裏的東西他們都不帶走嗎?你看那些手推車,看起來還是好好的!”

蘇文棟皺著眉搖搖頭:“看起來有點古怪。我感覺很不好,說不出來為什麽。”

這時,我們已經離洞口很遠了,沿途中可以看見很多分岔,太容易迷路了。我們沒敢一一探索,決定先看看鐵軌的盡頭是什麽再說。

“沒關係的,幻秋,我帶著粉筆呢,沿途畫上不用擔心迷路。一會兒可以每一個隧道都看看,說不定就有線索。”他溫柔地安撫我。

他還是叫我幻秋……可能看到這張和幻秋一樣的麵孔也叫不出別的來吧!

大概走了半個小時,我們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這是這座山的中心部位,如果山也有內髒的話,那我們現在應該是在它的腸子裏吧!

可不就像腸子嗎?彎彎曲曲,四通八達……

我們麵前是一個很大的礦坑!這裏比起之前的來,大了太多,礦坑周圍,有幾輛堆積著塵土的機器,看不清楚好壞。

那礦坑在電筒光的照射下閃著詭異的光澤!

蘇文棟上前看了看,又用手指摸了摸坑裏的發光處,又聞了聞,很肯定的說:“這是鐵礦!規模還不小!而且隻開采了一小部分!”

“那就不要了嗎?你看那裏還有間屋子!”我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指著用木板隔起來的房子。

走進去後,才發現那裏擺著一個大桌子,周圍都是長條木凳,角落裏還釘著掛衣服的釘子,看到這東西我有點心慌,一下子想到了體育學院那個被釘子釘死的女子,馬上移開了眼神。

“幻秋,桌上還有幾個搪瓷杯呢。”蘇文棟說。

可不是嗎?那些白色的搪瓷杯如今已是斑駁不堪,被灰塵包裹得像個石頭。我抬頭望了望頭頂的燈泡:“不知道現在還有電沒有?”

蘇文棟沉思了一下:“說不準,如果能找到電閘的話,可能能打開電,我們最好還是不要碰這些東西。”

我點點頭,我們從休息室走了出去,繞著礦坑轉悠了一陣,我留意到蘇文棟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時不時閉上眼睛用手捂著頭,似乎非常痛苦的樣子。

“蘇文棟,你怎麽了?”我拍拍他的胳膊。

他遲疑的說:“在裏麵呆的越久,頭越痛,不知道是不是缺氧。”

“應該不會吧,因為我一切正常啊。”我分析道。

“你沒有覺得地上踩著不對勁嗎?”他皺著眉。

我看了看腳下,一如既往的泥地,有什麽不對勁的?

“你沒有覺得底麵濕濕的,踩上去高一腳低一腳的?”他微眯著眼睛。

我警惕起來,仔細看著他:“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或者是……找到了來的時候的感覺?”

“你這麽說起來,我的確覺得有點像……”他猶豫起來。

難道每個人的感覺是不同的嗎?他從隧道而來所以感覺異樣,而我從鐵路而來,所以沒有什麽感覺,如果這個真是蘇文棟來時的隧道,是不是就可以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