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廢棄工廠(十三)

馬小花揉揉眼睛:“什麽忙?你說。”

“想辦法偷到黨父屋裏的鐵盒子。”我壓低了聲音輕聲說。

她嚇了一跳:“偷紙錢啊?”

“是的,我總覺得那錢不是我們想象的那麽簡單,今天我問起黨叔,他說劉主任弄錯了,真是奇怪得很!”我鑽進被窩裏,把被子拉到了下巴邊。

緊接著馬小花問起了那地方的情況,我簡單地跟她說了一下,說著說著困意就來了,蒙頭睡去。

醒來的時候已是十二點,出乎意料的是,屋裏一個人都沒有,甚至那間黨叔總是關著的主臥室,此時也是敞開著大門,他們都到哪裏去了?

我覺得古怪得很,走了一圈也沒看見留紙條,是發生了什麽事嗎?這時我忽然發現了手機的重要性,看來得找個時間去買一個了。

我悄悄地看向那間臥室,這時候不是最好的時機嗎?在我思考的時候,腳已經悄悄邁進了臥室。

我四處打量著這間普普通通的臥室,一整麵牆的衣櫃,一張木床,床頭櫃,一個放衣服的架子,家具很少,簡簡單單,一目了然。

我來不及思考太多,迅速拉開了床頭櫃,兩個抽屜裏什麽也沒有,然後我把目光放在了衣櫃上麵,走過去把門拉開仔細查看了一下,除了衣服就是被褥,沒有別的東西,我盯著敞開的衣櫃看了半響,忽然驚覺不對,按理說黨父瞞著胖阿姨藏的東西,應該不可能在這麽顯眼的位置。

我關上櫃門,仔細地檢查了一下衣櫃,這衣櫃與牆是緊緊相連的,中間沒有縫隙可以放東西。於是我把目光放回了床上,我仔細地檢查了一遍木床,木床是下麵是櫃子,在拉了第三個櫃子時,我看見了那隻鐵盒!

但此時上麵上著鎖,我又花了十幾分鍾時間,最後在衣櫃的某個角落找到了一把鑰匙,我捏著鑰匙逐一試去,試到最後一把時,鎖啪嗒一聲開了!

我緊張地盯著那隻鐵盒,慢慢地掀了開來,頓時瞪大了眼睛!裏麵放著,隻是一遝人民幣而已,錢下麵,放著兩張存折。我把這遝錢拿起來仔細檢查了一下,確確實實是人民幣而已!我大概數了一下,差不多就是八千左右!

黨子川為何說是冥幣?是他看錯了?甚至是他在說謊?可是他說謊的意義是什麽?想要有一個人介入工廠的事件嗎?

我一邊思索著,一邊把那遝錢放進鐵盒,剛剛鎖好,就聽見房門外傳來了聲響!我嚇壞了,迅速把鐵盒塞進櫃子,把那鑰匙放回去,迅速跑了出去。剛剛站在臥室門口,門就砰地一聲打開了!

門口隻站著馬小花一人!她手上提著兩口袋菜,茫然著盯著我:“阿棄,你怎麽了?額頭上都是汗?”

“他們人呢?”我往她的身後望望:“黨叔阿姨呢?”

她把菜放在桌上,關上了房門:“阿姨早上說肚子痛,黨叔送她去醫院了,剛剛我打電話問,說闌尾炎,要住院!我自告奮勇去買菜了。”

她扯了張抽紙擦了擦手:“現在屋裏沒人,我們去看看那鐵盒?”

“不用了,我剛剛看了,那裏麵是真錢。”我歎了口氣。

馬小花站在那兒冥思苦想老半天:“這麽說,那工廠沒問題?”

我茫然地搖搖頭:“不,我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今天晚上我再去打探打探。”

這一天我們過得忙忙碌碌,我們一起做好了午飯,送去醫院,換黨叔回來休息。

在醫院看到他時,我忽然發現他似乎又比昨天更憔悴了一些,臉上那股黑氣更重了!我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悄悄地問道馬小花:“你看我,有什麽變化沒有?”

她納悶地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沒有啊,美美的。就是換了根紫色的頭繩而已。”

阿姨得的是慢性闌尾炎,醫生說暫時不考慮開刀,保守藥物治療,每天按時輸液就行了。

馬小花瞧著黨叔一副倦意十足的模樣,急忙說:“黨叔,要不你和阿棄先回去吧。這裏有我看著,反正輸完液,我們也就回去了!”

黨父沒有跟我們客氣,他似乎支撐不了身體的重量似的,站起來搖晃了好幾下,我驚訝地要去扶他時,他迅速地搖了搖頭,頭也不回地走了。

病床上的阿姨懨懨地看著他的背影:“我總覺得你們叔啊,最近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上個班,似乎元氣都被吸光了似的!”

阿姨這番有口無心的話在我心裏麵卻翻江倒海起來,真是的元氣都吸光了嗎?今天晚上,我倒是要想盡辦法,好好調查一番那間工廠,否則,越拖後果會更嚴重。

忙忙碌碌的一天很快過去了,夜色如約而至,眼看著又到了晚上九點,我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等著黨父從屋裏出來,今天的他特別反常,從早上到晚上,就吃了一頓飯,也是草草吃了兩口就放了筷子,這時候都還在屋子,沒有出來。

我焦心地盯著那房門,看了好半天,這時,黨子川忽然坐在了我的旁邊,遞給我一個黑色的手機:“阿棄,你先暫時用著吧,有什麽事情聯絡方便。”

我驚訝起他的細心來,他居然注意到了我沒手機這件事……我沒有推辭,輕輕地接了過來,衝他笑了笑:“等你父親的事一了結,我就還你。”

他無所謂地笑笑,忽然低頭問我:“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與這種事情打交道,你害怕嗎?”

“我沒有資格做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從小跟陰魂打交道的我,早就司空見慣這些了……”我輕聲說,心裏默默地補了一句,雖然還是會害怕,會緊張,但是真的,已經習慣了!

黨子川盯著我的眼睛閃閃發光:“阿棄,我開始對你好奇了!”

我避過他火熱的視線:“你可千萬別有這種好奇,否則容易招來一些不該有的東西。”

這時,房門砰地一聲開了,黨父整整齊齊的一身工作服,也背好了那個工具包,他走到餐桌前喝了一杯水,對我說:“到時間了,走吧。”